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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元後修士對抗的玉書氣得碧光再綻,卻被冰雪之則困住無法救援。
這元後修士很強,玉書也只能勉強相護。不過雖然無法將兩人護住周全,但逃脫還是沒問題的,在門關的最後一秒玉書化作一縷流光,從罅縫之中鑽入,徹底離開這規則之域。
元後修士面色鐵青,他知南嘉木會來天寶出世之處瞧瞧,所以一早便埋伏於此;他知對方擁有天寶不可掉以輕心,他布下了殺手鐧規則之域;他怕‘南廷’分身會壞事,連‘南廷’都不敢放出;他怕兩人逃離,還在外邊還布置了天羅陣法。
他布置了這麼多,結果這兩人還是給逃掉了,這讓他怎麼甘心!
他快速走到空間裂縫之前,規則全部碾壓上去,他不好過,也不會讓那兩人好過。
葉贇將南嘉木護在懷中,玉書與玉筆釋放碧光將他倆攏於碧光之中,避免他倆受到空間裂縫的傷害。
墨寶石從玉書之中鑽出,踩在玉書之上朝葉贇開口道:“嘉木識海有破裂之相,醒來之後,”墨寶石沒再繼續說下去。
識海藏神魂,對修士來說是命門所在,識海破裂,道途自毀,甚至神智泯滅,只余軀殼。
葉贇將南嘉木抱緊,淡淡道:“我會救轉他。若他神魂沉睡,”葉贇只要一想到南嘉木猶如白痴一般對外界無知無覺,便心生難過之意,“他也是南嘉木。”
墨寶石還未說話,空間通道便震盪自毀,空間碎片一一湮滅,亂流遍布,碧光不穩。
“艹,那老賊!”墨寶石禁不住罵了聲髒話,氣急敗壞地鑽進玉書,伸手一扯玉筆,在空中形成一個環圓。
環圓之中,是一道流光溢彩地透明薄膜,薄膜之後,是另一個天地。
“快,鑽進去。”墨寶石話語急切,聲音焦躁。
葉贇正欲抱著南嘉木一起穿過,墨寶石的聲音再次傳來,“一個一個來。我力氣耗盡,會陷入沉睡,之後你和嘉木只能靠自己了。”
葉贇先將南嘉木送入薄膜之中,自己隨後也鑽了進去。兩人消失於這方即將湮滅的空間裂縫之後,玉瑗也漸漸縮小縮小,直至不見。
隨即,此處被亂流沖刷而過,徹底湮滅成齏粉。
岩木重疊,千峰競秀,意水風流飛瀑。
水澗之邊,野草之上,有一人倒趴著,面無血色,純白如紙,氣息孱弱如絲。
有山野之民從水邊走過,目光掃向溪邊之人,搖頭道:“造孽哦這世道。”他走向溪邊,伸手湊向昏迷者的鼻尖,見還有氣,面上不由得露出猶豫之色。
山匪強橫,南蠻蹄硬,他家窮得揭不開鍋,若是救了這麼個人回去,他家婆娘怕是會錘他一頓,可是不救,這又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而且瞧他打扮,像是城裡逃難的富家公子,除了會吟幾首酸詩,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救了還要賴在他家。
他家本就貧困,兩個孩子嗷嗷待哺,可再養不起一個大人。
山野漢子搖搖頭,起身就想離去。只是走不了兩步,挨不過良心的譴責,又回到溪邊將人背到身上,朝山下走去。
漢子趙二家中沒有多少餘糧,便起了心思去山上打獵設陷阱。只是山上野物鬼精,並不落入陷阱之中,且腳步聲未至,野物先溜,因此他山上走了一圈,獵物沒帶回來,先帶了個人會來。
趙二家的瞧見,果真氣得半死。
不過到底心善,人已經救了,也不可能丟回去,將家中唯一的床讓給那人,拎著趙二耳朵揪出去,“山雞呢?兔子呢?”
趙二故意‘哎喲哎喲’地叫喚,聽到媳婦的問題,訕訕地笑。
趙二媳婦心中有了數,放下手臂憂愁道:“趙二啊,再不尋到糧食,我們娘幾個就要餓死了。”趙二媳婦面色蠟黃,瘦可見骨,不見多少血氣之色。
門外還有兩個瘦小黑黝的孩子,望著趙二眼底閃過渴望,卻懂事的沒有多問。
趙二旁邊還有其他人家,坐在院外望著趙二滿目不解,自己都快餓死了,怎麼還有善心撿人?
“趙二啊,聽我一句勸,將他丟了吧。再過三日山上的山哥又要下來,山哥下來時那個公子哥也會死,何苦浪費這幾日糧食?”隔壁的張嬸舔舔了唇,目光貪婪地望向趙二家的廚房。都有閒心撿人,應該還有糧食吧?
趙二媳婦雖然不滿趙二撿人,但瞧見張嬸神態心中不舒服。
昔日張嬸前來借糧,趙二見她可憐往往會借出一部分,雖然沒指望她還,但他們家斷了糧後,這張嬸自家偷偷吃糧吃肉,也不說還給他們一點。因此將手一插腰,開口道:“張嬸,你也瞧見了,我家多添了一口人,你上個月借的糧食該還了吧,還有十日前借的五個饅頭,也該還了。”
張嬸訕訕笑道:“趙二家的,你也知道我家窮,哪有糧還。”
“昨天我瞧見張奶奶在吃大饅頭,鍋里還有很多大饅頭。”趙二家的大小子咽咽口水,開口道。
“胡咧咧什麼,我家哪有大饅頭。”張嬸趕緊轉身,生怕趙二去她家翻找,趕緊回屋鎖門。
趙二媳婦見張嬸回屋,目光兇狠地望向趙二,“以後你還敢借糧嗎?”
趙二趕緊搖頭。
趙二媳婦瞪了趙二一眼,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