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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槍頭陷入黑石之中,黑石倏地四分五裂,刀刃陷入手腕肉中,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創口而下,染紅了雪白的肌膚。
南嘉木眉頭未動半分,伸手一扯葉贇,同時腳步一錯,霎時離開原處。
黑石四處飛濺,刀尖血滴似珠子而下,南嘉木將葉贇護在身後,右手握著漸漸褪色的墨劍,眼底一片冷凝。
他慣用左手使劍,右手差了些,不過也不是不行。南嘉木眼底忽而一閃,日後多用右手使劍,不是壞事。
而在兩人動手瞬間,之前還在說閒話的幾人也都取出武器,守在兩人逃跑路上,原來這是一伙人。在發現南嘉木兩人的呼吸之後,一撥人閒聊吸引住兩人注意力,另外兩名金丹修士繞到兩人身後狙殺。
“一金丹一築基,也敢在我們身後撿便宜?”見攻擊落空,使用大刀的金丹修士冷哼一聲,再次提起刀,與旁邊使槍的修士同時攻擊而來。
南嘉木目光一掃,攔住兩人方向的,以金丹築基相隔而立,確保金丹能夠及時守住築基方位。
金丹修士長刀攻擊後,方才瞧清南嘉木的容貌,他先是一驚,隨即便是狂喜,“得來全不費工夫,天不負我!”灌入大刀的靈氣再次增加,大刀之上紅光愈發閃爍凌厲。
南嘉木將葉贇朝東一推,自己猛地竄起擊向使刀修士脖頸,淺墨色的長劍之上,劍意黑中摻雜著細細的白線,在風中拉出一條長長的殘影,靈力而凜冽,帶著寒芒殺氣。
感受到這股撲面而來透骨滲入的殺意,大刀修士猛然提刀而擋,當此之際南嘉木身形又是一變,繞過大刀修士斜劈向旁邊長槍修士的胸膛。
長槍修士本來在旁協助大刀修士,此時南嘉木猛地改換招式,不得已回槍相護。
而在南嘉木與那兩人動手之際,葉贇也順著南嘉木的力道朝東邊而去,他似蒼鷹搏兔用盡全力,手一揮三道玉符疾馳前去,將冬面一位金丹修士包圍其中。
金丹修士冷哼一聲,指尖靈氣似刀,朝那玉符割去。
葉贇激活玉符,再次丟出三張玉符,這玉符攻向另一方的金丹修士。
南嘉木長劍划過長槍,身形忽而一閃,在長槍與大刀之間消失不見,下一秒落到葉贇身側,伸手一撈,便撈過葉贇,朝那兩金丹之間的築基而去。
葉贇時刻留意兩金丹修士,見他倆快要衝破玉符之際,又甩出玉符。
雖然金丹修士破解符陣很快,但架不住符陣多,連破兩個符陣,都未能甩脫。
而此時南嘉木與葉贇與那築基修士擦身而去,那築基的攻擊在南嘉木眼中不痛不癢,他身上冰焰火一放,築基修士的攻擊盡被冰焰火燒成冰晶,冰火焰順著靈氣纏上法器,眨眼間法器也變成冰晶。
築基修士及時切斷與法器之間的聯繫,吐出神識受傷而造成的淤血,望著眼前法器裂成晶沙從空白而落,眼底閃過痛恨之意。
這一系列事情說來慢,實則進展極快,若兩人配合稍有不諧之處,或者一人動作慢了些,也沒那麼輕易脫離。
南嘉木一破他們包圍圈,身形似一溜煙般躥去老遠。
有金丹欲追,被其他人制止,“那人實力不弱,不宜多生事端。”
南嘉木摟著葉贇跑得老遠,確認那些人不會追過來後,才將葉贇放下,開口道:“還是經驗太少,以為自己隱匿功夫天衣無縫,殊不知天底下奇人異事多,日後不能在這般自信自大。”
葉贇認同地點頭:“‘一山更有一山高’,以後小心些便是。”
南嘉木點頭,從儲物戒中取過回春丹,將手腕間傷口癒合,不過外傷易愈,內傷難痊,傷口處有刀氣與火氣未曾拔出,暫時無法靈活自如。南嘉木“嘖”了聲,將冰焰火送到創口處,讓它將火氣與刀氣給燒一燒。
便算他是這團火的主人,冰焰火煅燒筋脈之際,那股寒涼讓南嘉木也禁不住打個冷顫。
一旁修士從旁經過,遠遠地瞧清南嘉木與葉贇的容貌,悄無聲息地離去,再出現時,身後多了七八個金丹修士。
南嘉木還在煅燒筋脈的舉動一頓,偏頭朝左瞧去,左邊只有空曠的火紅土壤,空無一人,可是南嘉木心底卻覺得不對。
他也不求證什麼,撈起葉贇再次逃之夭夭,南嘉木一動,那處空無一人的曠野上顯出十個身形,為首之人大喊一聲“追”,一行人呼啦啦地駕馭著各種法寶朝南嘉木與葉贇追去。
葉贇朝後瞧去,傳音道:“因為天寶?”
“應該是。”南嘉木迅速辨明方向,朝地脈方向而去。
遠遠地瞧見之前黑吃黑的那伙人,又回頭望向身後黑壓壓地跟過來的修士,南嘉木朝葉贇傳音道:“待我闖進那伙人中,你藉助天寶,隱匿身形,咱們去地脈之中。”
葉贇點頭,抱著墨寶石地手緊了緊。
葉贇心知,這也講究個時機,隱匿地太早,身後那伙人未能瞧見他們混入眼前那群人中;隱匿地太晚,便被後邊那群修士知道他們與前邊修士並非一夥,無論是太早還是太晚,兩撥人都不會打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南嘉木也減緩了片刻速度,待身後那伙人與他倆只有百米之後,南嘉木猛然加快速度,似炮彈般沖入前邊那伙凝神戒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