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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良越想越覺得自己計劃無絲毫紕漏,傳達消息之後趕回雲國,當此之時,玄祺也前往新國。
南嘉木坐在上書房中,叩擊著桌子朝葉贇傳音道:“你說,若八方良在戰場之中死亡,荊竹與常錚直接對上的概率有多大?”
葉贇皺眉,道:“他倆也許會直接對上玄息?”
南嘉木“唔”了一聲,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不一定,荊竹穩打穩紮,而常錚多疑多慮,他倆都不會主動出手,與玄息各安其事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若是玄息主動出手,便不一樣了。荊竹這人信息太少,要麼是個君子要麼是個偽君子,不太好說,但常錚這人是個自傲的性子,只要玄息敢出手,常錚便會直接對上。所以,可先配合玄息剿滅八方良,之後再對上常錚,最後以一統江山為誘餌,誘使玄息吞併荊竹。”
葉贇連連點頭,贊同南嘉木的話。
南嘉木思路再轉,繼續道:“若不敵八方良,那八方良滅玄息之際受下重傷也是好的。一頭受傷的老虎,誰不想趁機要他命,你說是不是?”
這話葉贇贊同。
南嘉木將政務交與趙戈少年,與葉贇一道去了邊境。
第83章 潛伏
南嘉木想的挺好, 去邊境,觀察情況,看能不能偷襲一下。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到了邊境之後, 南嘉木發現事情遠比他想像中的更要複雜。
玄息與荊竹勾搭上了, 景山真的是八方良的人。
戰場之上, 馬嘶嘶鼓擂擂,鐵兵照寒衣。兩方士兵你斬我一刀, 我砍你一刀, 完全拼人頭打仗。兩方將軍當頭上馬, 一人使鐧一人使槍, 使槍之將一個‘回頭槍’將長鐧小將搠下馬, 正欲再補一槍,與長鐧小將同盟的將軍又拍馬躍出一人擋住長槍小將, 守在將軍馬下的親兵眼疾手快地前行數十步, 麻利地將受傷的長鐧小將救回去。
南嘉木目光在下邊戰場上觀察了半晌, 朝葉贇傳音道:“這兩方兵馬, 軍事能力不行。”打仗不講究策略與謀算,完全被玄息與八方良給慣壞了, 以為打仗是撈魚,有仙人在, 只要往前沖就能勝利。
葉贇沒打過仗, 沒瞧出不對, 戰場不就是這樣, 真槍實箭地干?不過南嘉木說不行,葉贇仔細瞧,依舊沒瞧出不對,心神便放到空中四人身上。
玄息與荊竹立於一方,景山與八方良立於一方。
荊竹外在氣質與性格和玄祺說得差不多,笑眯眯的,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倒是玄息有些出入,玄息在玄祺口中是個不出彩的人物,但事實上,玄息長相精緻,只是面容略顯陰沉冰冷,十分具有辨識度。
而從玄息面對八方良的態度來瞧,玄息的實力應該也不差,畢竟自己有實力而底氣足,與同盟有實力底氣足,這兩種情緒是不一樣的。
同盟有實力而底氣足,不過是狐假虎威,總有一種發虛感;而自身有實力底氣足,則又是另一股精神勁頭。
他與南嘉木來得時機正好,正是玄息與八方良相鬥,景山偷襲,荊竹出面阻止之後,四人彼此估量盤算之時。
荊竹笑眯眯地盯著八方良,又望了望景山,開口道:“八方道友,多日不見,一如既往地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八方良面帶不悅,他不明白老神在在的荊竹怎麼會從大葉王朝跑過來,聽得荊竹諷刺之語,直接懟了回去,“比不得你,一如既往地狗拿耗子。”
荊竹笑眯眯地,不軟不硬地回道:“八方道友此言謬矣,我只為自救,不然八方道友磨刀霍霍,我還不得引頸就戮?人且偷生,自救為本能,八方道友說,我這趟該不該來?”
八方良剛從與玄息交了手,又見來了個與他不相上下的荊竹,當即心生後退之意,道:“哪有荊道友說的這般嚴重,不過是領土之爭,凡人之戰,我們身為修者,自是不該插手,荊道友,你說呢?”
荊竹笑眯眯道,“八方道友這話不該與我說,畢竟與八方道友相鬥的,不是我治下大葉王朝。”
玄息此時開口,“八方良,世事可不是你想如何便何如的。”他的聲音帶著陰冷寒涼之意,顯然動了殺機。
八方良挑眉望向玄息,意外玄息竟有這般膽子。
荊竹在旁笑眯眯的,未曾開口,默認了玄息的話語。
景山上次所受重傷還未痊癒,情勢對他不利,他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八方良朝玄息咧嘴一笑,“那你想如何?我就在這兒,來呀。”
玄息身後空間似水紋一般浮動,隨即玄息與八方良消失於空中。
見南嘉木好奇,葉贇開口道:“他倆進入場域之中。”葉贇藉助天寶能夠瞧清玄息與八方良的爭鬥,可是南嘉木的肉眼凡胎不行。
葉贇尋思了會,藉助契約之便,讓南嘉木與他共感,他之所見,即南嘉木所見。
南嘉木霎時覺得眼前之景大不相同,本來空曠遼闊的空中,有兩處縠紋詭異之地,兩處縠紋詭異之地在中間重疊相交,而兩處詭異之地的中心,站著八方良與玄息。
南嘉木瞬間明白,那縠紋詭異之處,便是那兩人的場域。
他只被人拉入過場域,還沒從旁見過別人的場域——奚詩詩與徐凌雲相鬥之際,他肉眼只見虛空一片,並不知道場域是什麼模樣——因此此時頗有些好奇地朝那邊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