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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鎮天尺,漫不經心地朝前一拍,鎮天尺下磅礴的靈力匯聚成尺,小山似的白尺朝安肅擠壓而來。
安肅冷笑,身前之景乍變,主峰之上繁花盛開,而停在空中的石賢被重力一壓,從空中掉落下來。
地面之上藤蔓、鮮花、野草狂絞,草木藤蔓之上小刺叢生,亦試圖刺破石賢肌膚。石賢落地瞬間,體內奇火一卷,將周遭的草木燒之一空。
石賢身側的奇火形成火圈,將石賢牢牢守在其中。
忽而一道火箭從草木之中偷襲而來,石賢身上奇火一卷,將火箭吞噬殆盡,他伸手一吸,將藏在草木之中的草人吸於掌心,正欲將之燒死之際,忽而心悸,忙將奇火收回,驚道:“德兒?”
石德沉默了會,伸手握住石賢的手,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是我兒子,我倆血緣想通,自然有所感應。”石賢的手被石德緊抓得有些疼,不過他見石德情緒不對,暫且忍了沒鬆開。他使用奇火將圍在兩人身邊的草木燒個一乾二淨,同時不忘問道:“你是不是聽了什麼讒言,對我起了嫌心?”不然怎麼會對他偷襲。
“安肅說,我是你兒子,只要驗證一下,”石德朝後退兩步,失聲道:“所以,我真是你兒子?我怎麼會是你兒子呢?”
石賢面色一寒,道:“你不是我兒子,還能是誰兒子,安肅與你我有仇,他之話語,怎能輕信?”
石德搖搖頭,面上依舊是不敢置信之色,他朝後退兩步,嘴中低聲喃喃道:“我不是……,怎麼會是……”石德的話語十分含糊,石賢未能聽清晰,他走進石德,道:“德兒,來為父身邊,那安肅不壞好意,你不是他對手。”
石賢一步一腳印,一腳印一個焦土,行走間草木灰飛煙滅。而隨著石德的茫然,石賢心中掛念,也忽略了腳下未曾成灰的草木小人。
草木小人獰笑,一道針錐朝石賢腳踝扎去,與此同時石賢身后土地之上,又有豎排銀針冒著尖頭,尖頭之上銀光閃爍。
石賢察覺到腳下動靜,忙腳步一錯,避過草人用力一紮,草人動作迅速得再次一紮,石賢為避過這一擊不由得退後兩步,忽而腳底一疼,腳尖防禦被破,銀針扎入腳底。
腳底一疼,石賢面色倏變,他抬頭望向草人。
草人迎風而長,不過眨眼間便長成正常人大小,它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舒暢愉悅,“石賢啊石賢,今日你插翅難逃,為我姐贖罪去吧!”
當此之際,石賢之前鎮天尺的攻擊也落了下來,石賢身前繁華亂陣發出撕裂之音,露出山頭原本的模樣來。
鎮天尺與陣法相碰撞的能量沖天而起,捲起主峰之上草木亂飛,山石俱裂,連帶著空間壁壘都扭曲了一瞬。
草人在陣法破裂瞬間,變長身材頎長有血有肉的安素。他發現陣法破裂並未有有任何異變之色,顯然這一切皆在他預料之中。
石賢倒是面色一喜,他掌心鎮天尺再起,喜色還未綻開便先冷凝,原來他往鎮天尺中輸入靈氣之際,發現自己體內靈氣亂竄,根本無法運轉自如。
他目光落到腳下,“毒?”
安肅伸手一扯手腕上的珠串,珠串在空中化作長鞭,刺穿石賢的胸口,他冷笑道:“多虧你這好兒子,我不過以他性命相逼,他便毫不猶疑地背叛於你,只為求得我對他網開一面。若非你這好兒子的配合,我這毒也不會效果這般好。”
石德身上法袍下了嫣紅花粉,嫣紅花粉無毒,卻具有迷幻與放鬆心神之用,更為重要的是,它與水銀皎水混合,便會成為一種劇毒。
石德伸手一抓石賢之際,嫣紅花粉便進入石賢體內,因嫣紅花粉之用,安肅偷襲才會那麼輕易;而銀針之上抹有水銀皎水,水銀皎水刺入石賢腳底,與他體內的嫣紅花粉混合,合成一種劇毒——君莫笑。
人生得意君莫笑,霞飛花晚夢閻王。
“安肅?”安素眼底閃過震驚,他目光在那珠串之上匆匆掃過,再次脫口而出:“安沁的屍骨!”珠串之上孽氣橫生,原來是由安沁的屍骨磨碾而成。
安肅朝安大師冷冽而笑,“掌教原來還記得我姐姐,我以為你們都忘了她,忘了她死得多悽慘多無辜。”
“你們不給她公道,我只能自己前來拿公道。”安肅掌心一動,他手中的珠串分解組合成劍,又穿過石賢的胸口。
自石賢胸口為中心,劍氣往外輻射處白骨筋脈寸寸斷裂,石賢吐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不穩。
安大師定了定心神,道:“安肅,你姐姐之事,宗門從未忘過,你若對宗門的處理有任何不滿的,可以上訴,你這般殘害同門,未免太過猖獗,不將器宗規則放在眼中。”
“呵,上訴?器宗一開始屁股就是歪的,我再上訴有什麼用。”安肅一指石德,“他殺了我的‘替身’,解決方案不過是拉個背鍋之人,宗門這樣‘公正’,我哪敢付以信任?更何況,安肅已死,站在此處的是火行區域蘇安。這廝捉走我道侶,我此時正為與他了結因果。”安肅再指石賢,面色已恢復平靜。
他掌心再動,白骨劍從石賢胸口飛出,帶出一地噴發的鮮血,他伸手往前一推,白骨劍往石賢識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