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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天剛開始將鍋往自己身上背也是因為從小看著岑秋秋長大,印象中岑秋秋單純沒心機,不敢去深思。現在鍾黎提出來,不由深想,他酒量不算特別好,但岑秋秋進來跟他聊天,他腦子還是清醒的,直到岑秋秋遞給他的水,喝下後沒幾分鐘渾身燥熱。
原本對峙,蘇家處於理虧方,兒子剛跟岑家大女兒訂完婚轉頭欺辱了人家小女兒,說嚴重點就是強-奸,蘇世銘自然想方設法讓割利益換的岑家原諒。可現在鍾黎這麼一說,蘇世銘腦子瞬間轉動,要是岑秋秋給他兒子下藥,那就是岑家教養出了問題,坑他們蘇家了。
岑宏業自然也想到,他最初是想替大女兒討回公道出口氣,可要是變成下風理虧的是岑家,那就處處討不到好,不由說:“鍾黎,這件事輪不到你插口。”
“我沒有做,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一直討厭我……”岑秋秋委屈否認,言語裡透露出鍾黎一直對她有偏見才會誣陷她。
鍾黎走到岑秋秋面前,低頭眼神冰冷嫌惡的掃視,說:“我是討厭你,那是因為你的小伎倆太噁心,你口口聲聲把岑秋辭叫姐姐,眼神卻流連你的准姐夫,這不噁心?當初岑秋辭術後療養,你送的那套餐具,岑秋辭送給護士,轉頭護士病毒性流感,這要是用在術後虛弱的岑秋辭身上,怕是早都熬不過去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我沒有做過,我不知道。”岑秋秋搖頭否認,哭腔喊:“你別冤枉我。”
方琴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抱著秋辭的肩膀,“鍾黎說的是真的?”
岑秋辭點頭。
“你怎麼不早說!”
“你們沒人信我。”岑秋辭哀莫大於心死。
方琴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看向岑秋秋目光恨不得要啃了對方的肉,質問罵道:“我們夫妻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這麼歹毒,想害死秋辭,對了,我知道了,要是秋辭死了,你和蘇定天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驗水!”岑宏業怒氣騰騰。
他沒想過會養一頭狼在身邊,岑秋秋是想要他女兒的性命。
誰知道岑秋秋突然跪到在地上,掉著眼淚大哭說:“爸爸媽媽姐姐,你們不能聽鍾黎一句話就冤枉我,我真的沒做過,我死好了,我死好了。”
說著一頭撞向柜子,被蘇定晨連忙攔住,撞在懷裡,但柜子上的水杯砰的掉在地上水花玻璃四濺。
“夠了。”岑秋辭坐在沙發上,目光冷漠的看向岑秋秋,“水沒了,不用驗了。你慣常拿軟弱單純當武器,我不想跟你演戲了,當初的病毒流感的餐具我沒證據,不過到底怎麼樣我心裡明白清楚。你喜歡蘇定天我高中就看出來了,所以我才去留學,我想著我們姐妹感情,避嫌你總會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凡是我喜歡我擁有的,你總是惦記,我是姐姐我是老大,我比你懂事比你優秀,所以我活該什麼都要讓給處處不行的你。”
“我受夠了,不想再看到你這副楚楚可憐讓我厭惡的嘴臉。”
岑秋辭站了起來,背脊筆直,哪怕指責炮語連珠依舊優雅高貴。
“我要解除婚約。很抱歉,爸媽,我不是你們心目中優秀大氣完美的女兒。”岑秋辭目光泛著一絲水光,不過要強的她不會在岑秋秋的面前狼狽落淚,禮貌的向眾人頷首打過招呼,離場。
鍾黎跟了過去。
留有一室的爭執。
“岑秋辭。”
“我沒事。”岑秋辭背著鍾黎說著,抬手抹掉滑落的淚。
鍾黎站在一步外,沒過去,說:“你再偷哭嗎?”
岑秋辭眼底的淚還沒擦乾卻想笑,轉頭走了步抱著鍾黎,淚湧出,過了會低聲說:“我初三就開始喜歡蘇定天,這麼多年了。其實我也是在逃避,我說他不信任我,其實我心裡也害怕我說出真相,他會選擇岑秋秋,我其實也不信任他。”
“這段感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岑秋辭低喃。
鍾黎察覺到岑秋辭的迷茫,拍了拍對方的背,儘管她心裡認為岑秋辭和蘇定天分開太好了,但這時候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謝謝你小黎,之前我很羨慕你的勇敢。”
“你也做到了。”鍾黎頓了頓,語氣輕鬆說:“是親的了。”
岑秋辭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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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內硝煙味很重。
“你要尋死,找別的地方一頭碰死。別以為杯子碎了水撒了我就拿你沒辦法。”洛淼目光刻薄看向地上的岑秋秋,跟蘇世銘說:“地上玻璃渣裝好,找地方化驗。定天什麼品行,我知道,不可能訂婚宴上做出這種醜事。”
洛淼語氣諷刺道:“即便是他酒後忍不住,也不會眼瞎什麼都不挑。”
“阿姨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岑秋秋坐在地上哭著說。
蘇世銘也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了,什麼狡詐陰險的手段沒見過?他兒子再不濟忍不住也不可能在今天休息室跟岑秋秋亂來,門都沒鎖,顯然是讓岑秋秋擺了一道。
眾人最初沒往岑秋秋身上懷疑,也是因為蘇定天醉酒可能幹糊塗事,加上岑秋秋作為岑秋辭妹妹的身份,處於弱者,還一直哭哭啼啼語言不詳,一口一個‘我不要’、‘好怕’、‘定天哥哥喝醉了’,下意識覺得是蘇定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