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江嵐雪本來還頗為自責,如今卻把一腔怒火全都轉到了顧允修身上。
顧允修知道這事的前因後果就知道不好,他和江嵐雪好不容易關係才緩和,這下子怕又要回去了。
江繼遠已經回了江家,官復原職。
鎮遠侯帶著顧允修攜重禮親自登門致歉。
江繼遠接待了顧允修父子,江嵐雪沒有露面,顧允修心裡忐忑不已。
“江大人受累了,起因皆是因為我考慮不周。”鎮遠侯誠懇地道。
江繼遠忙道:“侯爺這話嚴重了,誰也不知道會是這樣。而且若不是侯爺出面,只怕我還在牢里關著呢。”
鎮遠侯嘆道:“確實是沒想到會是這樣,江大人放心,這事沒完,等回了京,我定要像成王府要個說法。”
江繼遠忙道:“侯府如今的情形我也是知道的,侯爺切莫再和皇上起衝突了。”
“已經如此了,也不差這一件。我處處忍讓,沒想到倒讓出這麼個結果。”鎮遠侯道。
江繼遠心裡怎麼不想要一個交代呢,好在閨女在外,若是那敏德郡主將那手段使在了閨女身上,只怕他要去京城找敏德郡主拼命!見鎮遠侯態度這般堅決,他便沒再反對。
江繼遠還好,心裡並沒有覺得這事侯府有什麼錯。反而覺得侯府在他出事後四處為他奔走,用盡了心思。韋氏卻不這麼想,她只一句話:“要不是他們家求聖旨賜婚,我們好好過著日子呢!”
不管江繼遠怎麼跟她講道理,韋氏就是不聽。江繼遠無耐,只好叫江嵐雪多勸著點。江嵐雪心中其實也有和她娘一樣的想法,聽了江繼遠的話後,她才轉變了一些。畢竟這事確實是沒人想到的,侯府的態度也確實不錯。再想到侯爺自己也受到了陷害,江嵐雪便勸了韋氏幾句。
韋氏這回卻是勸不好了,連侯夫人派人請她們母女上門,她都借病推了。有人要害她夫君和閨女,她怎麼勸得好呢。什麼成王爺,敏德郡主她都怪不到,她只能怪到侯府頭上。
江繼遠見韋氏推了侯夫人的帖子,便又來勸她:“嵐雪過了年就要嫁過去了,你現在和侯府鬧什麼彆扭呢?你要姑娘到了侯府怎麼自處?”
“不嫁了,什麼侯府,平白跟著受累!”韋氏氣道。
江繼遠嘆了口氣:“你別說氣話了。侯爺和世子已經登門道歉了,侯夫人請你們去,定也是要安撫你們。你這樣鬧,嵐雪到時候還不是要嫁過去。”
“我就是氣不過!”韋氏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消消氣。事已至此,不是要追究責任,而是看侯府的態度。你看在這之前,誰也不知道會是這樣,侯府是不是對我的事,十分上心?這事雖然根源在他們身上,可這也不是他們想的。”江繼遠慢聲細語地勸道。
韋氏長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計較了,不過我也不是原諒他們,我就是為著我的嵐雪!”
“對對對,就是為著閨女,侯夫人下回再請你,可別再推辭了。還有幾個月就到婚期了,你們肯定還有事要商量的。”江繼遠道。
韋氏道:“我知道了,我就拿這一次喬,他們也不會怎樣的。”
韋氏心裡對侯府這結算是過去了。只是侯府她為著閨女考慮可以不計較了,對大房卻是不行。
江繼遠的案子結了,江平忠陷害叔父的事自然也被查出來了。江平忠確實也是中了墨香齋掌柜的圈套。江平義是中了仙人跳,他一個尚未娶妻的年輕學子,要是被告侮辱良家婦女,他的後半生便毀了,於是他便聽了人家的話,分好幾次用裝四書的盒子,將銀子放進了江繼遠的書房。
先前江繼遠出事,他們全家都搬到了朱家,眼下江平忠被抓了起來,全家又被朱家趕了回來。
朱氏跑到江老太爺跟前又哭又鬧,說什麼長子嫡孫,不能就這麼毀了,叫江繼遠出面將人救回來。
江老太爺經過這事蒼老了許多,一聲不吭,叫人把朱氏哄了出去。
朱氏見江老太爺不肯管,在江老太爺門口嚎了半天喪,又跑到西院去鬧。
韋氏正一肚子火沒出發,生平第一次,把朱氏罵得狗血淋頭。
朱氏也是第一次見韋氏這樣撒潑,倒也有些怕,再加上有求於人,只有賠盡好話。韋氏卻是說什麼都不聽的,大房這次敢這麼害他們,下次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事呢!沒有千日防賊的,只有和賊劃清界限。
韋氏說了,要在江嵐雪成親前分家。
朱氏見韋氏態度堅決,灰溜溜地回了東院。
朱氏回到東院後就把江繼遷罵了一通:“你還不去勸勸你兄弟,叫他把平忠弄出來!那可是你的親兒子!”
江繼遷悶悶地道:“那繼遠還是我親兄弟呢!平忠怎麼能那麼做!都是你慣出來的!”
朱氏才受了氣回來,見江繼遷這麼說,氣得跳了起來:“平忠也不是有意要害他二叔,他也是受人蠱惑才做錯了事!他還是個孩子呢!”
“你吵什麼,這事吵也沒用,知州大人已經將案情上報了。平忠年紀小,又是受人蠱惑,不會判太重的。現在還不如想想這麼修復和二房的關係呢!”江繼遷道。
“修復!修復個屁,你弟媳說了,要在三丫頭出門之前把家分了呢!”朱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