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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客棧經過惡戰之後,客棧內只剩下了這些江湖人,這些日子以來,在段飛白的照顧下,他們的內力在漸漸恢復,只是尚不能運功,亦不能長途奔波。今日有魔教餘孽返回打探他們的消息,被段飛白察覺,追了出去。他們擔心魔教去而復返,所有人都守在大堂里,直到段飛白回來,才真正放心下來。
現在段飛白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若無段飛白坐鎮,魔教隨時會回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咦,這不是蘇姑娘嗎?蘇姑娘怎麼了?”程唐發現了段飛白背上的陶靖衣,驚訝的問道。
段飛白將陶靖衣放下,陶靖衣扶著他,衝程唐微笑道:“出去散了個步,扭傷腳了。”
她的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反正段飛白也不會揭穿她。
“如今這情勢哪能隨意出去散步,幸好只是扭傷了腳。”程唐嘆道。江湖上都公認段飛白和蘇夕顏是一對情侶,他愛屋及烏,自然對蘇夕顏也十分關心。
陶靖衣點頭道:“程大俠說的是,是夕顏考慮不周。”
“小姐!”兩道女聲同時響起。
陶靖衣抬頭,兩名少女急匆匆從二樓奔下來,一左一右走到她跟前,關切的問道:“小姐,您去哪裡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這兩名少女分別喚作鍾靈和毓秀,是一對雙生子,合起來就是鍾靈毓秀。兩名少女生得一模一樣,就連神情和動作都是一樣的,陶靖衣一時也分不清誰是誰,頭痛的按著腦袋:“扶我上樓吧。”
說著,她回身對著段飛白柔柔一笑:“今日多虧飛白哥哥送我回來。”
段飛白尚未開口,程唐笑道:“蘇姑娘哪裡的話,你和段少俠將來是要做夫妻的,何必這麼客氣。”
陶靖衣一愣,忽然想起,原書里段飛白的確和蘇夕顏成過親,就在成親的當晚,這個男人給了蘇夕顏一百六十劍。
她心底一寒,躲開了段飛白的目光,在鍾靈毓秀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往樓上走去。
直到合上屋門,將大堂內的一切喧囂都隔絕掉,陶靖衣吐出一口濁氣。
總算死裡逃生一回。
她可是多一秒都不想和段飛白呆在一起,誰知道那個男人會什麼時候大發神經刺她一百六十個血窟窿。
床上的被子今日被她裹著用來翻窗了,鍾靈和毓秀只好下樓去重新拿了一床。陶靖衣坐在床沿,無奈的揉著手腕。除了腳腫了,從窗台翻下去的時候,她還不小心擦傷了手腕。
原主蘇夕顏雖然有些武功底子,可陶靖衣穿過來後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用。
屋門傳來一陣叩門聲,陶靖衣以為是鍾靈毓秀兩姐妹,揚聲道:“進來。”
看清那一抹純白後,她後悔了。
段飛白手中拿著藥酒,站在門邊看她。
陶靖衣嚇了一跳,立刻從床邊站了起來,驚訝道:“飛白哥哥,怎麼是你?”
“你傷了腳,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別關門啊。
陶靖衣眼睜睜的看著段飛白順手合上了身後的門,一句話梗在喉嚨里,欲哭無淚。
“怎麼了?”段飛白朝她走來,“你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我、我方才不小心用了力,牽扯到傷處了。”陶靖衣的心在滴血,望著那緊閉的兩扇門,心中默默祈禱著鍾靈毓秀兩姐妹趕緊回來。
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容拒絕的將她推到了床上。
陶靖衣:“……”
第3章 男主的小溫柔
段飛白將藥酒放在床邊,伸手撩開陶靖衣的裙擺。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卻一點兒也不顯得猥瑣,令人生不出一絲厭惡和不適。
除了腫起的腳踝,他的目光不曾在其他的地方多留片刻,若她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恐怕也要被他欺騙。
她的鞋襪都丟在了路上,此時裙擺下方是一隻雪白的玉足,忽略掉紅腫的腳踝部分,倒也精緻小巧賞心悅目。
他抬起她的腳,冰涼的指尖按在腫處,皺眉道:“好像腫得更厲害了一些。”
“嘶。”陶靖衣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這鐘靈毓秀兩姐妹怎麼還不回來。
段飛白抬頭看她一眼:“若要消腫,自然免不了要疼上一會兒。”
他一本正經的臉色,令陶靖衣當真以為他是要為她好,但以他恨她程度之深,恐怕要藉此事直接讓她廢了一隻腳。
想到此處,陶靖衣縮回了自己的腳,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不治了,不治了。”
當然是不給你治。
段飛白伸出手,又將那隻腳握在了手裡,斥責道:“此等大事,如何能任性妄為。”
陶靖衣掙了掙,只覺他的手像一隻鐵箍似的,根本掙不脫。
陶靖衣:“……”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飛白哥哥,我的腳會廢掉嗎?”
段飛白沉默了,就在他沉默的期間,陶靖衣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幹嘛要嘴賤問這麼一句。若他鐵心要廢她的腳,只需微微一頷首,連理由都不用找了。
大概連段飛白自己都覺得,不過是扭傷了一隻腳,就廢了這隻腳,說出去別人不僅不信,還會有損他的名聲。他雖是劍客出身,卻也懂得一點醫術,這客棧內中毒人士的藥湯都是出自他之手,若是她一隻腳真的廢在他的手裡,的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