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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師兄。”桑柔的聲音雖柔,卻帶著堅定,“這件事並不怪你,誰又能知道,宮主的多年的至交好友會是魔修?宿璽師兄剛剛有所察覺,他就直接向宮主下手,甚至還盜走皇極宮的一些物品……”
桑柔的聲音柔柔的,卻好似充滿了什麼魔力一般,讓眾人忍不住去相信桑柔的話。
韓妙安皺了皺眉,看見自家兄長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乾脆重重地在自家兄長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
韓卓朗只覺腰間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眼神瞬間清明。
韓卓朗瞪了自家妹子一眼,再聽桑柔的話,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待桑柔說完,宿璽臉色好了一些,朝著陽晉二人道:“你們遭受的悲劇,有我們皇極宮的失職,我們皇極宮願意為你們重新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你們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此時,陽晉二人的怒火幾乎已經全部轉移到魔修身上,直接道:“多謝少宮主好意,只是我等勢要誅盡魔修,便不在乾安城久留!”
劉關亭垂眸,這個桑柔還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能將那二人的仇恨轉移到魔修身上。
眾人看了一場好戲,紛紛散去。
書尋安等人雖然想將賀星海拐回器宗,可是也沒想到。
書尋安三人見眾人來來回回,幾乎將賀星海忽略,連忙上去將賀星海扶住。
“器宗的?”賀星傲打量著書尋安三人,最後看向賀星海,“難怪你下手那麼快,原來是已經找好了下家。”
書尋安三人就沒見過賀星傲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只是現在賀星海的傷更重要。
劉關亭給賀星海餵了一顆碧綠晶瑩的藥丸之後,連忙道:“他傷勢不輕,咱們先帶他離開。”
出了城主府,劉關亭就找到了正在外面無聊地等著的師叔。
“師叔,麻煩您送我們直接去封咸城。”劉關亭神色凝重地給賀星海套上好幾層防禦法器。
現在劉關亭有些感謝自己那個小道童細心為自己準備的這些沒什麼用處的法器。這些法器可能真的沒什麼大用,可是卻能夠讓現在狀態不好的賀星海被帶著御劍飛行。
劉關亭看了看賀星海的狀況,果然那種綠色的小藥丸有用。賀星海那已經破碎的金丹時沒辦法修補回來,可是他丹田細碎的傷痕卻慢慢地開始恢復。
金丹碎了又何妨?只要體內經脈還完好,丹田沒有被毀,以後修煉回去就是了。何況賀星海如今可還沒有過百。
書尋安三人御劍跟在後面,只看見前面劉關亭扶著的人影,一頭青絲漸成雪。
時隔三月,劉關亭再次走進小院的時候,心裡的歉意還是沒有一點消退。
劉關亭是知道器峰想要從皇極宮將賀星海拐走的。只是劉關亭不喜歡皇極宮,就在其中推了幾把。只是劉關亭沒有想到,賀星傲竟然會為了一個星主的位置,對出身同一家族的賀星海下如此狠手。
在這個修士與魔修之間的仇恨最大的時候,誣陷自家師弟與賀星海勾結。
“對不起。”劉關亭有些艱難地開口。賀星海現在的傷勢雖然已經好了大半,可是自毀修為損害的根基,卻不是一年兩年能夠補回來的。
而那一頭白髮,也再沒有成為青絲的可能。
賀星海閉了閉眼:“我應該謝謝你。”
賀星海之前沒有察覺,到了如今之後賀星海才知道煉器之外還有那麼東西存在。名利與親情友情兄弟情。賀星傲選擇了前者。
劉關亭他們那些小打小鬧,不過是將他們師兄弟之間的矛盾提前激發出來。還有宿璽突如其來的看中……賀星海搖搖頭。本來就不怎麼純粹的情誼,總有一天會只剩下互相攻擊的獠牙。
現在舍了那一身修為,只當是重新開始。
劉關亭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賀星海:“你難道就不恨他們?他們無視你、欺你、甚至後來還陷害你。”
賀星海將手上的書冊放下,想了片刻後道:“我謝他們讓我認識了你們,認請了他們。”
劉關亭忽然明白,賀星海的心裡有兩條線,一條線外面是陌生人,一條線外面是摯友。陌生人無視便可,摯友便誠心相待。
劉關亭打量了賀星海半晌,直看得賀星海不自在,才笑道:“你在封咸城倒是可以好好養傷,就是不要去桑宛宛面前多晃悠。”
賀星海也露出一抹笑容:“我的丹藥都是讓小道童去幫我取的。”
二人相似而笑。剛剛買到一大批靈植的秦岩狠狠打了個噴嚏。惹得秦岫直接跳開。
越琳音看著眼前這座幼時當做後花園的開平山,握緊了手裡玉簡。玉簡里的地圖指示的最終位置,竟然就在開平山。
越琳竹鳳目圓瞪:“阿音,你沒看錯吧?這開平山咱們從小玩到大,哪裡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
“我也不敢相信。”越琳音低喃,走向開平山。
越琳竹也跟著走進開平山。
只是開平山跟幼時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最多就是山裡的小樹已經長大,那些沒什麼危險的的動物已經繁衍了好幾代。
越琳竹還看見越氏一族的後輩,在開平山里如同她們幼時一樣,玩著捉迷藏。
越琳音在開平山裡面轉悠了幾天,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