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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陶靖衣眼底騰起疑惑之色。

    “在下天山派代掌門無憂子。”白衣男子客氣的自我介紹了一句,“掌門臨行前曾吩咐過,若有一位陶姑娘前來,定要好好招待。”

    “段飛白,不,段掌門去了哪裡?”到底是人家的地盤,再不好直呼他的名字,陶靖衣改了口。她聽出無憂子的話中之意,不由得問道。

    “在下也不清楚,掌門並未告知。”無憂子搖搖頭,“依掌門之意,陶姑娘興許是不會來了,又或許,很久之後才會想起來天山派找他,因此並未交待更多。”

    陶靖衣一怔。

    “不過,也不會讓陶姑娘白跑一趟,掌門留下一物,說,若有幸等到了陶姑娘,定要將此物親手交於她手中。”無憂子從袖中取出一方長形的木盒子,這木盒子小巧精緻,上面還雕著精緻的花紋。

    陶靖衣將盒子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盒內躺著一枚斷裂的桃木簪子,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斷簪?”陶靖衣呆愣。

    這根簪子她見過的,當初她和夏明淵去他的屋內偷盜琴劍時,曾在他的枕頭底下見過。

    這根簪子段飛白從不離身,睡前總要拿出來觀摩一番,因為摩挲得太久,原本的斷裂處逐漸變得平滑。

    陶靖衣將簪子握在手裡,只覺得沉甸甸的,觸手處,一片溫潤的觸感。

    “這根簪子又是何意……”她低聲喃喃,不明白為何段飛白離開之前要留下一根斷簪。

    “簪子乃男女定情的信物,斷簪,自然是斷情之意。”無憂子開口道,眼見陶靖衣微微變了臉色,他連忙補充一句,“這只是在下的妄自揣測,還望陶姑娘莫往心裡去。”

    “斷簪,斷情。”陶靖衣的身體僵了一下,看著斷簪的目光滯住。

    “胡說,沒有情,哪裡需斷情!”蘇星辰將她手中的簪子搶了過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抓起陶靖衣的手,“阿姐,我們走,不見便不見。”  

    陶靖衣一陣渾渾噩噩,被他扯著走,一路踉蹌著離開。他們走後,無憂子將地上的斷簪撿起來,眼底閃爍著莫名的神色。

    奉茶的童子進來收拾,不由得問了一句:“掌門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代掌門為何要騙那位姑娘?”

    其實,段飛白還留下一句話。若陶靖衣願以斷簪綰髮,便表明她同意再續前緣。

    童子不明白,為何代掌門要這樣說。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掌門也是一樣,可那位陶姑娘,並不能做好掌門的妻子。”無憂子長嘆。

    從前,段飛白可以為了她,當著群雄的面被她刺一劍,險些鬧得天山派聲名盡毀,那麼往後呢?

    誰也不能保證,為了陶靖衣,段飛白還會做出哪些事情來。

    長風凜冽,寒意撲面,漫山遍野,衰草連天。極目望去,山巔隱隱可見一片雪色。山上的雪終年不化,這寒氣像是被風送到了心底,一直涼下去,直到整顆心都結成了冰。

    矗立的山石上,段飛白負手獨立,目光沉沉地望著衰草中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眼底漆黑如同寒夜。

    “你果真不願再同我再續前緣了麼……”絕望就如同這凜冽的山風,撲面而來,叫他無處藏身。  

    “姑姑死了,連你也不要我了。”他的聲音被風一點點地吹散,逐漸消弭,他緊緊盯著陶靖衣遠去的背影,一顆心仿佛沉入了無底深淵。

    踏著滿地的枯草,正在往山下走的陶靖衣猛地回頭。

    “怎麼了,阿姐?”蘇星辰警覺。

    陶靖衣狐疑地往山上望去:“我好像聽見了誰在說話。”

    蘇星辰皺皺眉:“這四下都是荒野,除了我們,並無旁人。”

    陶靖衣卻立在原地不動:“星辰,我覺得心裡很慌,很難過,像是要失去什麼一樣。”

    “阿姐?”

    “人偶山莊覆滅,段紅櫻身死,段飛白自盡……”陶靖衣默念著原書里的劇情,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地給撞了一下,接著,她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神色變得一片雪白,“段飛白自盡!”

    按照原書劇情推斷,人偶山莊覆滅後,就是段飛白自盡的劇情。  

    陶靖衣面露驚慌之色,轉身就跑:“段飛白,段飛白你等著我!千萬要等著我!”

    “阿姐!”蘇星辰連忙跟上。他一向自詡輕功無人能敵,可是此刻的陶靖衣像是生出了翅膀,跑得飛快。

    守門的童子剛將人送走沒多久,不過打了個盹,那位本該已經下山的陶姑娘,又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陶姑娘,發生何事了?”守門童子見她神色不對勁,連忙關切地問道。

    “段飛白他、他沒走!”陶靖衣抓著他的袖子,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她這一路上都是飛奔回來的,也不知吞了多少冷風進肚子,現在肚子裡冰涼一片。

    “快帶我去你們天山派最高的地方,晚一點就來不及了!”她疾聲道。

    “天山派最高的地方……”童子撓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腦海中靈光一現,“坐忘崖!對,就是坐忘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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