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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修者一般都有自己的秘密,誰願意與他人生生世世的捆綁在一塊,更何況,道侶資質與心性與自己不一致,便是毀了自己道途,誰願意多添一人斷了前程斷了命途?
故而極少有修士結天婚,便是相愛的愛侶,大多結的也是地婚。
地婚相較天婚要鬆散不少,結地婚之人也只能彼此雙修,不過卻沒有境界之差的限制,道侶受重傷或者死去會有感應但不會分擔傷勢,道侶死去後也能繼續與他人結為道侶,一般宗門道侶都會選擇地婚。
最後便是人婚,人婚便是凡間的婚姻,可以隨意離合,也可以另納小侍小妾爐鼎什麼,一般世家結的便是人婚,以便為家族開枝散葉。
現在南夫人提出讓南嘉木與葉贇結天婚,明顯不安好心。葉贇是五靈根廢靈根,出了名進階慢攻擊差,南嘉木與他捆綁在一塊,可以預見這輩子毀了。南夫人有些快意,望向南嘉木的目光失去慈愛之色,隱隱的流露出幾絲陰狠。
南嘉木依舊是那般恭敬的神色,“一切任由母親做主。”
葉贇拒絕的話語在嘴邊轉了轉,不知為何竟沒反駁。
第17章 結為天婚
因確定了婚姻,本來南嘉木想繼續帶葉贇逛布陽城的事只能泡湯。
特別是婚期,南廷一口咬定次日進行,時間緊迫得不像是嫁嫡子,倒像迫不及待地將嫡子趕出去。
畢竟是嫁嫡子,葉贇這個男婿不適合住在南家,南家給他安排到布陽城內一所小院內。這所小院是南嘉木母親的嫁妝,也是葉贇他們的新房。
葉贇離開之前,深深地瞧了南嘉木一眼,跟在小廝之後而去。
南嘉木望著葉贇走遠,就此事對鋤石笑道,“還是母親想得周到,我本以為婚後要跟葉公子到鄉下村中過活,沒料想還能生活在布陽城。”他的笑容很溫暖,感激之意溢於言表。
鋤石訥訥不敢說話,他擔心這話讓夫人知曉,又是一場是非。
鋤石不知,南嘉木與趙秀如目前達到了微妙的心照不宣,這些小吵小鬧已不被兩人放在眼中。
“鋤石,我即將離開南家,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可想一併離開?”南嘉木低頭覷向鋤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鋤石低頭道,“謝大少爺好意,只是鋤石是南家的下人,怕是不能陪大少爺嫁到葉家。”
南嘉木笑容未變,點點頭,不再言語。
一個將死之人,用不著他費心思,趙秀如心思縝密又手辣,一個沒用的知道了不少事情的棋子,下場自然不言而喻。也就鋤石天真,以為趙秀如會繼續用他。
天邊飛來一隻紙鶴,南嘉木伸手一接,將紙鶴抓到手中。
神識一動,一個隔音罩布下,接著飛鶴張喙,一道男女未辨的機械聲音響起,“嘉木,你從哪找來的傻大個,二階上品玉符,價都不還便賤賣,倒讓我賺了好大一筆靈石。哦,對了,法衣與五磨湯他也付了靈石,我做主收了,算是給你省錢。如何,我對你好吧,這般豪傑主顧,下次還帶過來啊。”
南嘉木聽得好氣又好笑,同時不可避免地有些心疼,替葉贇心疼。
能讓這奸商這般喜上眉梢,這賤賣可不是一般的賤賣,價格至少壓到十分之一,堪稱白菜價格。
而且,昨日葉贇將五磨湯與法衣的靈石付了後,又給了他一百中品靈石當見面禮,這葉贇到底賣了多少二階上品玉符?
南嘉木將飛鶴收好,撤了隔離罩,邁步朝院外走去。
他得去尋葉贇,與他商議下這天婚之事。
那間小院並不大,只有兩進,分前院後院,前院為花園,後院只兩間臥室,偏廳為廚房等。
而葉贇在前院等南嘉木,他知道南嘉木會迫不及待地來尋他。
南嘉木徑直朝花園中的八角亭內走去,八角亭中,葉贇正背著手注視他。他穿著一身法衣,黑色龍紋法袍襯得他愈發清絕俊朗,他便站在此處,無邊風景皆為他陪襯。
南嘉木眯了眯眼,暗道這人長得倒好看。
他緊走幾步,在葉贇對面坐下,從荷包中取出茶具,裊裊泡起茶來。
“葉兄今日,令嘉木刮目。嘉木不懂,昨日葉兄不是堅決婉拒,為何今日這般配合?”南嘉木一邊問一邊以熱甘泉將茶具一一燙好。
葉贇面熱了熱,沉默不語。
南嘉木習慣了葉贇的寡言,繼續道:“不管葉兄因何改變主意,我南嘉木欠葉兄一個人情。”南嘉木將第一遍茶水倒掉,開始燙第二遍。
葉贇凝眉,詫異地望向南嘉木。
南嘉木抬頭回視葉贇,見葉贇緊鎖額頭似是不悅,笑道:“若是葉兄擔心那天婚契約,無妨,我有替命傀儡,彼時可由傀儡代我,契約自然不會成立。”
他思及半成品替命傀儡,心道今晚得加把勁,將之煉製成功。
葉贇定定地望著南嘉木,沉吟了會,斟酌字句道:“不必,我既已做出選擇,便不會後悔。你,無須委屈自己。”
委屈自己,他哪裡委屈了?南嘉木詫異地望向葉贇,舉著的熱水壺口冒著熱煙,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葉贇見南嘉木驚喜地動作都忘了,心定了定,之前的擔憂反倒放下,對與南嘉木攜手道途的未來多了幾分期待。
饒是南嘉木七竅玲瓏心也沒能弄明白葉贇話語中的邏輯,不過葉贇話中的意思倒是聽明白了,“你是說,真結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