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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笙搖搖頭,韓謄以腳傷為由要陳小笙扶他回寢舍。陳小笙拒絕道:“我回去喊沅瑞來,你等下。”
韓謄很沒道理的提要求:“我要你扶我。”
“我不想扶你,因為你太重了。”陳小笙眼角紅潤,和韓謄說話還需要不停地眨眼睛緩解刺痛。
韓謄站起身:“那我自己回去。”說著自己蹦躂往外走。
邱一山在旁邊看不過眼,忙追出去:“柏公子,柏公子等等,要不我扶你也行,反正我住小笙隔壁,而且小笙力氣確實不大,怕摔著您。”
“不用。”韓謄臉都不側,直接用手指將邱一山的胸膛懟開,自己拖著腿往靜德居走。
邱一山和陳小笙都要回寢舍,於是,邱一山跟在韓謄後頭,陳小笙跟著邱一山。
三人保持一段相對的距離。
最後是韓謄自己險些一個趔趄摔進旁邊的湖裡。陳小笙實在是怕他出了事又沒道理的興師問罪。和邱一山一起一人扶一邊。
韓謄懟開邱一山,自己半個身子都搭在陳小笙的肩上:“你是不是很怕我摔啊?”
陳小笙:“嗯。”
韓謄看清腳下的路,說:“那你就照顧好我,我帶你回國公府,讓你做我的通房。”
邱一山隔得遠,沒聽見這句。
陳小笙卻臉色不咸不淡,似乎只當句玩笑來聽。她啟唇:“到了。”
韓謄懟懟她的胳膊:“你聽見了就應了我。”
陳小笙扶正他,一本正經問:“通房是什麼?”
韓謄笑她揣著明白裝糊塗,便直言不諱:“妾。”
陳小笙默然片刻後,稍稍退開一步,說:“柏公子,我,不想做你的妾。”
☆、侍浴
韓謄微怔,末了嗤笑:“你不想?那你想做誰的?阿臻,還是偽君子林州,或者你隔壁同仁,他對你也挺上心。也是。這麼看來你後路很多嘛。”
陳小笙大約懂一點點這裡的婚姻,也知道‘小妾’並且好事。她只是覺得韓謄有些時候說話太氣人也太霸道,總是曲解別人的意思。大概,是他從小就被捧在掌心裡,居高臨下慣了的緣故。
反正不是很喜歡他的性格。
“問你話呢。”韓謄不耐的催促。
陳小笙恭敬回:“您說的不對。寧王殿下高高在上我不敢冒犯,林州同仁心無旁騖,至於一山,他面上不正經好嬉戲,實際是個熱心腸。最後,書屋除了您以外,沒人知道我是姑娘。”
“我……”陳小笙口才一向不好,所以從前也很少說話,以至於有日她說了很多話,那就表示那都是她的心裡話,所以不用做修飾的就能講出來。
“寧王殿下將我送來營繕書院是想我學好建造,日後靠此養活自己。如若我沒有好好學或是一事無成,既辜負寧王殿下的安排,也斷送了自己的將來。所以我,我想,好好學門手藝,將來能填飽肚子。”
韓謄:“如此說來,是本公子耽擱你飛黃騰達的機會嘍。”
據韓謄所知,秦臻好像把陳小笙的戶籍都給她了,所以她現在是個獨立的自由人。如若她真的志存高遠不入俗流,或許將來就真的飛走了。
陳小笙:“您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嗤!”韓謄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陳小笙,諷刺道:“別說先天根基出眾能學有所成,就憑你的反應……不是我瞧不上你,將來就是你有膽量修房子,人有膽量敢住嗎?”
韓謄說得是實話。
陳小笙語塞。
“我,我只是,我聽說營善書院人貴出身的學子可以不用做建造大師,或,或許可以修葺房屋做個手藝人,做個工匠也行。我還挺喜歡……”
“陳小笙,有志氣是好事,不過千萬別意氣用事。”韓謄冷笑:“本公子說句玩笑要你當妾你別當真,我喜歡女人,不是女童。”
“嗯。我沒有。”陳小笙笑了笑。
她這麼幹乾淨淨的一笑,倒把韓謄心裡的火氣笑出來了。
韓謄臉色沉落:“既然你心裡沒鬼那就進來服侍本公子沐浴更衣。”
“……”陳小笙無奈:“您為難我。”
韓謄點點頭:“是!”
沅瑞早就恭候在一邊,扶著傷員韓謄進屋去,抽空往後頭示意:進來啊小笙。
嘩啦啦——
日常伺候韓謄的幾個下奴屏息凝神打水進來。屏風後頭掛滿了韓謄沐浴的工序用具。
沅瑞清點好巾袙,木爪,香胰子等物出來,對榻上的韓謄道:“公子,熱水備好了,我扶您進去。”
韓謄指指陳小笙:“你過來。”
陳小笙就是站著不動。韓謄也很有耐心,給她時間改主意。
陳小笙真的很想和韓謄好好講道理。自己打遍腹稿後默默嘆口氣。
——
那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言論連陳小笙自己現在都覺著無空白無力。韓謄又怎麼聽得進去?
他那種毒舌霸道的人,說不定還要反諷回來。
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以後繞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