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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設你我之間從一開始不是敵對關係,假設風臨止沒有推開你,我們同時追求你,你會選擇誰?”段飛白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這個答案陶靖衣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若她沒有穿成蘇夕顏,見了真正的段飛白,一定會喜歡他。因為,他還只是一堆文字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他。

    “那還是我贏了。”段飛白輕聲地笑了起來,抬起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漫天星子錯亂,交織成一片璀璨的光芒。

    陶靖衣倚在段飛白的懷中,段飛白的胸膛很暖和,夜風寒涼,撲在她的面頰上,但因被他抱得緊緊的,陶靖衣非但感覺不到冷,反而覺得有幾分燥熱。

    “飛白哥哥。”

    “嗯。”

    “從前你還會問我從何而來,如今為何又不問了?”

    “不管你從何而來,都是我段飛白的妻子。”

    陶靖衣仰起頭:“我的家鄉在很遠的地方,你願意和我回去嗎?路程很長,也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你所熟知的世界。”  

    段飛白默了一默,溫聲道:“千山萬水,我都陪著你。”

    “不,比千山萬水還要遙遠。”陶靖衣搖頭,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該怎麼同他解釋。

    “世人都說夫唱婦隨,可我段飛白願‘婦唱夫隨’。你想去哪裡,我都跟著你去,哪怕是碧落黃泉。”

    陶靖衣心頭淌過暖流,卻嘴硬地說道:“不要臉,誰跟你是夫婦!”

    段飛白在她的頭頂親了一下:“你我拜過堂成過親,龍鳳紅燭前,‘夫君’二字可是你親口喚的。”

    陶靖衣想起紅楓山莊成親那夜,她站在燭光里,喚段飛白“夫君”,不由得臉頰微熱。

    “我還想再聽你喚一遍。”段飛白貼著她的耳畔低聲說道。

    “不要!”陶靖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夫人……”  

    “誰是你夫人!”

    “誰應了誰便是。”

    “段飛白,你真幼稚。”

    ……

    ……

    陶靖衣倚在段飛白的懷中看了大半夜的星星。

    段飛白懷中沁著一股梅香,胸膛又泛著一陣暖意,為了怕她著涼,他還脫下自己的袍子裹著她。

    到了後半夜,陶靖衣趴在他懷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段飛白將袍子裹緊了一些,背起她,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怕吵醒了她,他的步伐走得極輕極慢,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當。

    陶靖衣近日在他的身邊養胖了一些,臉頰也圓了不少,不過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哪怕她再胖個五十斤,背在身上也沒什麼感覺。

    陶靖衣醒來時,發現自己正伏在段飛白的背上,她的身上還裹著段飛白的袍子。

    四周靜寂,連風聲都聽不見,漫天星輝籠罩著大地。段飛白背著她,踏著星輝,一步步往山下走。  

    陶靖衣貼著段飛白的後背,輕嗅了一口他身上的梅香。

    “醒了?”段飛白十分警覺,呼吸節奏的變化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嗯。”陶靖衣打著呵欠應了一聲,她剛剛醒過來,神志還有些迷糊,段飛白的身上又如此暖和,一時半會兒懶得動彈。

    “還有一段路,再睡一會兒。”段飛白聽出她聲音里的睡意,不由得失笑。

    “你累了吧,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不累,就這樣背著陶陶,走上個一生一世也不累。”

    陶靖衣輕哼一聲:“等我老了,腿腳不便,有你背的時候。”

    “那樣啊……”段飛白想像了一下兩人頭髮蒼白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也挺好。”

    段飛白將陶靖衣送到了門口,夜風將掛在長廊上的燈籠吹得晃晃悠悠的,清淺的光暈灑落下來,罩在陶靖衣的面頰上。  

    “早點歇息,夜裡睡覺不許踹被子。”段飛白定定的瞧了陶靖衣一眼,抬起手,溫柔地理了理她鬢邊有些亂的髮絲。

    陶靖衣輕輕地點了一下腦袋,“嗯”了一聲。

    “我走了。”段飛白輕笑著說。

    “夜色已深,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段飛白轉身沿著長廊離開,沒走幾步,忽聽陶靖衣在身後喚了一聲,“飛白哥哥!”

    甫一轉身,便見她提起裙擺,迎面飛奔而來。

    段飛白愣了一下,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經飛奔到他的身前,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腳尖一踮,一個略帶著涼意的吻印在臉頰上。

    很淺很輕柔的一個吻。

    “晚安吻。”她的臉頰有些紅,聲音小小的,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你的衣服。”她低著腦袋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他身上,“你的病才好,別著涼。”  

    段飛白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夫人之命,莫敢不從。”

    ***

    自枝頭的枯葉落光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夏明淵裹緊了身上的衣裳,催促著座下的小毛爐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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