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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凌與南嘉木氣質有些像,皆是溫潤那款,只是南嘉木嘴角微翹,雙目含情,不語也溫煦,而莊凌卻溫潤中帶著儒雅,一副斯文之相。
莊凌目光在南嘉木的容貌上掃視了一下,打趣道:“與我相見,一次比一次老,這是想要與我白頭偕老?”
南嘉木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將斗篷解下,露出原本面容來,“我要走了。”
莊凌面露意外之色,“時機到了?”
南嘉木搖頭,“我不想再忍,預備主動出擊。”他忍了足夠久,再忍下去,他怕自己真認了命,以為自己一輩子也逃不出南家,逃不出南廷的掌控。
“可萬無一失?”莊凌禁不住關切開口。
南嘉木笑容真切了些,“世上哪有萬無一失的計劃。”
莊凌心知南嘉木這般說,便是心知有數,也不再問,只道:“你小心些,多年謀算,別最後關頭栽了跟頭。”
南嘉木點頭,雖然心裡依舊不樂觀,卻不想這唯一的朋友擔心,他從荷包之中取出兩枚黑石,道:“三千。”
莊凌張嘴便砍掉一半:“一千。”
“兩千八。”
“一千二。”
“兩千三,不能再少了。”
莊凌沉吟了會,道:“兩千,不能再多了。”
南嘉木面露肉疼之色,“我都要走了,就不能送點靈石當做分手費?”
“在商言商,在情言情,你都要走了,也不送我兩件傀儡給我防身?”莊凌誇張地開口:“我武力值這麼低,你就要這般無情?”
“我攏共才做出三樣,給了你兩樣,還不夠?”南嘉木此時拿出的黑石不是之前所賣,而是能發揮出築基中期實力的傀儡。南嘉只練氣八層,傀儡築基便已到頂,若想做出實力更強的傀儡,他的實力須得提升。
莊凌被南嘉木掏家底換靈石的舉動鎮住了,忍不住問道:“南府還是沒給你月例?”
南嘉木淡淡地“嗯”了一聲,“自祖父去世後,南府便斷了我的修煉資源。”
“可是上次你不是說……”莊凌話還沒說完,便被南嘉木打斷了。
“我後來想了想,我與南府遲早要斷因果,它不給我修煉資源豈不是更好?”南嘉木望向莊凌,笑意吟吟的。
“看你這麼貧困的份上,兩千。”莊凌咬死最終價格。
南嘉木伸手要拿那兩顆黑石。
莊凌眼疾手快地將其收好,話鋒一轉道:“看在咱倆多年朋友份上,我借你一千靈石。”
南嘉木朝著莊凌咬牙切齒笑:“你可真大方!”
莊凌也朝南嘉木笑,笑得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果然是奸詐莊。”南嘉木心氣一泄,伸手展開。
莊凌想給了南嘉木一個儲物袋,“這是兩千靈石。”隨即又給了一個儲物戒,“這是一千靈石。”
南嘉木將儲物袋與儲物戒一收,“替我遮掩下行蹤。”
莊凌詫異:“你這幅模樣,竟還招桃花?”
南嘉木懶得與他貧,直接跳下窗,避開行人而走。
隨即,掌柜的上來稟告,“少主,謝明蔚來訪。”掌柜的直接稱呼謝家大少的名字,話中無半點尊敬,顯然並未將其放在眼中。
莊凌忽然想起一則傳言,禁不住露出玩味的笑,他斂了斂衣裳,慢悠悠的下了樓。
二樓包廂內,莊凌推門而入,見謝明蔚正坐在窗前品茶,纖細的素質與瓷白的陶器相映照,說不出誰更白皙誰更溫潤一些。
聽得聲響,謝明蔚微抬下巴瞧向來人。
莊凌反手關門,笑著走向謝明蔚,道:“今兒烏鴉枝頭叫,我道是誰來尋,原來是謝大少。”
是謝大少,而非謝少主,譏諷謝明蔚身為正室嫡子,卻被庶子壓了一頭。
謝明蔚眉宇微皺,面帶不愉之色,“不比莊少主,弟兄盡皆跪伏。”這是諷刺莊凌戕害兄弟而獲得這少主之位。
莊凌並不動怒,微微一笑:“看來謝大少是無事了,在下還有要事,便不與謝大少在此消磨時光。”
謝明蔚勃然而怒,卻又壓了下去,道:“將那散修的信息告知於我。”
莊凌眉目一挑:“你瞧上他了?”
謝明蔚卻道:“我覺得他適合我侍衛之位。”
莊凌不置可否,只道:“如意閣不出賣客人信息。”
“一千。”
“他持貴客令牌。”
“五千。”
莊凌忍痛,再次拒絕了,“如意閣不能辜負貴客的信任。”
“一萬。”
“好。”莊凌爽快答應了,笑意吟吟的望著謝明蔚,謝明蔚暗罵一句“鐵公雞”,將一萬靈石扔給莊凌。
莊凌將靈石倒在桌上,一顆一顆的慢慢數。
謝明蔚等著莊凌,想莊凌快點開口。
莊凌在謝明蔚要殺人似的目光中,數完一遍後又繼續數一遍,直至數了三遍,才將靈石重新收好,道:“我不知他是誰,他每次來閣中,都是不同的容貌不同的修為。不過他有個綽號,叫千面郎君。”說完,莊凌便朝謝明蔚露出個禮貌而不失禮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