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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一想到自己的年紀和修為,再想到那個小姑娘的年歲,心裡念了無數遍“達者為師”,才紅著臉走向桑晴。見桑晴停下手裡的動作,朱平道,“阿晴妹妹,你是怎麼做到刻陣那麼快的?”
桑晴眨了眨眼睛,認出這是剛剛桑宛宛給她介紹過的一個隊友,低頭看了看手裡雖然沒了生命氣息,卻還是穩穩站在她手心的雀鳥,淡淡道,“多練。”
朱平一頭霧水,回到秦岩身邊,皺眉道,“她只說多練。”
秦岩見到,一隻雀鳥繞著桑晴飛行一圈後,停在桑晴肩頭,“說得沒錯,你每天把那些符篆多畫幾百遍,熟悉符篆的紋路了,估計速度能提高一些。”
朱平有些不忿,“我現在每天也畫幾百份符籙,成功率都提升到十之五六了。我現在的成功率可是比我們族裡好些人都高。”
秦岩卻陷入深思,桑晴手裡的雀鳥分明是已經沒有生氣的死物了,卻在桑晴給雀鳥身上加了一塊刻了陣法的靈玉之後,又能如同活著的雀鳥一樣飛行。秦岩通過桑晴的手法觀察到,這位桑大小姐沒有用禁術邪術。
這個桑晴,在陣法這一道上真有幾分天賦。
秦岩有心打探一下桑晴用了些什麼陣法,只是苦於與桑晴還不算熟悉,不大敢打聽人家的秘密。
桑晴並不知道秦岩的糾結。現在的秦岩幾人只是幾個算是暫時的隊友。桑晴現在的已經將大部分神識探入識海中的靈珠里。
這顆靈珠是她前世在一個秘境探險時得到的,後來閉關的時候參悟了一番,滴血、神識觸碰都沒有反應,桑晴就放棄了,只當這顆珠子是一顆有靈氣的普通靈珠。因為她喜歡靈珠如同晴空一樣碧藍清透的顏色,就做成一個墜子戴在身上。
直到她前世身死,這顆靈珠裹挾著她的靈魂回到她七歲的時候,她才知道這顆珠子似乎不凡。而她重生之後,這顆珠子就一直待在她的識海中。
桑晴每次修煉就會用自己的靈力溫養靈珠,今天桑晴再次將神識探入靈珠的時候發現,這個靈珠竟然帶著一個很大的靈植空間,還有一段有些晦澀深奧的法訣。
桑晴知道自己大概撿到寶了。那段法訣她只是聽過一遍,雖然覺得太過深奧,卻也將自己以前修煉的時候遇到的一些疑問解開。
桑晴相信,只要自己參悟下去,今生自己的修煉進度應該會比前世快很多。
桑晴現在只想擺脫劇情控制,別再死得莫名其妙。桑晴隱隱有些猜測,要是自己的修為一直在桑柔之上,再避著一些桑柔,總有一天能完全擺脫劇情的影響。
修真界大小秘境千百個。桑柔一個人也沒可能將那些機緣一一收納。桑晴相信自己總會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機緣。
桑晴修煉一個大周天,神識從靈珠中脫離出來,感覺自己的重生而來變得有些尖銳的心境似乎平和了很多。
桑宛宛見桑晴臉上神情恢復平淡,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秦岩見到桑宛宛的表情,“你現在可放心了?”
桑宛宛咬唇,“秦師兄也知道,我是桑家人。阿晴對我來說,是妹妹,更是是恩人之女。她是我今生唯一的親人。”
秦岩皺眉,桑家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你總不可能一輩子看護著她。照我看來,她現在的本事比你可大多了。”
桑宛宛臉上先是震驚,後露出一抹欣慰,“阿晴是夫人的女兒,自然比我強多了,我只要看著她安安靜靜地長大飛升就滿足了。”
“算了,你高興就好。”秦岩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秦岫偷偷從自己的帳篷里走出來,好奇地看了一眼孤單落寞地回帳篷的兄長,悄悄道,“宛宛姐,你和我哥說什麼呢?”
桑宛宛揉了揉秦岫的頭髮,“說到了清玄宗咱們該怎麼安頓呢。”
自己是要去丹峰的,朱平大約能進法峰長老的眼,秦師兄和岫岫估計會進同一峰……
秦岫有些沮喪,“宛宛姐,我有些擔心。”
“只要你堅持自己修道的本心,總能進清玄宗的。”桑宛宛安慰道,清玄宗每十年就會招收數以萬計的弟子,要進宗門並不是難事,難得是以後的發展。要是進不了內門,無法成就金丹,比起尋常人來,也就只是多了些壽數和神通而已。
秦岫想了想自己的資質,安心了許多。自己好歹比朱平那個傻子好多了。正在自己帳篷里畫符的朱平打了個噴嚏,將要畫好的符籙被一個噴嚏毀掉。朱平停下手,看了看成功的一大摞符籙,覺得頭有些暈。
朱平心情很是開心,這麼一大摞的烈火符扔出去,就是四級妖獸也能去掉半條命。只可惜剛剛畫的那張符,感覺是能畫成的。可惜被一個噴嚏毀掉了。要是知道誰在背後念叨自己,朱平很想砸那人一摞烈火符。
幾人借道的是九華山的外圍,本來有氣候的妖獸就不算多,又是尋常來歷練的修士聚居地,一晚上也沒發生什麼妖獸來襲的事情,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起程打算往下一個聚居點趕去。一行人在九華山的外圍繞了四五日,才算是出了九華山,在九華山下的一個小鎮暫時落腳。
桑晴靜靜地走在隊伍中間,心裡有些感動。自己的實力自己知道,可是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被保護著,心裡升起的暖意卻是怎麼也不可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