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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夕顏帶著蘇星辰一起逃亡,甚至為了救他,被段紅櫻重傷,險些殞命。蘇夕顏醒來之後,蘇星辰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蘇夕顏這一世也就善良了那麼一回,也就是這一回,和蘇星辰結下了這一場難解的孽緣。
現在回頭一想,蘇夕顏定是一眼看中了蘇星辰,才會拼了命的救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算痴情人,只可惜,這痴情的對象是蘇星辰,而非段飛白。
陶靖衣嘖嘖感嘆著,剛坐回床邊,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抱入了懷中。
陶靖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驚呼,那隻手猛地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巴,接著,一道聲音貼耳響起:“別叫,阿姐,是我。”
伴隨著這道聲音,是噴在耳畔的熱氣。那熱氣呵在她耳畔,帶著一股酥麻之感,令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陶靖衣不由得僵硬住,不敢動彈。
“怎麼了,見到我不開心嗎?”熱氣再次呵在她的耳畔,少年的聲音帶著變聲期的沙啞,如驚雷一般,再次響在她的耳邊。細聽,卻是帶著幾分委屈之意。
接著,一張清俊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屬於少年的臉龐,臉部輪廓還帶著青澀和稚氣,他的眼角是彎的,嘴角也是彎的,眼睛裡蘊滿著溫柔的笑意,就那麼盯著她,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在他的眼中。
——蘇星辰。
陶靖衣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
少年穿的很單薄,全身上下只著了一件薄衫。雖然穿的少,身上卻暖烘烘的,貼著陶靖衣的時候,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透過布料傳來的屬於肌膚的熱度。
“阿姐似乎不大開心的樣子。”蘇星辰皺了皺眉頭,抬起了她的下巴。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想,忽然恍然大悟,“阿姐一定是怪我了。”
說著,委屈的蹙起眉頭,眼睛裡的笑意瞬時被可憐代替:“都是星辰的錯,現在才趕過來,害得阿姐傷在了風鈴芷的手下。阿姐不怕,星辰定會為你報仇的。”
說到“報仇”二字,他的眼底透出一絲陰鷙之色,連帶著周身也漫起一絲寒意。
少年,你到底是有多喜歡報仇呀。陶靖衣掙脫了他的雙手,往後退了一退,坐在了床上,抬眼看他:“不是說明早才會到麼?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星辰實在太思念阿姐了,便甩開了他們,一人提前趕來。原本想給阿姐一個驚喜,只是瞧著阿姐的樣子,似乎驚大於喜。”
還真被你說中了,哪裡是驚啊,簡直就是嚇,差點嚇尿的那種。
陶靖衣拍了拍小心臟。就這麼冷不丁的冒出來,是個正常人都會被嚇到的好嗎!
蘇星辰坐在她身邊,身體像一條沒有骨頭的蛇,倚在她的肩頭,目光卻落在她打包出來的包裹上。
“阿姐,這是?”他眼底透出疑惑之色。
“我在整理包裹。”
“這種小事交給鍾靈和毓秀便是,阿姐的雙手柔嫩,做不得這些重活。”蘇星辰猛地握住了她的雙手,目光落在她的掌心,忽然,他面色一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是不是鍾靈和毓秀偷懶?若是如此,這雙手要了也沒用,我去砍了她們的雙手為阿姐出氣。”
“等等,不關她們的事!”陶靖衣連忙伸出手抱住了蘇星辰的腰身,以免他走了出去,真的將那兩個丫頭的雙手血淋淋的砍下來。
她毫不懷疑蘇星辰說的話,他說砍下鍾靈毓秀的雙手,是會真的砍下她們的手。
原書里,蘇星辰就是這樣的人設。他不把整個江湖放在眼裡,唯獨心上裝著蘇夕顏,容不得她受一絲欺負。喜怒無常的他,常常會因為一些細枝末節,要了別人的命。
陶靖衣唯恐自己一個不留神,鍾靈和毓秀就沒了雙手。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裡,紅楓山莊就是絕對的權威,作為小少爺的蘇星辰就是掌權人,別說砍下雙手,便是要了她們的命,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蘇星辰的武功比蘇夕顏高,所以陶靖衣只得緊緊鎖住他的腰身,不敢鬆手。
蘇星辰垂下眸子,盯著抱住他的那雙手,眉眼一彎,呵的笑出聲來。
“阿姐,你我好久未這般親近了,今日的阿姐熱情得叫星辰有些不知所措。”
陶靖衣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與他姿勢曖昧,連忙鬆開了手,尷尬的拿手掌扇著風,顧左右而言他:“奇怪,怎麼突然就熱起來了,哈,熱死了。”
蘇星辰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把摺扇,“刷”的展開,坐在她身邊,為她輕輕扇著風。
陶靖衣:“……”
她只是隨口說一說罷了。
“不熱了?”蘇星辰斜睨她一眼。
陶靖衣搖頭,移開眸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蘇星辰收起摺扇,別在腰間。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陶靖衣的肩頭,陶靖衣嚇了一跳,轉頭看見蘇星辰湊過來,伸手就要扯她肩頭的衣裳。
“你做什麼?”陶靖衣又驚又懼,護住自己的衣裳,往後退著。
“我替阿姐看看傷口。”少年面色不改的繼續往她跟前湊。
“你又不是大夫,瞧什麼瞧!”事關自己的節操,陶靖衣才不管他喜怒無常心機深沉什麼的,拍開了他作惡的爪子,橫眉豎目,“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