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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德郡主正盯著江嵐雪,她這真的只是在講故事,還是她知道了什麼?她這會兒提到顧允修又是什麼意思,是提醒她不要亂來?
在場的幾位婦人倒是沒想那麼遠,畢竟成王和太子之爭已經過了十年了,其中的內幕她們並不知道。
“去給顧世子送壺水,就說是本郡主送的。”敏德郡主道。
江嵐雪笑笑:“我替世子謝過郡主。”
敏德郡主冷冷地道:“你繼續講。”
“好。長子得了兒子肯定覺得自己更有資格繼承家業了,老爺也動搖了,準備把家業還是交給長子繼承。可就在這會兒你們猜怎麼著?”江嵐雪故作神秘地道。
“怎麼著?”除卻敏德郡主,剩下的人異口同聲道。
“長子的兒子沒了。”江嵐雪說著又看了一眼敏德郡主。
敏德郡主正盯著江嵐雪恨不得把她給吞了,江嵐雪卻只對她笑了笑,把目光移開了。
“死了?”其中一人問道,江嵐雪朝她看了看,若是她沒記錯,她應該是咸陽侯家的三少夫人,娘家正是平陽侯家。
“是丟了。”江嵐雪道,“你們猜孩子是怎麼丟的?”
“嘁,這還用猜?定是那幼子乾的唄!”其中一人道。
“就是。我還以為是什麼新鮮事呢。”另一個人附和道。
“嗯,長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江嵐雪道,“長子雖心痛卻無可奈何,也沒有證據就是幼子乾的。”
“難道不是?”平原侯少夫人道。
江嵐雪搖搖頭:“這人啊,還真不是幼子弄走的。”
“那是誰?”眾人問。
江嵐雪看看敏德郡主,她這會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其實也不難猜,就是長子的獨生女兒,她怕小妾和小妾生的兒子得了她爹的寵愛,她和她娘就失寵了,於是把襁褓里的弟弟給送走了。”江嵐雪輕描淡寫地說道。
眾人聽江嵐雪講完,再看敏德郡主的臉色,心中不由咯噔一跳,將兩者聯繫到了一起。互相看了看,都不說話了。
江嵐雪笑了笑:“故事還沒完呢!”
敏德郡主本想發作的,聽江嵐雪說故事還沒完,心裡又警惕了。她已經多年沒有她那個弟弟的消息了,難不成落到了她手上?不然她怎麼知道這麼私密的事?
眾人卻都不接江嵐雪的話了,江嵐雪笑了笑繼續道:“多年後啊,這個被送走的孩子,自己找了回來。提著刀將他那個送走她的姐姐給砍了……”
“行了!別說了!”敏德郡主喝道,“果然是粗俗不堪!”
江嵐雪也不惱只笑了笑:“我也是聽說的,郡主不喜歡,我便不講了。”
眾人心裡卻都打鼓,這個顧少夫人說的事,到底真的只是垠州的民間傳說還是就是在說敏德郡主?看敏德郡主那樣子,多半是真的了?早知道就不來這個勞什子賞花宴了,她們可不想知道這皇室密事。若是真的,顧少夫人,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只是巧合?
平原侯少夫人忙將話題岔開說道:“都說郡主府里一池子錦鯉又大又紅,京城獨一份兒,今日能不能叫我們開開眼?”
敏德郡主現在哪有心思看什麼錦鯉,她倒想把江嵐雪剁碎了餵魚。可把她剁碎也沒用,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人到底在不在他們手上?敏德郡主發現,江嵐雪已經沾了上風,自己的處境很不妙。
“我也想看看呢,我們垠州少雨,別說是看的魚了,吃的魚都沒有的。”江嵐雪笑道。
“那便去看看吧。”敏德郡主道。
那邊丫鬟已經將茶水送到了顧允修的馬車上。顧允修看著茶水笑了笑,還以為她膽子多大,其實也是怕的。
敏德郡主帶著眾人來到另一座亭子,朝水離指指道:“一般它們就在這附近游。”
“咦,這是魚食?我們能餵嗎?”平原侯少夫人人道。
“你們隨意。”敏德郡主道。
幾人便都抓了魚食去餵魚,江嵐雪也抓了一把,往水裡一撒。還真有魚爭相搶食,果然個個都是大的,那頂大的得有三尺長。
敏德郡主走到江嵐雪身邊,低聲道:“你那個故事是從哪裡聽來的?”
江嵐雪看著池中的錦鯉笑笑:“垠州啊。”
“這果真只是個故事?”敏德郡主心裡其實並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
“不然郡主以為呢。”江嵐雪轉眼看敏德郡主。
敏德郡主冷冷地道:“你有什麼目的!”
“我聽不懂郡主說什麼。”江嵐雪道,“我不過講了個故事能有什麼目的。”
敏德看著江嵐雪,發現自己比江嵐雪矮了不少,竟要微微仰視才能對上她的目光。
“我會去垠州查清楚的。”敏德郡主道。
江嵐雪笑笑:“這對郡主來說不是難事,畢竟郡主手眼通天。”
敏德見江嵐雪有恃無恐的樣子,心裡又恨又怕,她現在算是有把柄在江嵐雪手上了。今日在場的這些人她是不怕的,她們都與成王府或者她婆家定國公府有來往,必定不敢亂說,可江嵐雪就不一樣了。她還不知道江嵐雪有什麼目的。若那孩子真在江嵐雪手上,她再利用他來對付她好她父王……敏德郡主不敢想。而且江嵐雪背後有鎮遠侯府,她卻不能將這事告訴成王……她也不能把江嵐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