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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案外面的地上,碎瓷片,飛濺的墨汁灑了一地。
桑柔朝著那個來報信的弟子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小弟子動作十分快速地撤離了宿璽的書房。
“就你好心。”宿璽肩膀一垮,後背抵靠在椅背上,見桑柔給自己沏茶,輕嘆一聲道,“讓你看笑話了。”
桑柔搖搖頭:“皇極宮的競爭比慧真谷大,弟子之間也就難免會有這些不怎么正當的競爭。”
桑柔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雖然有谷主的鎮壓,但是慧真谷下面的小弟子之間不過是面上看著光鮮罷了。真要拿到檯面上來說,說不定還不如皇極宮弟子之間使用的那些手段正當。
“我只是氣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竟然一點也不為皇極宮著想。”宿璽臉色稍微好轉,雖然皇極宮最近就像是受到什麼詛咒一般,沒有一件順心事傳給他,好歹桑柔一直陪著他,這些小事情,也影響不到大局上面。
宿璽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清新的茶香充滿著整個書房。
沒等宿璽享受到多久的安靜生活,一個皇極宮的小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書房。
宿璽連忙坐正身子,皇極宮有一條規矩,那就是若是有皇極宮的急事,傳訊弟子可以直闖皇極宮的任何地方。
而這個弟子敢這麼快地闖進他的書房,肯定是皇極宮那邊出事了。
宿璽的思緒快速轉過,就聽那小弟子已經開口。
“皇極宮宮主被好友魏修士所傷現已進入秘境養傷,魏修士拿走巨門人星使賀星海還沒煉製完成的法器,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那小弟子將事情說完,就直接昏倒過去。
桑柔聽到這些不該她在此時聽到的消息,臉上也沒露出什麼不自在的神色,上前探了探那小弟子的情況,溫柔開口:“只是體內靈力耗盡,沒有多大的問題。”
顯然是為了能夠及時地將消息傳到宿璽手上,那小弟子一路上瘋狂地趕路,才會耗盡體內的靈力。
桑柔一副將自己當做皇極宮之人的做派,讓書房外面的小道童將那來傳訊的小弟子帶下去養養傷。桑柔也趁機將書房留給宿璽。這些宗門自己的事情,還是由宿璽自己處理為好。她現在畢竟還是慧真谷的人。
桑柔臉上露出一抹遺憾來,若是她與宿璽關係再親近一些,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用小心翼翼地避開了。
在桑晴不知道的地方,修真界裡一場大戲已經開鑼。
左護法看著魏修士送來的玉簡,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魏修士身上的傷口還沒好,此時臉色蒼白如紙:“那賀星海的煉器水平絕對不比清玄宗的桑晴差。護法手上的那份玉簡,確實是從賀星海的煉器室裡面拿出來的。”
左護法雖然不會煉器,可是一點也不耽擱他看懂玉簡裡面的內容。因為玉簡裡面只是賀星海擬定的初步方案,只是定下了哪一部分用些什麼樣的符文法陣。
左護法不能將那些個符文法陣畫出來,不意味著他不能看著法陣名字猜測功能。
那玉簡裡面的方案雖然沒有修真界的傳言裡那般駭人,可是已經足夠讓左護法對賀星海升起危機感:“賀星海也別留了。”
若不是人手不夠用,左護法簡直想將修真界這些腦子不知道是怎麼長的煉器師門,全部滅掉滅掉。那些專門針對他們魔修的法器根本就不應該誕生在這世上!
魏修士看見左護法的神態,就知道自己這回算是過了這一關。其實,魏修士也不想這麼快動手的。只是宿璽那小子直覺太准,盯自己盯得太緊。魏修士在皇極宮過得提心弔膽地,就怕哪一天暴露了,在聽說賀星海也開始研究對付魔修的法器的時候,魏修士就動了一點小心思。
若是能夠將賀星海的研究成果交給左護法,自己在皇極宮的任務也就不算是失敗,畢竟,他好歹也是因為一份很重要的資料才暴露了自己的。
尤其魏修士在賀星傲哪裡看見賀星傲從賀星海那裡拿回來的玉簡之後,更是清楚這就是自己的機會,擺脫自己現在的危險的身份的機會。
左護法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這份玉簡,雖然能夠看清楚魏修士的小心思,最後還是讓魏修士過了這一關。若是賀星海的這件法器真的被煉製出來,而他們這些魔修還是一無所覺的話,那麼他們這些魔修也就是真的離死不遠了。
桑晴很明顯的察覺到,自己和定夷真君遇到的魔修好似也減少很多。
“師叔,我怎們覺得咱們遇到的魔修越來越少了?”桑晴瞪圓了眼睛看向定夷真君,眼裡全是懷疑,“難不成那些魔修真的相信了那些傳言?”
定夷真君雖然也覺得不可能,不過在問過連其衍之後,定夷真君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些魔修是怎麼想的?”桑晴不可思議。
“據說,賀星海那裡有一份資料被泄露出去。”定夷真君搖搖頭,“雖然不知道真假,單單是這種時候皇極宮還做出內訌這樣的事情來,將來皇極宮收到的弟子就會越來越少。”
桑晴其實也有些理解皇極宮的做法,畢竟人那麼多,真正在高處的卻只有十四個。這是皇極宮的局限。只要這個局限還在,皇極宮就不能超過清玄宗。
桑晴抬頭看著天空,修真界已經太久沒有飛升的修士,整個修真界的環境已經開始躁動。其實,若不是桑晴知道,這世上還有飛升的機會,說不定她也會陷入那些雞毛蒜皮的爭奪之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