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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在楊一向在省城工作,還是借著老丈人的勢頭,坐上了鋼鐵廠銷售科科長的位子,聽說銷售科是個油水很足的工作,過年江在楊和韓梅兩口子回來過年的時候可是沒少帶東西,聽說都是別人送的禮物。
韓梅手腕子上的女式手錶,還有指頭上的金戒指,脖子上的金鍊子,這些都晃花了江老太太和馮小玉,呂素美的眼,呢子大衣和闊氣的時髦皮鞋,都在說明白一件事,人家有錢。
這樣看問小兒子拿上個千兒八百的應該不難吧。再說這是家裡救濟啊。
江在山到時心裡一動。劉雪梅和江小蕎是遲早的事情,可是自己這個弟弟要是能從他身上拔下兩根毛才是最讓人痛快的一件事。
這些年家裡的錢江在陽這裡可沒少花,江在楊娶了那個韓梅,光是彩禮就湊了八百,那可是十二年前的事情,八百塊錢可以娶回來十個劉雪梅呢。江在楊上學娶媳婦,這些家裡可都廢了心思,他們這些當哥哥的也都拿了錢。總不能現在家裡遇到困難,江在楊不伸手吧。
再說了江在楊那可是在鋼鐵廠銷售科工作,一個處處都是肥的流油的美差。紡織廠的銷售科的那些銷售員可一個個牛逼的很呢。江在楊肯定有錢。
江在山連忙點頭。要來了錢,最後肯定要有一部分落在自己兜里。
江在山手痒痒,好久都沒有去打牌,還不是因為欠了老劉的八十塊錢,自己還不上,不躲著一些不行。現在自己兜里有二百,要是再從江在楊那裡弄一些,還了老劉,自己絕對可以逍遙一陣子,說不定這次拿著這些錢自己可以翻身一夜暴富。
想到這裡江在山簡直對江老太太的意見舉雙手雙腳贊成。
“好,媽,一會兒我帶你去廠里辦公室借電話。”
江老太太嘆氣,還能怎麼樣,不麻煩小兒子也不行。這一下老太太吃不下飯了,江虎吃飽了躺在床上補覺去了。
江在山坐在江老太太跟前,悄聲的說:“媽,還有個事情我沒跟你說,我在縣城碰到劉雪梅和大妞了。”本來是想等江在楊的錢,可是江在山還是沒忍住。他現在琢磨著江在楊那個摳門玩意兒萬一不給拿錢,這絕對有可能。江在楊這些年就沒給過家裡錢,一個電話就想從江在楊手裡拿上錢,那是做夢,他肯,他那個媳婦韓梅也不會幹。
所以江在山穩妥的辦法就是先從劉雪梅和江小蕎這裡拿一些錢。反正劉雪梅也不會拿出來多少,一兩百塊錢的事情,肯定不夠江龍花,到時候再問江在楊要錢,問江在楊要錢需要的是技巧。
恐怕江老太太和自己要去一趟省城,親自去才顯得事情緊急,逼著江在楊拿錢出來。江在楊那個岳父總不會不要面子,讓親家空手回去。這些江在山都算計好了。
路上總要路費,江在山可不會拿自己好不容易騙來的錢給江老太太花呢。所以江在山這話一說,江老太太立刻凶相畢露,“那個賤人是不是來纏著你的,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心軟,好不容易生不出兒子的劉雪梅騰了位子,咱們可不能眼瞎,你就算不找呂素美,也能找個女人生兒子,可不能把自己坑死!”
她把江在山當成了香餑餑呢,還以為劉雪梅不死心呢。
江在山那是一臉的堅決,“媽,肯定的,我肯定不會走老路。我就是不甘心,你不知道劉雪梅和我過日子的時候,一個月就在加工廠掙十八塊錢的工資,到處裝可憐,這女人奸的很,現在和我一離婚就自己在縣城賣小菜,我看看了,一天下來不少錢呢,恐怕一個月有幾十塊呢!更氣人的是,那會兒劉鐵柱是我大舅子,死活不給幫著辦個工作,結果現在我們剛離婚,你猜劉鐵柱就給江小蕎在運輸公司找了個賣票的工作,那工作可舒服呢,我打聽了運輸公司一個月就是臨時工也有二三十塊錢的工資,別說還可以轉正。那天看見江小蕎還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這不是欺負人!”
江老太太直接氣的臉色鐵青,哆嗦著手指頭說:“這就是餵不熟的白眼狼啊,劉雪梅就不是和咱們一條心,這樣的女人遲早都是要喪良心的,看看我們對他們母女多好,現在劉雪梅和大妞就這樣不聲不響就發財了,過上好日子。想得美,我倒要問問劉雪梅,她的心不是黑的!有這樣對自己的婆家的?”完全忘記劉雪梅已經和江在山離婚了,和你們江家有屁的關係啊。還自稱婆家。
江在山看著火候差不多,添油加醋的又是一番煽風點火。
“媽,你您想想,江龍江虎都到了上班的年齡,還在家裡閒著,還不是沒個好關係,結果江小蕎一個丫頭片子現在卻有了好工作,這工作要是給了江龍,也算是我這個二叔對不起他,對他的補償!畢竟江龍江虎才是我們江家的頂樑柱,江小蕎以後還不是嫁人就成了別人家的人,那丫頭也和我們不是一條心,劉雪梅我看著賣小菜手裡肯定有不少錢,要是要是要過來,我們家江龍在醫院裡的費用不是就能緩緩!”
這些話立刻就戳到了江老太太的心上,的確江小蕎那個死丫頭能做什麼,離開了江家連個面都不露了,掙了工資更不要說孝敬她這個奶奶,不聲不響就發了財,自己孫子還沒個工作呢。
江老太太立刻動心了。
“行,我到要看看大妞那個死丫頭還想翻出天來,必須給江虎讓出來這工作,一個賠錢貨,憑什麼一個月掙那麼多錢,還不如讓我的大孫子有個好前途,是不是啊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