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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一山:“走吧。她不在。”
“是誰。”陳小笙問。
邱一山:“一個漂亮妹妹。”
陳小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邱一山譏笑陳小笙:小朋友別不懂裝懂,是漂亮妹妹!不是姐姐。
陳小笙無奈搖搖頭,你不正經。
操,你才第一天認識我啊。
來到書屋,放眼望去,書屋中的學子寥寥無幾。看來晚課沒有強制性果然大家的自制力都不高。只是燭影中,林州端正的坐在最前排,心無旁騖提筆寫著什麼。很孤清,也很顯眼。
陳小笙收回那個方向的視線,也坐下,點上桌角的油燈,放上燈罩,翻開書冊溫習功課。
“小笙。”邱一山坐下喝了口柃檬水,問她:“白天課上我問你這些字到底是誰教你寫的,你還沒認真回答我呢。”
陳小笙正看到不太懂的地方,聞言,偏頭:“你說我的字?”
邱一山:“是啊,你不覺得你的字體和我們大家的都不一樣嗎。”
陳小笙想了想,說:“沒人教我,你問這個作什麼。”
邱一山:“我只是很眼熟,覺得你寫的東西我都能看懂,不過旁人可能就不一定了,所以有些好奇就問問。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是同道中人。”
陳小笙笑了笑:“嗯。”
剛沒過一盞茶,沅瑞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來尋陳小笙,“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在這兒。”沅瑞吞了吞唾沫,難受的叉腰說話:“你,你趕緊跟我回去,公子找你呢。”
陳小笙蹙眉問:“他要弄死我嗎?”臨跑出來前她聽清了這句話。
沅瑞一跺腳也不解釋,拉著陳小笙就跑。
☆、消氣
到靜德居院門前,沅瑞小聲交代陳小笙:“公子在氣頭上,你別激怒他。”
陳小笙點點頭。跟著沅瑞進去只見韓謄正坐在榻前煮茶,沅瑞把人帶到就默默退了下去。陳小笙見房中只有她和韓謄,也心知肚明適才舉動過激。拱手作揖,以示尊卑。
韓謄將煮好的一杯嶄新的茶水灌滿茶盞,端起來徑直遞給陳小笙一杯:“給你的茶。”
陳小笙始終拱手,也未去接那茶水,因為她還不知道為何韓謄看去何為如此平靜,就像一泉深潭,教人摸不清底。以至於她懷疑韓謄遞過來的茶水裡或許有毒。
陳小笙不接,韓謄卻道:“你跑出去這小半個時辰我消氣了,真的。接著。”
陳小笙半信半疑,接過來茶水也沒喝,只是那麼端著。韓謄抹不開面的輕咳一聲。道:“我雖不是正人君子卻也非下流小人,你是姑娘家我也不是有意冒犯。”韓謄這個死要面子指的是他撞見陳小笙光身子的那回。
“我韓謄想要個姑娘會正大光明的要。既然我瞧了你的身子,陳小笙,你要我負責嗎。”
說實在的,雖然韓謄好美色,身邊的丫鬟也是漂亮得不像話。可韓謄從未做過出格之事。說來陳小笙恐怕也不相信,他自己挺過不去那道坎兒。與其將來旁人泄了風聲不如自己親口告訴她。
韓謄放下茶杯,道:“你罵我色狼,今日又潑我一瓢涼水,兩筆爛帳我也不追究你。咱兩打平。陳小笙,你敢不敢和我握手言和。”
陳小笙微微蒙圈。雖然韓謄為人霸道跋扈又不講道理,還竟然說看過自己。
可是到底她惹不起韓謄。
陳小笙淡靜的移開視線,放下細弱的手臂,端正站姿,說:“我沒想和你結仇。”
“是!”韓謄拍著桌子站起來,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他還以為上回在客棧親她一口她生氣了呢。沒想到陳小笙脾氣這麼好。
陳小笙不說話了,韓謄笑完也覺得有些尷尬。自己堂堂國公府世孫,身份地位比陳小笙這個難民高不知道多少,怎麼和她握手言和的話都講得出來。
他緩過勁兒後也陷入難得的沉默。
陳小笙:“柏公子。”
“嗯。”韓謄馬上答應。
陳小笙:“你是不是,想我陪你玩啊。”她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覺得韓謄太清閒,後知後覺統計出韓謄總抓住機會使喚自己,想來不是巧合。
韓謄否認:“才不是!願意陪本公子消遣的人在大半個京城裡日日等著呢,你算什麼。”
陳小笙不明白:“那你來戊字堂是為什麼。”
“當然不是為了你。你這個人還真是會順著竿兒往上爬。”韓謄連連矢口否認。
陳小笙卻接著自己的話徐徐道來:“我很無趣,不會說話。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會知道我很悶。因為我不好玩,所以小時候都沒朋友,你別和我玩啊。”她困窘的笑了笑。
韓謄:“哦,原來這樣啊。”
他自榻前起身負手過來站在陳小笙跟前,讓她別動,“把眼睛閉上。”
陳小笙吃過韓謄的虧,不放心的稍稍後退一步,也沒閉眼,反而更仔細的盯著他。韓謄點點她的腦袋:“防備我做什麼,把眼睛閉上。”
陳小笙不作為。韓謄就自己動手單掌蒙住她的眼睛,陳小笙想躲,韓謄:“別動。”另只手在她束起的學子髮髻上一撥,然後就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