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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叫靈崑界的修士知道兩人能夠窺視別人場域內景,必定震驚不已。畢竟對於修者來說,場域是他們最為安全之所,只要他們願意,無論是高低等修士,都不能瞧見他們的場域是何等模樣。
這就好比場域是房子精的本體房子,未曾受房子精邀約進去的人,都不會知道房內裝修如何,便算受人邀約進入房子,客人則完全受主人規則限制。
而南嘉木與葉贇,則好比藉助天寶將別人家的牆壁變得透明,從而得以偷窺房內場景,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幸好兩人都不知道這特殊性,不然對天寶的逆天會有更清晰的認知。
八方良場域之中山高巍峨,玄息場域中樹木蓁蓁。
兩人站在山石與樹木之間互相對峙,忽而玄息身前有巨木生成,巨木頂端開出一朵碩大的三瓣花朵,花朵張開大嘴朝八方良吞咬而去。
八方良暴戾一笑,“就這點小把戲?”
山石從天際而來,往巨木之上壓去,碩花口一張,將山石吞了進去,在張開嘴,花苞之中乾乾淨淨,顯然山石被花苞消化了。
又有山石從天而降,山石之大,遮天蔽日,花苞張開大嘴並不能將之吞沒,反倒被山岩一壓,花瓣一瓣瓣掉落。
花苞之下的巨木在這山石重壓之下,忽而崩壞成粉,又從粉中迅速長出一顆新的巨木。
八方良與玄息相鬥之間,那邊荊竹亦將景山拉入場域之中,不過荊竹沒有喊打喊殺,而是開口問道:“你,是否願意棄暗投明?”
荊竹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直指八方良為暗,為失敗者。
景山抬頭瞧了荊竹一眼,開口道:“八方良在我識海之上下了烙印。”景山直言而出,表達自己非不為,而是不能之意。
荊竹輕聲道:“他若死了,烙印自然沒了。”
景山望向荊竹,荊竹鼓勵地望著景山。景山明白,這是要他背叛八方良了。
南嘉木與葉贇只能瞧見他們相鬥場景,卻不能聽清場域之中的對話,因此見荊竹與景山好似在商量什麼,南嘉木猜測道:“荊竹在策反景山?”
“估計。”葉贇見那兩人神色,覺得景山叛變的可能性很大。
南嘉木忽然心生一個決定,“你變成徐凌雲,助玄息他們偷襲八方良。”八方良身死,玄息與荊竹聯盟,常錚不與南朝合作都不行。
“玄祺知道徐凌雲身死,我若變成徐凌雲,會不會露陷?”葉贇開口問道。
“放心,徐凌雲回歸天界是奚詩詩說的,奚詩詩身死,她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南嘉木開口道:“玄祺也只會以為,奚詩詩說謊了。”
葉贇點頭,將自己幻化成徐凌雲,在旁等待時機。
荊竹從場域之中而出,又放出場域與玄息和八方良的場域相撞,場域相撞瞬間,場域之內的八方良與玄息現出身形一瞬,當此之際,空中忽而出現一名黑衣冷酷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向八方良。
葉贇本來準備出去的動作一頓,又再次潛伏起來。
第84章 八方良死
八方良身後忽而平地升起一座高山, 將那道偷襲的黑光攔於山石之外。
八方良目光落向身後, 目光中流露出驚異之色,“常錚。”
常錚身著墨底暗紅符文暗繡的深衣,風吹廣袖長袍,復古重疊的法袍飄飄, 襯得他愈發卓然。修者鮮少有貌丑的,常錚五官自然精緻,不過他因常年冷肅著張臉而愈發玉面如鑄。
他聽得八方良相喚,也只撩了下眼皮斜了一眼, 又收回視線,默不作聲。他望向荊竹,荊竹依舊笑得一團和氣, 瞧不出半點情緒。
八方良此時終於有了不妙之感,粗獷深刻的五官扭曲了一瞬,雙眼瞪向三人, 聲如翁鍾而響, 厲聲道:“玄息、常錚、荊竹, 你們三人結盟了?”
玄息冷笑, 常錚漠然,荊竹笑眯眯地開口:“恰巧而已。”雖然常道友是不請自來, 不過確認了過眼神, 對方是同一目的。
八方良雖然自大, 但也知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桀驁的面孔露出絲和善的微笑, 道:“荊竹, 常錚,我們八方世家與歸一山、虛雲觀不說同進退,但關係較之其他門派要親近,你倆當真要幫助外人對付於我?”
荊竹笑眯眯地開口道:“我記得八方道友的族地,三十年前曾眼眨都不眨地殺了我內門一師弟,八方世家這樣的親近盟友,虛雲觀結交不起。”
八方良怒笑道:“說得你虛雲觀未曾殺過我八方家的弟子一樣。”
“既然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言盟友敵友?”荊竹輕飄飄地開口,“八方道友請了。”
八方良目光一一瞥過荊竹、玄息、常錚,以及那邊與景山對峙的玄祺,開口道:“看來今日真是我劫數,竟然各位聯合一致地想要斬殺於我。”
荊竹笑眯眯地不答話。
玄息陰冷一笑:“八方良,今日你必伏誅在此。”
“呵,”八方良一甩手臂,其後巍峨蒼山拔地而起,靈霧縈繞於蒼山之外,與秀山氤氳而瀰漫。飛瀑如珠飛濺,彩虹似霞粲然,青天一色,山色獨秀。
讓人詫異震撼的是,山景一陰一陽,山色一晴一雨。半邊晚嵐浸雨色,半邊初陽動翠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