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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葉贇才篤定八方良會自動上門, 因此南嘉木才吩咐葉贇, 讓玄祺打頭陣,他倆從玄祺的話語中,將八方良的性格摸出幾分,自然料到了之後八方良的舉動。
八方良隱身一旁觀察葉贇,並未能從他身上瞧出什麼。
八方良挑眉,這葉贇出現地忒怪異,莫非靈崑界出了個比老祖宗還要厲害的渡劫修士?不然怎麼把葉贇給偷渡了下來。
只從旁瞧,是無法發現什麼的,八方良見葉贇上了酒樓,也大大方方地現了身。
玄祺焦慮的神色一頓,偏頭落到葉贇身上,眼底浮現驚訝之色。
八方良真的來了。
葉贇伸手一指對座,道:“八方道友,請。”喊出八方道友時,葉贇心有點虛,不過好歹繃住了,沒讓任何人瞧出他的不適。
八方良朝玄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玄祺心抖了抖,喚道:“八,八方前輩。”
見玄祺恐懼害怕的樣子有些趣味,八方良的視線不斷上下掃視玄祺,直瞧得玄祺垂首瑟縮,方才落座。
落座之後,他朝玄祺笑道:“玄祺這是怎麼了,他鄉遇故知,多麼難得的喜事,玄祺怎麼瞧見我這般態度,好似我是吃人的妖獸一般。”
玄祺壯著膽子道:“八方前輩說笑了,八方前輩實力強勁,威嚴不減,晚輩受寵若驚,不敢置信而已。”玄祺說這話時,是望著葉贇的,見葉贇這般鎮定自若,玄祺好歹說話不緊張到磕巴。
八方良見玄祺如此,對葉贇愈發感興趣,他挑眉朝葉贇笑道:“道友名諱葉贇是吧,往日不曾聽說過葉贇道友名號,倒不想葉道友一鳴驚人。”
葉贇淡淡道:“八方道友謬讚,無名小卒,不足八方世家的嫡公子記掛。”
八方良伸手給葉贇倒酒,酒出壺口之際,規則一去,酒凝成石朝葉贇而去,“葉道友何必妄自菲薄,來,我請葉道友喝酒。”
葉贇丹田之中天寶運轉,碎石又變成酒水落入酒杯之中,“來者是客,豈能由客持酒?我先敬八方道友一杯。”葉贇伸手取過裝滿酒水的酒杯,放到八方良身前。
只是酒杯之下好似有股大力托住,葉贇伸手往下按的動作一頓。他抬頭望向八方良,八方良朝葉贇笑:“豈敢勞主人家動手,葉道友還是自己喝吧。”
葉贇搬來山字符落於酒杯之上,霎三山五嶽加諸於酒杯之上,八方良驀然察覺到酒杯一種,撐著酒杯的看不見的石岩有被壓壞的錯覺。
八方良猛然雙目直視葉贇,葉贇冷聲道:“這是待客之道,豈能隨意?我南朝乃禮儀之邦,做不成這等無禮之事,還請八方道友自重。”
八方良雙目一瞪,怒道:“你!”葉贇這話明面上說他反客為主無禮,暗暗又指他不請自來無禮,渾身上下寫著無禮,怎能不讓八方良生氣。
葉贇手再次往下一壓,八方良圓目瞪向葉贇,規則再起,將酒杯往上托,道:“葉道友未免太過較真,人生在世,自在如心。”
兩人暗自角力,嘴上打著機鋒,你來我往,看似輕描淡寫無半絲硝煙氣,實則稍有差池便會受傷。
玄祺在旁瞧得一驚一乍,在心底給葉贇默默加油。
葉贇此時只想將八方良壓下去,把南嘉木的囑咐全忘在腦後。自從天寶齊全,他再使用天寶,不似之前那麼艱難,特別是墨寶石臨睡前將天寶權限交給葉贇,讓他使用得愈發輕鬆,所以他才能對抗這些高階修士不落下風。
酒杯中的酒水一會兒凝固成石,一會兒又溶解成水,一會兒固成琥珀,一會兒澈如泉水,你來我往雖對抗激烈,對外人並不能瞧出兩人平靜面容下的暗潮洶湧。
雖然兩人對抗之際將範圍凝於一小片地方,但最終酒杯不堪重壓,直接崩碎成粉,而酒杯中的酒水依舊液態與固態形狀之間運轉不休。
瞥見旁邊凡人已經好奇地朝這邊張望而來,葉贇縮回手,笑道:“八方道友倒是灑脫,不過八方道友自便,我便不需道友招呼了。”
固態的酒水在空中停滯了片刻,自由降落到八方良身前,在八方良也撤了規則之後,還彈跳了兩下。
八方良不著痕跡地將這固態酒水湮滅成粉,這一場交鋒,看似葉贇後退一步,他占了上風,實則他什麼便宜都沒討到。
葉贇收回手的瞬間便後悔了,他知道南嘉木的意思,南嘉木是讓他示弱,讓八方良以為他與玄祺聯手才能對付他,如此八方良會認為南朝國師實力雖然較之玄祺要高一些,但比之自己,還是要差上一籌。這樣,八方良會下意識的瞧清南朝。
這一招為的是扮豬吃老虎,更為的是之後南嘉木的計劃能順利展開。
畢竟,只有南朝勢弱,才能讓八方良、常錚、荊竹三人不忌憚南朝,不至於聯手第一個對付南朝。
葉贇不是他們九門派之中的身份,實力還不輸於八方良幾人,這情況還是太過敏感些。
葉贇腦中千轉百回,忽然讓自己面色變得蒼白,他偏過頭,氣息有些浮動。
八方良詫異地望向葉贇,眼底閃過精光,莫非剛才交鋒,這葉贇雖然沒有受傷,但抗衡自己還是很吃力?
葉贇再轉頭,冷淡地望向八方良時,已經恢復正常,好似剛才的氣息不穩是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