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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下子就把垠州最好的兩個給剔除了。不過江家我是不考慮的,上次他們家居然傳那種傳聞出來,我沒整治他們,已經是看在江三姑娘的面子了。”侯夫人道。
顧允修笑笑話鋒一轉道:“娘,您覺得兒子是什麼樣的人?”
侯夫人看著顧允修:“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沒怎麼,娘就說說看,兒子是什麼樣的人。”顧允修道。
“我兒子,玉樹臨風,瀟灑倜儻……”自己的兒子當然好。
“除了這身皮囊呢?”顧允修打斷了他娘的話。
“兒子,你肯定有事瞞著娘,是不是外頭又有人嚼舌頭了?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是鎮遠侯的世子,將來的鎮遠侯。”侯夫人道。
顧允修搖搖頭:“爵位是祖上傳下來的,是父親和祖父他們打仗拼來的,我沒有半點功勞。”
“傻孩子!說的都是傻話!祖上的功德,本來就該子孫享承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侯夫人覺得有必要查一查到底是誰在世子跟前說了什麼,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出去一日,回來竟像變了個人似的。
“娘想知道我要是不當鎮遠侯世子,想當什麼嗎?”顧允修笑道。
侯夫人也笑了:“你想當什麼?”
“我想當個走方的郎中,或者遊方僧人……”
侯夫人一聽僧人兩個字,忙打斷他:“呸,胡說八道!定是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了,要是被我查到是誰,定撕爛他的嘴。”
“沒有沒有,娘您想多了。我就胡亂說說,娘你剛才說各司其職,那鎮遠侯世子也該有職責的。”顧允修道。
“你說來說去,到底想說什麼呢?”侯夫人盯著兒子看。
“我想去參軍。”顧允修道。
侯夫人剛要說什麼,顧允修便打斷了:“娘,您先聽我說完,我知道您和爹怕皇上忌憚,可是,娘您想過沒,鎮遠軍若是後繼無人怎麼辦?朝廷本就重文輕武,缺少良將,我們大梁的邊疆誰來守?”
侯夫人看看兒子,到底是將門之子,若是侯爺聽到,不知道該多欣慰。
“娘您先別急著反對,我也不是現在就要上陣殺敵。我想先進軍營,接觸一下後勤,了解一下將士們的伙食,武器裝備,糧草戰馬。”顧允修道。
侯夫人嘆了口氣白了一眼顧允修:“等你爹回來再說吧,我說你怎麼那麼乖,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
顧允修打定了注意要進軍營,從那日開始,便去他爹書房找了大量的兵書,滿頭苦讀。前世在他爹娘的有意教導下他做了一輩子逍遙侯,吟詩作對他會,對打仗,他一竅不通,他確實無能,確實廢。
江嵐雪又在外祖家住了一個多月。韋家姐妹和江嵐雪相處的都極好,韋永昌又三天兩頭變著花樣地逗她開心,江嵐雪倒找回了做少女的快樂。
這日傍晚,天空飄著小雪,江嵐雪正和韋家三姐妹在窗口看雪,討論著這雪會不會下大,若是下大了,明日早上就起來堆雪人。
姐妹四人聊得熱火朝天,韋氏走到她們身後,她們都沒注意。韋氏聽到女兒笑得很開心,心裡也舒坦,眼下都快過年了,世子爺又進了軍營,她也放心把女兒接回去了。
“嵐雪!”韋氏叫了一聲。
姐妹四人同時轉過頭。
“娘!您怎麼來了!”江嵐雪開心地跑了過去。
“小姑姑。”韋家三姐妹笑盈盈地行禮。
“怎麼,你還想再外祖家過年啊!”韋氏摸了摸江嵐雪的頭。
“在這過年有什麼不好?小姑姑也在這過年。”四姑娘笑道。
“那你們都到垠州去過年也行啊!”韋氏笑道。
三姐妹和韋氏又說笑了一會兒便走了,把房間留給了江嵐雪母女。
娘兒兩關上窗說話。
“我還以為娘不要我了呢。”江嵐雪撒嬌。
“傻話,娘都想死你了!”韋氏拉過江嵐雪的手,小手暖暖的,“這都要過年了,再不來接你,說不定大雪封路,就難走了,今日就下了,只盼著明日別下大,我們明日就回垠州。”
江嵐雪點點頭:“垠州,沒發生什麼事吧?”
韋氏遲疑了一下道:“聽你爹說,世子進軍營了,這回是侯夫人同意的。”
江嵐雪愣了一下,想不到顧允修真會進軍營,不過這與她沒有關係,江嵐雪道:“誰問他了,關我們什麼事。家裡呢,一切都好?”
“好著呢。你二姐的親事要定下來了。”韋氏道。
“這麼快?是誰家?”江嵐雪其實知道,不過還是故意問了一下。
“是跟朱家有生意來往的孟家,也是個富裕人家。你二姐姐不太願意,不過你大伯娘同意了,應該是定了的。”韋氏道。
江嵐雪點點頭。
夜裡雪並沒有下大,第二日一早,娘兒兩便啟程回垠州了。臨走之前,韋老太太和韋氏通了個底,等來年開了春再把嵐雪送過來住一段時間,兩個孩子再處處,等嵐雪及笄就把親事定下來。
江嵐雪坐在馬車上,手上拿著表哥臨走前送給她的手爐。簡單樸素,卻暖手暖心。韋氏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女兒的親事定下來,她的心就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