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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佩鳳對老夫人也很不滿,明明她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兒,老夫人對她卻沒有對沈家人親。她心裡隱隱地希望江嵐雪能和老夫人斗上一斗。
江嵐雪和顧允修終於來了。顧允修還兜著手,江嵐雪還跛著腳。這倆人本是一對璧人,這會兒看著卻叫人心疼。
尤其是江嵐雪,今日打扮的很隆重,一身正紅色,全套的金鑲紅寶石頭面,跟新婚第一日打扮如出一轍。本是明艷無比,偏走路的時候腿有些跛,叫人心裡有些遺憾。
見江嵐雪一跛一跛的,老夫人氣更上來了:“允修媳婦腿腳不利索就不用來了。”
江嵐雪笑了笑:“那怎麼成,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我做孫媳婦的怎麼能不來給老夫人賀壽。”
“叫姑祖母等了一早上,還好意思說!”沈涵嬌陰陽怪氣道。
沈涵嬌這般失禮,老夫人也不說什麼,可見她多喜歡這個侄孫女。
“自是比不得沈姑娘了,沈姑娘對老夫人的心可是天地可鑑的……”江嵐雪笑道。
“還用你說!”沈涵嬌得意地道。
“沈姑娘對姑祖母都能如此,想必對自己的親祖母更加孝順吧。”江嵐雪又道。
沈涵嬌剛才還得意呢,這會兒就漲紅了臉。她常年住在侯府,什麼時候孝順過自己祖母了。
顧佩鳳在一旁差點笑出來,怎麼她就想不到這個說辭呢!這世子夫人還真有意思。
老夫人臉上越發不開心:“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江嵐雪一臉不解:“我這不是誇她呢麼,怎麼就是計較了?可能京城和垠州風俗不同吧,在我們那說人孝順是誇人呢。沈姑娘別見怪啊!”
沈涵嬌委委屈屈地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恨死了江嵐雪,搶了她的世子表哥,還在這裡諷刺她。
老夫人被江嵐雪這句話說的心裡更氣,卻又那江嵐雪沒辦法,畢竟她說的挑不出錯來,便不理江嵐雪轉而對顧允修道:“昨日給你送去的醒酒湯可曾喝了?”
江嵐雪和顧允修這會兒還站著呢,顧允修本等著老夫人叫他們坐的,見老夫人不說便拉著江嵐雪坐了下來。
“醒酒湯我喝了,祖母您見到孫兒,孫媳高興壞了,都不叫我們坐下了。我們身上都有傷,可就失禮了。”顧允道笑道。
老夫人看了一眼顧允修:“你倒是個疼媳婦的。”
“這可是皇上御賜的媳婦,又生得這麼好,還多才多藝,怎麼不疼啊!哈哈哈……”顧允修笑道。
說得好!江嵐雪在心裡給顧允修鼓掌。
老夫人聽顧允修這麼一說,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白了一眼顧允修:“跟你爹一個德行!”
“說起來可能是我們顧家祖傳的,祖父對祖母不也如此麼!”顧允修笑道。
江嵐雪瞟了一眼顧允修,這就過了啊。別人不知道,他們還是知道的,當年顧允修的祖父可是有幾房妾氏和幾個庶子女的,顧允修的祖父有一次在戰場上出了意外,失去了聯繫,老夫人就當他死了,把妾氏和庶子女全都發賣了。等老侯爺脫險回來後,見自己的妾氏和庶子女都沒了,當即打了老夫人一頓並且這一輩子都沒再和她說過話,而且因為傷心過度,早早就離世了。
果然老夫人臉比鍋底還要黑,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顧允修。
顧允修也是一時最快,說完自己也覺得過了便又笑道:“祖母,別說這些了,快來看看爹和孫兒特地為您尋的壽禮,您看你是喜歡爹的還是喜歡我的。”顧允修轉身朝外頭道,“快去把我給祖母準備的壽禮抬上來。”
老夫人臉色這才有些迴轉,不過也看不出喜色。
當下人把壽禮抬上來,打開盒子,老夫人臉上才露出一絲笑:“算你們爺倆有心了。”
老夫人信佛,顧允修給她請了一尊半人高的玉觀音,一看就價值不菲。鎮遠侯則是給老夫人準備了一幅前朝大畫家的一幅觀音圖。這兩樣東西可算是送到老夫人心砍兒里去了。
顧允修笑道:“我和爹都在菩薩面前求過了,求她保佑祖母長命百歲!”
老夫人聽了這話是真的開心了,把剛才那點事放到腦後了,想著他畢竟是孩子,過去的事可能並不知道。
“長命百歲不想,早點抱上重孫子就好了!”老夫人笑道。
“我和嵐雪一定努力!”顧允修笑道。
老夫人點點頭沒接話,把話又岔到別處去了。不管顧允修怎麼提到江嵐雪,老夫人都不和江嵐雪說一句話。江嵐雪也無所謂,她夜怕自己一開口就要把老夫人氣著。這才到京城就落得個氣死祖母的罪名可不好聽。
江嵐雪正發著呆,老夫人突然道:“既然允修媳婦腿腳不便利,就先回去歇著吧。”
這是不讓她見人要把她關在長華院的意思咯?
江嵐雪笑笑:“反正也是坐著,無礙的,聽您和世子說他小時候的事也挺開心的。”
不管她想幹什麼,她就是不如她的意。
江嵐雪餘光瞄到沈涵嬌瞪了她一眼,江嵐雪心道,這是急著要下藥了?好像比前世還早些呢,這麼急不可耐嗎?
老夫人看了江嵐雪一眼:“那便隨你吧,別說我做祖母的不體恤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