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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玹拿出一條長綾,施了個法訣,那長綾就如同活物一般竄出去,捆住人群中的秦岫和桑柔,手勢變幻,那兩人已經到跟前。
秦岩看見牧玹額頭隱隱冒出汗珠,知道這法器估計不是他常用,用起來還有些吃力,連忙道謝,又對還是一頭霧水的兩個小姑娘道:“你們兩個還不快來謝謝清玄宗的牧師兄?”
被牢牢捆住的兩人這才轉頭,看見幾個清玄宗修士打扮里很顯眼的秦岩。
秦岫被關了一下午,之前還可能因為誤食了不知道的什麼東西,吐了差不多一個下午,現在見到親人,滿心的委屈無處述,當即發泄出來,只身上的束縛一松,撲進秦岩的懷裡大哭起來。
留桑晴一人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麼。
落在牧玹的眼裡,這就是一個剛剛逃出生天的懵懂小姑娘。牧玹想了想,拿出以前在宗門跟器峰一個小師妹比試時贏來的一個手鐲,上面鑲嵌了九顆鈴鐺,看起來甚是好看,很討小姑娘歡心。
牧玹拿著鐲子在桑晴眼前晃了晃,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喜歡嗎?送給你玩。”
桑晴一臉無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明顯就是給小姑娘的法器,沒想到這位牧師兄還有這樣的愛好,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牧玹覺得背後發涼,將手鐲戴到小姑娘手腕上,見空中三個修士比斗越來越激烈。而這次帶隊來的金丹期師叔已經到了,正在一邊掠陣。
牧玹道:“咱們先走,至於這裡的人,你們三個留下來疏散人群,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像秦師妹她們一樣被虜來的女子,全部送去城主府。”
被牧玹隨手點中的幾個修士躬身應諾,顯然很是尊重這位牧師兄。
等幾人到了城主府里,已經接到消息的桑宛宛早就等在門口,見到被牧玹抱著,一臉嚴肅的桑晴,焦急的心情退去,轉而嘴角有些抽搐。
桑宛宛自然知道自家族妹是個什麼樣的德行。這麼一點距離,哪怕是用靈力附著在雙腿上,也能趕上這些修士的腳程。只是不知道那位清玄宗的修士具體是怎麼想的,竟然直接將自家族妹抱過來,這梁子估計是結下來了。
桑宛宛見桑晴身上的黑氣都快要遮不住了,連忙上前:“我家族妹勞煩牧師兄照顧了,現在可以交給我了。”
牧玹聽罷,沒察得桑宛宛話里的深意,便將沒幾兩重的桑晴遞過去,示意桑宛宛接。
桑宛宛強忍著笑意,在牧玹那執著的目光下,伸手接過桑晴。桑晴一到桑宛宛懷裡,立馬滑到地上,打了個踉蹌才算站好。
這個姓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練習了什麼鍛體功法,力氣太大,她溜了幾次都沒成功到地上,反而被安慰了好幾句。桑晴現在到了地上,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牧玹見到這種情形,臉色卻是一沉,只是想到畢竟桑晴只是桑宛宛的族妹,這才沒多說什麼。只是對桑宛宛的好感降低不少。
桑宛宛偷偷瞪了桑晴一眼,只得到後者的一個白眼。桑宛宛泄憤似的揉了揉桑晴亂蓬蓬的頭髮,心裡恨恨地想,沒良心的小傢伙,為了你我可得罪了那麼有潛力的修士。
到了城主府里,兩個受驚的小姑娘就被城主府的侍女帶去客房休息。秦岩和桑宛宛則跟著牧玹去見城主。
第8章
桑晴幾人的房間都被安排在一個院子。侍女也知道這些修士大多喜歡安靜的環境,只將兩個小姑娘引到小院便告退。
劉關亭正在院子裡喝茶,順便教顧日晞認字。
劉關亭見秦岫臉色蒼白、渾身狼狽,當即道:“怎麼,去了一趟怡情別院,弄得渾身髒兮兮的不說,身上怎麼還帶些奇怪味道?”
秦岫臉上當即沒了疲憊的感覺,嘲諷道:“你什麼鼻子?老娘去脂粉堆里沾了一身脂粉味,聞不出來啊!”
桑晴低著頭,忍笑忍得很辛苦,撇頭看見一邊的朱平好像被什麼問題困擾,一直在認真思索。
桑晴想了想,悄悄挪到朱平身邊,拉拉朱平衣角:“你在想什麼?”
朱平先是一驚,待看到是很少理人的桑晴找自己,有些受寵若驚:“沒什麼,就是今天在怡情別院的時候,我好像聞到一股有些奇怪的氣味。”
桑晴抬頭,好奇地問:“是你以前經常聞到的嗎?”
朱平搖頭,要是以前經常聞到的氣味他就直接忽略了。那個氣味,好像最近經常聞到,只是氣味很淡,不像今天那麼濃烈。
忽然,朱平不知想到什麼,偷偷看了一眼桑晴,眼裡閃過一絲畏懼。朱平想到,自己好像是在這位小姑娘身上聞到過。可是,那麼混亂的場面,真的是眼前這個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小姑娘造成的嗎?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朱平渾身哆嗦一下,偷偷離小姑娘遠了一些。
桑晴立馬又跟上去,甜甜道:“阿平哥哥,我今天用了好多符籙,以前你給我的都快用完了。”
桑晴知道,這個傻大個怕是猜出什麼來。自己除了識海中的那顆靈珠的存在,其他方面都沒避著這幾個人,只要敢想,猜出來不是難事。
這傻大個雖然笨了些,每天畫符還算勤快,直覺也很敏銳。
朱平囁嚅一陣,才道:“我這兒只有那些殘次品。”
朱平現在有些害怕這個小妹妹,要是這個小妹妹不高興,把今天用在怡情別院的手段用在自個兒身上……朱平只要一想,就覺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