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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謄:“滾滾滾。”
陳小笙抬眸看了看他,神色確實難看。陳小笙再行禮,默默退下。自她走到門檻石階下,身後傳來幾聲清脆杯盞碰觸地面的碎瓷聲。
陳小笙閉目等聲音落定消停了才往自己房門走。沅瑞好心低聲提醒一句:“小笙,日後別再公子跟前提林州這個人。”
食堂已經過了戊字堂放飯的時辰,距離下午的授學還有些時間。陳小笙脫掉木屐和鞋襪進屋坐下。自己燒了一壺茶慢慢喝著填肚子。
唰——房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大卓探進來一隻腦袋,笑眯眯的對陳小笙道:“少爺讓你過來。”
邱一山找她有事。
陳小笙答應著站起來,重新穿上鞋襪走到隔壁邱一山的房間。
“進來吧,別再外頭干站著。”邱一山坐在團蒲上悠閒喝茶,喊進來陳小笙後,對大卓吩咐:“把飯菜都端上來。”
陳小笙半天沒吃東西,到這會兒確實餓了。剛才在韓謄哪裡挨一頓罵,到現在也是後怕的。索性邱一山問什麼她都不說,只是吃飯。
邱一山雖不知韓謄因何事發火,不過剛才那動靜確實夠大的,恐怕這園子裡的人都聽見了,只是都不敢出聲。好在陳小笙完好無缺的走出來,邱一山猜她沒吃上飯正好他這裡有小灶,就講究一頓吧。
邱一山斜躺在涼榻上:“大卓,再給她添碗飯。”
陳小笙:“多謝。”
吃完飯,陳小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準備站起身告辭。臨走前問了一句林州是誰?
現在陳小笙就指向性邱一山,雖然他看起來整日優哉游哉,心思也不在習學上,不過聽暖心的,而且人不壞。陳小笙信得過他。
邱一山微怔:“林州?你問他幹嘛,一個破落戶兒。”
陳小笙:“以前他家境很好?”
“是啊,算得上官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他老子還是哥哥犯事兒得罪了皇貴,若不是工部尚書大人三請奏摺,林州現在哪兒能在營善書院呆著啊。”邱一山輕鬆道來他所知道的。
陳小笙聽完默想片刻。
邱一山:“你好端端的提他作什麼?難不成適才韓謄就為林州和你發火?”
陳小笙:“好像,還因為我踩了他一腳沒及時賠禮。”
“少爺,林州是因為…………………………這事兒您得給小笙說清楚,免得日後小笙還因為這個得罪了旁的官貴皇貴。”大卓過來收拾桌子提醒邱一山林州的緣故。
“哦哦哦,對對對。”邱一山想起來這檔子事兒,又一遍叮囑陳小笙:“你聽見大卓說什麼了,以後啊別和韓謄抬槓,多做自己的事,少說話。啊。”
“嗯。”陳小笙點點頭。
“真乖。”邱一山越看越喜歡陳小笙聽話乖巧不惹事的模樣。
膽子是小了點,看著也挺弱雞,不過也挺招人親近。
☆、偽裝和好
沅瑞重新命人做了桌飯菜端上來,韓謄自己呼哧用扇子扇風。沅瑞擺好飯,小聲回話:“小笙她被彥少爺喊過去了,您還要她過來用飯嗎?”
韓謄眉頭皺成川字,把扇子收好隨便仍在一旁:“別再給我提這個壞東西。”
沅瑞:“是。”
*
鐘聲響起,午休時辰結束。
大卓剛從水井打水過來,陳小笙就已經穿戴整齊立在石階下,大卓笑了笑,腳步急促:“小笙你等等啊,我們少爺有起床氣,我先進去伺候。”
陳小笙:“嗯,我等他。”
話音剛落,第四間房門打開,韓謄一臉黑沉從屋子裡出來,沅瑞扶著他,看起來行動不便。
陳小笙低頭對他作揖問安,韓謄理也不理。
直到人經過姑娘跟前,韓謄不耐的發聲:“你看不見本公子的腳被你踩傷,你不知道愧疚啊?”
“對不起。”陳小笙頭也不抬的回。
“沒誠意。”韓謄喋喋不悅。
陳小笙抬頭看她,這才發現他也正偏頭看自己。陳小笙下意識低眸閃躲眼神。韓謄脫開搭在沅瑞肩上的手臂,換手將陳小笙撈過來:“扶著我。”
“好,好重!”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陳小笙吐露實話。
韓謄暴躁的跳腳:“老子還不是你害的,還敢有怨言?扶著老子!”
“嗯,嗯。”陳小笙像個受氣包一樣默默承受著韓大佬。整個身體都在用力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往書屋走。
韓謄偶爾會說她幾聲小弱雞。
陳小笙默不吭聲聽著,偶爾提醒他小心腳下,我們要上台階了。
韓謄冷嗤一聲,故意加重幾分力道,陳小笙被壓得也不發聲,反正韓謄喜怒無常的性子陳小笙是知道的,不和他計較便是。
只不過她沒想到晌午飯還大發雷霆險些要和自己鬧崩的韓謄,一個午休過後就消了氣。
果然貴人多忘事?
也不對,應該是脾氣來得快,走得也快吧。自此以後,她更要小心翼翼,在韓謄跟前就當啞巴吧。
“你怎麼不說話?”韓謄很奇怪的單腳蹦台階。
陳小笙幫他注意腳下,免得他摔倒又要賴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