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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一大片高高的草地前,以為路沒了,卻看見遠處竟有成片的燈火。
兩人撥開草叢,穿過草地,竟來到了一條寬闊的官道上。
梅渙之癱坐在地上:“不走了,此處定有車經過,等人家稍我們吧。”
“若是一直沒有人呢?”江嵐雪道。
“那也可以休息休息!”梅渙之說什麼都不肯再走一步了。
江嵐雪只好和他一起坐在路邊等車。
也是兩人運氣好,半個時辰後,還真聽到有車咕嚕的聲音,梅渙之從路邊躥出去攔車,馬車停了下來。
梅渙之說明了情況,車主人同意帶上他們一起進城。
江嵐雪和梅渙之上了車,車上只有一名男子,看著便知是富貴人家。
“多些這位先生了。”梅渙之道。
“不必客氣,出門在外,難免的。”那男子說著看了一眼江嵐雪,江嵐雪朝他點了點頭。
“在下姓王,不知二位如何稱呼?”那王先生道。
江嵐雪覺得萍水相逢,素昧平生不願意多說,只說自己姓江,梅渙之倒是竹筒倒豆子恨不得把主上三代的名字都告訴人家。
“原來二位是崇州來的。崇州是好地方。”王先生說著又看了一眼江嵐雪。
江嵐雪覺得這人的眼神似乎不太對,悄悄地杵了梅渙之一下,想叫他不要多說了,梅渙之卻並沒有領會到江嵐雪的意思。還在與那王先生東拉西扯。
江嵐雪想看看還有多遠能到城裡,卻發現這馬車竟是沒有車簾的,那王先生還時不時地朝江嵐雪看去,這讓江嵐雪心裡越發不安。而且,江蘭雪發現,馬車似乎越來越快了。
江嵐雪心中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遇到歹人了。
如今人在馬車上,不知道要將他們帶到哪裡去,現在只有王先生和車夫兩人,他們還好對付,若是到了地方,只怕他們是羊入虎口了。江嵐雪想到這一捂肚子:“我肚子好痛!”
梅渙之忙道:“你怎麼了?”
“我肚子好痛,許是剛才喝的水不乾淨。王先生,能不能叫馬車停一下,我想下去方便一下。”江嵐雪皺著眉,虛弱地道。
“江公子再忍一忍吧,前面不遠就到了。”王先生道。
江嵐雪越發肯定這人定是歹人無疑了,便道:“真的是忍不了了。”
梅渙之見狀忙道:“王先生,您就叫馬車停一停吧。”
江嵐雪捂著肚子,手已經伸到袖袋的匕首上了,那姓王的若執意不同意,她就要上前挾持他了。
“等一等,快了。”那姓王的還是不緊不慢地道。
江嵐雪卻是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定是要把他們帶到賊窩裡去。就在這時,馬車顛簸了一下,江嵐雪迅速地拔出袖袋裡的匕首,架到姓王的脖子上:“別動,這匕首削鐵如泥,快叫車夫停車!”
梅渙之還沒緩過神來,江嵐雪又對梅渙之道:“你個呆子,他是壞人!還不快過來幫忙!”
“啊!哦!”梅渙之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拉過那人手別他身後。
“我好心幫你們,你們卻劫道!”那姓王的道。
“快停車!”江嵐雪道。
“不停,停了你們就會殺了我!”那人又道。
江嵐雪知道,這人是在拖時間,等到了地方,憑她和梅渙之肯定跑不脫。
“不停我現在就殺了你!”江嵐雪把匕首往他脖子裡送了送。
那人卻不緊不慢地道:“小姑娘,你手都抖成這樣了,你敢殺人!”
梅渙之剛才還有些迷糊,不敢確定這人是不是壞人,他這麼一說,梅渙之就知道,這人真的是壞人了。
梅渙之也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她不敢,我敢。”
兩把匕首對著,那人還是不動,因為前方不遠就是他們的地界了。
“快點!”江嵐雪也猜到那人的意圖了,便道,“你也知道我手抖,我再抖說不定就抖到你咽喉上了!”
“快!”梅渙之索性劃了他一刀。
那人見他們真動刀子,便叫了一聲:“停車!”
“叫車夫下車!”江嵐雪又道。
“快點!”梅渙之又劃了他一刀。
“王三,你下車。”那人道。
“你去趕車。”江嵐雪對梅渙之道。
梅渙之收起匕首,走到車前。拉起韁繩,將馬車掉轉了頭就跑。
馬車沿著官道跑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江嵐雪舉著匕首的手已經僵硬。
“你們已經安全了,趕緊放了我吧。我這身上留著血呢!”那人這才示弱。
“放了你,放了你讓你再去害別人嗎?”江嵐雪道。
“小姑娘,你一個外鄉人,就不要管那麼多了。”那人道。
“哼,今日我遇到了,就管定了!”她是誰,她可是做了大半輩子鎮遠侯夫人,怎麼能見得了這樣的事呢。
梅渙之一路磕磕碰碰,多次問人,竟在天亮前,將車趕到了裴家。
裴家早就派出去很多人找江嵐雪兩人,這會兒見人回來了,才放心下心。
陸長清早就急得失了主張。聽說人回來了,跌跌撞撞地迎了出去了,半點沒有往日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