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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不只從哪兒走出,恭敬地對莊湛道:“回真人, 目前還沒有關於周真人的任何消息傳回來。”
莊湛微微頷首,那人又直接將自己的身形完全隱藏。
莊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前去找自己那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什么正事的師傅。
定德真君看著棋盤上面,自己的未來已經註定,沒有一點翻盤的可能。
定德真君正想著是倒茶的時候不小心,將棋盤上的棋局給攪渾, 還是找個其他的什麼理由趕緊撤退。
定元真君就安靜地坐著,好似因為對面的師兄遲遲未能落子, 整個人已經快要睡過去。
一邊興起過來觀棋的元寧真君打了一個呵欠,看了看眼睛都快閉上的定元真君,恨不得替定德真君將棋子直接下了。有什麼好掙扎的?不就是一盤棋,輸了也就輸了。
“回稟三位真君,掌事峰莊真人求見。”門外的道童急沖沖地進來回稟道。
定德真君忽然站了起來, 寬大的袖擺一甩:“阿湛可是有急事尋我?二位師弟, 為兄有事先告辭了!”
元寧真君看著定德真君那寬大的袖擺直接將棋盤上的棋子掃到地上, 惹得對面的定元真君眉頭狠狠一皺。
“師兄慢走,師弟先把棋局恢復了, 等師兄回來之後繼續。”定元真君說得輕描淡寫。
元寧真君明顯地察覺到掌教真君渾身一僵。
元寧真君風流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補上一句:“掌教師兄放心,師弟會看著定元師兄, 保證定元師兄不會將棋局給記錯了的。”
這邊正在說話的功夫,有急事的莊湛已經跟著道童快步走了進來。
莊湛看見三位真君的作態,眸光一掃就看見定元真君好似正在擺棋盤。
莊湛剛剛有些煩躁的心緒瞬間就平復下來。不管外面怎麼樣,宗門裡還有這些長輩看著,就算……總能保證清玄宗的傳承不滅。
莊湛給三位長輩見過禮之後,才對定德真君道:“桑師妹剛剛傳回來消息,魔修很有可能利用血祭,釋放被封印的高修為魔修。”
定德真君眼角的餘光看見定元真君擺棋子的動作停下來,鬆了一口氣。不過魔修的事情,還是不能有一時片刻的鬆懈的。
“歸晴那邊可有證據?”定德真君直接詢問。若是有證據,哪怕只是一點苗頭,定德真君也能利用那些東西召集宗門內元嬰以上的修士。若不然,擾了其他宗門高階修士的清修,他這個掌教也免不了吃掛落。
莊湛雙手將一枚玉簡奉給定德真君:“這是桑師妹歷練的時候,一路上所見所聞的總結。單看倒是沒什麼,可是最後桑師妹將這些東西一匯總,弟子也覺得不對勁。”
定德真君分出一縷神識,查看了玉簡裡面的內容之後,神色異常凝重。定元和元寧二位傳看了玉簡之後,之前的閒適也很快就消失殆盡。
桑晴描繪的線路和大致的地圖,因為有靈犀的輔助,是很精準的。這三位雖然結成元嬰之後,就很少去俗世歷練,可是之前畢竟也曾經去過那些地方。結合桑晴的地圖,看快就能在腦海中將大致的情況模擬出來。
“很像血祭的九寰陣。” 定元真君回想著桑晴經過的城池的位置,添添減減,幾乎就是一個九寰陣。“法峰的那位真君陣法上的造詣比我高,如今怕是只有請他看看。”
元寧真君看看天又看看地,就是不看定德定元師兄弟兩個。他牧寧當初就不同意答應那個瘋女人的提議,現在更別想為了什麼大義去勉強自己閉關的好友。
定德真君見元寧真君指望不上,只得慘兮兮地看著自己的乖徒弟。
莊湛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周師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消息了。”
“罷了罷了,我這張老臉遲早都是要沒有的。”定德真君搖搖頭,唉聲嘆氣地去了法峰。
元寧真君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告辭離開。
定元真君冷哼一聲。當初的事情誰又能說是誰對誰錯?元寧現在的做派,簡直比女修的心眼兒還小,那點事情記恨到如今。
見元寧真君離開了,定元真君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露出一抹還算和善的笑意:“阿晴最近如何?”
莊湛笑眯眯道:“阿晴剛剛尋到她爹娘留給她的一點東西,據說有好幾個地方隱約是有秘境的,師妹正打算去看看。”
“那些魔修盯阿晴還是盯得很緊?”定元真君皺了皺眉,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這修真界的秘境也不是那麼好闖的。
“師叔不必憂心,皇極宮出了一個賀星海,據說可比阿晴能克制魔修。”莊湛說得一派風輕雲淡。
定元真君默了默:“也別太牽連無辜之人。”
至於那些不無辜的人,儘管牽連就是。
莊湛笑了笑,幫著定元真君將棋子拾起,放進棋盒。
半晌之後,定德真君滿頭大汗地重新出現在蘊宸宮的院子裡,看上去哪裡還有一點元嬰真君的氣度在?
定德真君猛地灌下一壺茶,才道:“確實是九寰陣,卻是將九寰陣做了改動。由小的九寰陣組成稍大的九寰陣,再由稍大的九寰陣組成更大的九寰陣。只是這樣的九寰陣就會出現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