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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楚楚戴了一天的頭面,肯定累壞了,趁著等待這會兒,伸手輕柔地幫她揉了揉脖頸。
“方才怎麼不吃點東西?”盛允沒做過伺候人的活兒,下手不是太輕就是太重。
姜楚卻覺得,被他揉過的地方一點都不酸了。
“我,我不大餓。”姜楚口是心非地說道。
她從早上起就什麼東西都沒吃,如今天都黑了,怎麼可能會不餓?
之所以不吃東西,是因為她聽說,喜帕要由夫君用喜秤挑開,以後才能幸福美滿。
姜楚從前是不會在乎這些毫無道理的說法的,若是以前她聽說了,定會想著,喜帕跟以後的日子有什麼關係?
但這次不知為何,她總想把成親這日的一切都做到美滿。
所以她沒有自己掀開喜帕吃東西。
“先吃點東西,免得待會沒力氣。”盛允把她抱在懷裡,往小碗裡夾了好些菜。
待會兒要做什麼事情嗎?為什麼要有力氣才可以?
姜楚心中疑惑,卻沒有開口問,她以為殿下要把碗遞給自己,主動伸出小手接著。
可沒想到,盛允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手拿著碗,另一手捏著玉筷,夾起一片水晶鵝肉送到她唇邊。
姜楚下意識張口,把筷子上的肉含入口中。
“殿下......”姜楚嚼了幾口,剛把鵝肉咽下去,正欲說些什麼,小嘴裡又被塞了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楚楚不敢說話,生怕失禮。
就這樣,姜楚沒機會拒絕,一會兒就被盛允給餵飽了。
盛允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愛上了給她投餵食物的感覺,意猶未盡道:“再吃點。”
姜楚連忙搖頭,表示自己已經飽了。
隨後,她將遠夏喚了進來,在她的伺候下漱口淨面。
遠夏看到姑娘唇上的口脂都已經亂了,再補了怕是還會變成這樣,便乾脆把她的妝容全洗掉了。
盛允心下滿意,沒想到她還挺有眼色的。
他待會可不想親一口脂粉,他只想親楚楚滑膩如脂的小臉。
脂粉再香,也比不得楚楚香。
姜楚也覺得脂粉糊在臉上不太舒服,洗去了之後,總算舒暢了許多。
見遠夏沒有要走的意思,盛允的氣息越來越陰沉,冷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遠夏心中忐忑,但沒伺候好姑娘,她也不能下去啊。
她只好硬著頭皮幫姜楚把沾濕的髮絲擦乾,然後趕緊帶著東西下去了,像是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似的。
房間內再次只剩下盛允和姜楚二人。
盛允拿起酒壺,倒了兩盞酒,其中一盞遞給了楚楚。
這酒盞跟普通的並不相同,兩隻酒盞若是不連在一起,便無法穩穩立在桌上。
盞身上刻的花紋也是一對。
姜楚一聞到酒的香甜味道,就知道這便是她饞了很久的果子酒,忙迫不及待地接了過來,眸中漾著細碎的光芒,顯然很是期待。
盛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只覺楚楚甚是可愛,真像一隻看到魚乾的小饞貓。
姜楚正欲一飲而盡,卻被他攔下。
“殿下。”姜楚軟聲喊道,軟糯的聲音自帶撒嬌的意味。
盛允心中像是有貓爪在百抓千撓,心尖被撓得痒痒的,不自在地沉了沉眼眸。
接著,他把楚楚抱到旁邊的椅子上,湊到她耳邊說了這“合卺酒”該怎么喝。
“這......”他的熱氣不停往耳朵里鑽,楚楚本來就已經夠羞的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說這酒喝起來是有說法的,還要用那樣羞人的方式。
姜楚對這些規矩懵懵懂懂,並不知曉盛允說的是對是錯。只因負責教導規矩的嬤嬤,連婚房都沒進來,就被盛允派人給趕出去了。
盛允不需要楚楚聽別人講這些事情,他自會一件一件地領著她明白。
“楚楚,來。”盛允先抬起手,將盞中的酒飲去了一半。
姜楚面頰酡紅,也學著他的動作,小心地喝了一半。
之後,兩人手臂交纏,互相飲下對方盞中的酒液。
楚楚羞得眼角都掛上了水珠,方才剛把酒液含進去,還來不及咽下,就被盛允撈到了懷裡,又一輪強勢的掠奪重新展開。
這次盛允不再忍耐,一邊掠奪她甜美的酒液,一邊抱著她往床邊走。
楚楚被吻得暈暈乎乎的,只覺渾身酥麻,整個身子都軟了。
她的意識好似無根浮萍一般,隨著盛允的親吻而浮浮沉沉,連鞋襪什麼時候被脫去了都不知道。
盛允將她抱坐在自己懷裡,聽到楚楚嬌嬌柔柔的聲音問:“殿下,我,我的房間在何處?”
“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也是我們的。”盛允寵溺地在她鼻尖輕輕點了點,只覺她這幅迷糊的小模樣甚是可愛。
姜楚茫然。
難道以後,她要和殿下每日都住在一起嗎?
可是她記得,父親後院並不是這樣的。
母親和其他妾室都有自己的住所,父親平日裡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而且,這屋裡......
“可是屋裡只有一張床。”姜楚眸含迷茫,咬著下唇,緊張地攥緊了盛允胸前的衣襟。
盛允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道:“楚楚不想跟我睡一張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