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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拿掉山楂的頂,將其輕輕向下拉,把它固定在上面。再將另一半的山楂也同樣穿在筷子上。將其兩邊切口對齊,合攏即可。
按照同樣的方法穿上另外五個山楂,放到一旁。
而一旁的大叔卻時刻關注著這糖霜的火候。
當鍋面全部沸騰,大泡鋪滿,他將下面的柴火取出幾塊,丟在了旁邊的火盆里。
於是,這大火變成了小火。密集的小泡泡顯得平靜了不少,顏色也愈加黃透,變得粘稠,還起了絲。
遂撒上一把芝麻,將一旁剛剛串好的冰糖葫蘆放在裡面裹上一層,再輕拍放到事先鋪好的防粘油紙上晾一會。
最後遞給一旁等待的人。
沈晚拿到這冰糖葫蘆忍不了了,趕緊往嘴邊送。這樣子活脫脫就跟幾天沒吃飯的流浪漢一樣,兩眼見到吃的就泛著饑渴的光芒。
“你等等再吃!”季風一手抽走了沈晚手上還熱乎著的冰糖葫蘆,高高舉起,“要糖霜凝固了再吃,味道更好。”
“你就是想吃一口嘛,明明早就凝固了!那你先咬一口吧,我不介意的。”沈晚直勾勾地看著季風手中的冰糖葫蘆,還時不時地舔舔嘴唇。
誰知這季風聽完絲毫也沒有客氣,直接咬上一口,然後接著又一口。
眼見著手中的冰糖葫蘆越來越少,沈晚耐不住性子了,直接跳了起來搶走了季風手裡的葫蘆串。
但是好不容易拿到這糖葫蘆了,卻又捨不得吃了。
她用舌頭舔著上面的糖稀,直到舔得差不多了才開始吃山楂。
這大冬天的,冷的很,這糖稀凍得脆,一咬便嘎嘣響;而山楂卻不同,咬到嘴裡,酸酸甜甜的,激牙得很。
雖說沈晚捂著腮幫子,直跺腳,但手裡還是不肯放下這糖葫蘆,直到一口一口吃到肚子裡,才心滿意足。
季風看著她這饞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輕輕用手幫她順著背,:“你慢慢吃,又沒有人跟你搶。這麼著急做什麼?吃完了去買就是了。”
沈晚翻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趕緊把最後一個糖葫蘆吞進去,道:“不知道剛才誰吃了我三個冰糖葫蘆呢!你還好意思說沒人跟我搶?有的人真的是厚臉皮!”
季風倒也不生氣,“不過這麼甜得東西可不能多吃了,對牙不好。”
沈晚根本懶得理他,只送了他一個傲嬌的背影,整個人拽得很。
季風抽了一口氣,這姑娘還真是有氣死人的本領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冰糖葫蘆,安排一下!
☆、年夜飯
季風隱隱約約聽到背後有人叫他,只道是自己聽錯了也沒管。
沈晚戳了戳他:“夫君,那邊有個賣栗子的大娘好像在叫你?你怎麼也不搭理一下?”
季風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農婦模樣的大娘正向他擺著手,十分激動的樣子。他也是好奇,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居然還有人記得他?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聽那人道:“小表弟?你怎麼都不認識我了?這才多久沒見,就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那人從頭到腳都看起來髒兮兮的,也不知是不是炒栗子的碳太容易染色,竟然整個臉都是黑的,更不用說手了,粗糙無比還有著無數裂痕。風霜刻在了臉上,也在眼睛裡,擋也擋不住。
“大表姐?”季風詫異道,“你何時在這裡賣起了栗子?”
那女人笑嘻嘻,道:“都賣了好幾年了,你這麼久未回來,當然不知道了。”
季風打了個哈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心裡的疑惑更深了一層。
誰不知道這大表姐可是季老大家的的掌上明珠,驕縱蠻橫,不可一世。季大娘老來得女,稀罕得很,更是把她寵上了天,季風小的時候可沒少被她欺負。
她比他大個十來歲。他尤記得這大表姐在他還未離開季家時就訂了親,對方還是個好人家,難道對方破產了?還是失勢了?怎麼現在卻淪落到了街邊賣栗子?
季風腳跟半旋,正準備走,背後卻平白多出了一道人影。
只見這人也是普通農夫的樣子,憨厚老實得很,衣著樸素,可是不知怎的卻給人一種不凡的氣質。季風對他有印象,可是不知怎麼卻始終想不起來。
“小兄弟,請留步。”那人咧嘴笑著,露出一顆虎牙,“我是季煙的丈夫,劉力,初次見面,怎麼能不嘗下我家的栗子?”
季風回頭:“原來是表姐夫?”這名字當真是陌生,一丁點也沒有聽過,可能真的是認錯了吧。
,遂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晚倒是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季風的起伏異常的情感變化,一門心思放在了這個糖炒栗子上。
不知為何,自從變了身子,她的鼻子就比以往靈敏了不少,能清晰地分辨每種食物的味道。剛剛大老遠地就聞到這糖炒栗子的香味了,是一種給人溫暖的味道。
劉力面前支起一口大鍋,裡面盛滿了大如玉米豆的粗砂和還未炒熟的生栗子。他熟練地操著鏟,一邊往鍋里倒著糖水,一邊翻滾著。不一會,“砰”地一聲,蹦出一顆張了口的栗子,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直到這全部栗子都熟了透,劉力才舀起一勺放在紙袋子裡,遞給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