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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段氏的人都該死,該死!不管是誰,只要姓段,都應該去死!
“來人,給我殺了她們!”虞桑青唇畔滑出一縷血痕,咬牙說道。
“師父!”風鈴芷扶住了虞桑青搖搖欲墜的身形,低聲勸解,“身體要緊,不要動氣。”
圍著段飛白和陶靖衣的十幾名少女同時出手。
段飛白一手攬住陶靖衣的腰身,一手揮出一把“暗器”。陶靖衣定睛一瞧,這暗器竟然是他們剛才啃剩下的雞骨頭。
他帶著她一躍而起,飛身站在了身後的高牆上。
無數道箭影自月光下破空而來。
段飛白帶著陶靖衣躍下高牆。
身後傳來“轟”的一聲爆炸,陶靖衣回頭一看,竟是整面高牆都被人推倒了。漫天飛揚的塵灰中,依稀立著一道窈窕的身影。她的一身白衣染了血色,衣擺隨著夜風獵獵飛舞,站在坍塌的牆根處,看過來的瞬間,猶如地獄裡的惡鬼修羅。
黑化狀態的虞桑青可一點兒也不比黑化的男主好到哪裡去。
凡事只要沾上一個“段”字,虞桑青就會發瘋。她一旦發瘋起來,戰鬥力就會直線上升,堪比開掛。
原書里,段飛白曾與虞桑青撞上過一次,因著他那張酷似段凌的臉,差點被虞桑青打個半死。
“飛白哥哥,快跑!”陶靖衣疾聲提醒道。
不知道虞桑青是怎麼動作的,不過眨眼的瞬間,她便到了二人跟前,一掌揮出。段飛白想走時已來不及,無奈之下,他鬆開了陶靖衣的手,推出一掌,硬生生地扛了虞桑青的一掌。
掌心內力吞吐,兩掌甫一對上,一股氣浪撲面而來。陶靖衣被這股氣浪衝撞的飛起來,胸腔里像是被什麼給擠壓住了,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身體急速下墜的瞬間,一雙手穩穩托住了她的腰身。陶靖衣回頭,對上風鈴芷的褐色的雙眸。
胸中氣血翻騰,陶靖衣沒忍住,嘔出一口血。
風鈴芷面色微變,放下了她,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陶靖衣搖頭,將目光轉向段飛白和虞桑青。段飛白接了虞桑青一掌,連連後退數步,身形搖搖欲墜,嘴角滑下一縷鮮紅的血痕。
虞桑青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雙眸赤紅,長發狂舞,已然是入魔的狀態。
段飛白不能死!這是陶靖衣心中的唯一的念頭,他若死在這裡,她一定會被魔化狀態的虞桑青大卸八塊的。
她飛快的朝著段飛白跑去,就到達他身邊的瞬間,虞桑青一躍而起,五指彎曲,一掌朝著段飛白落下。
陶靖衣來不及多想,在段飛白的怔愣中,一把撲過去,擋在了他的身前。
虞桑青一掌落在她的後背,長長的黑色指甲,刺入了她後背的血肉中。劇痛令她眼前黑了一黑,她抓緊了段飛白的手,在他錯愕的眸光中,掙扎著說了一句:“飛白哥哥,走。”
段飛白恍然回神,立時推出一掌,落在虞桑青的肩頭,與此同時,他抱起陶靖衣,轉身狂奔起來。
躺在段飛白懷中的那一瞬間,陶靖衣鬆了口氣,儘管她在不斷的嘔著黑血。
她死不了。只要段飛白活著,她就死不了。
虞桑青那一掌叫做“斷魂掌”,掌中帶毒。這一掌若是落在段飛白身上,她必然沒有把握逃出花神教,若是落在她身上,為段飛白贏得逃跑時間,就不一樣了。
只要段飛白帶著她逃出花神教,以他的醫術,定有辦法替她解毒。
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段飛白不救她,因為段飛白還要靠著她瓦解紅楓山莊的勢力。此時的她,對他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虞桑青受了傷,沒有追上來,追上來的都是花神教的一些小魚小蝦,這些難不倒段飛白。不多時,段飛白便將她們遠遠甩在了身後。
繞過一座白玉橋,是一道又長又寬的河,與普通的河流不一樣,這條河的河水是紅色的。陶靖衣殘存著幾分意識,看了一眼,低聲喃喃:“……紅色的河?難道是十里血池?”
原書里曾介紹過花神教的十里血池,據聞,十里血池的血是由獻祭者的血灌溉出來的。當然,這只是花神教的傳說,實際上,它就是一條紅色的河流。
十里血池連接著花神教最神秘的地方——骷髏地宮。花神教規定,骷髏地宮只有教主才能進去。
段飛白帶著她來到十里血池,難道是想借著骷髏地宮逃出花神教?可她不會游泳啊。想到此處,陶靖衣費力的掙紮起來。
“夕顏?”段飛白感覺到她的動作,垂眸看了她一眼。
陶靖衣欲哭無淚,她該怎麼告訴段飛白,她是只旱鴨子。
“她們在那邊!”追過來的白衣少女一眼便看到了立在河畔的段飛白,高聲呼喊著,“來人啊,人在這邊!”
段飛白低聲道:“夕顏,別怕。”
他說了這句話後,抱著陶靖衣縱身一躍,跳進了十里血池中。
風聲呼嘯而來,接著是無邊無際冰冷的河水。陶靖衣緊閉著雙眼,感覺到河水瘋狂的往她喉中和鼻子裡灌。好在段飛白及時貼到她的唇邊,為她渡了一口氣。接著他拽著她,往河流的更深處游去。
再後來,陶靖衣已經不記得了,她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她緊緊拽著段飛白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