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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裡是公子的寢房。”
侍女說完這句話後,就走了,留下陶靖衣一個人,一臉被雷劈的表情。
她只是隨口提出在他屋子休息,沒想到他真的讓自己住進來了。她鬆開手裡的被子,站了起來。
好機會呀!趁著鬼公子沒回來,翻找一番,看看琴劍到底藏在哪裡。
鏈子的長度足夠她走到窗戶邊,說干就干,她先是在床上翻了一遍,沒有,又蹲下身來翻床底。
床底空蕩蕩的,只放了兩雙黑色的靴子。
那就是衣櫃了!陶靖衣朝著衣櫃走去,剛打開櫃門,一道聲音從門邊飄了過來:“你在找什麼?”
陶靖衣嚇了一跳,靈機一動,回道:“鑰匙!”
鬼公子不知信了沒有,他踏步走了進來,淡淡道:“鑰匙在我身上。”
“我的匕首和簪子,還有銀票呢?”陶靖衣朝他伸出手。
鬼公子忍不住在她掌心輕輕拍了一下:“作為你住在我屋裡的費用,扣下了。”
陶靖衣磨牙:“就算公子這裡是金窩,也不值五百兩罷。”
“還有飯錢、藥錢,衣服錢,侍女的薪俸……”鬼公子掰著手指頭一項一項的給她算著。
陶靖衣:“……”
“夜深了,早點歇息。”鬼公子看了一眼屋外的月色,說道。
陶靖衣立馬坐在床畔,伸手一指,不客氣地說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這裡好像是我的屋子。”
“我付了房錢,整整五百兩。”陶靖衣說完就躺下,她倒是不擔心鬼公子會耍流氓,他不是這樣下流無恥的人。
接下來的七日,陶靖衣就在人偶山莊裡泡藥泉。背後的那道掌印一點點消去,身體裡的火毒也清得差不多了。
這日,鬼公子再次用金鍊子將她扣在床上,陶靖衣忍不住提醒道:“今日是第七天。”
“我記得,明日一早送你離開。”鬼公子道。
“你現在放我離開也是一樣,天還沒黑呢。”窗外夕陽漫天,整座人偶山莊都罩在棗紅色的光芒里。
“說好七天,就是七天。”
“也罷。”陶靖衣眼珠子轉了轉,舉起手中的鏈子,“我走的時候,這根鏈子可不可以一起帶走。”
她用牙咬過了,是真的金鍊子。
鬼公子:“……”
鬼公子走後,陶靖衣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等晚膳。這些日子她住在這間屋子,幾乎從裡到外都翻了個遍,琴劍的影子都沒見著。
她就納悶了,不說斷情劍,那把琴十分顯眼,又那麼珍貴,段飛白化身公子的時候,到底把它們藏哪兒了。
***
長廊中,一名黃衣侍女捧著托盤急匆匆地朝著陶靖衣的屋子走去。這個姑娘是公子的心尖肉,半點是餓不得的,偏偏今日廚房熬了骨頭湯,多用了半個時辰,這會兒那姑娘恐怕已經餓了。
一道身影忽然擋在黃衣侍女前,她疑惑地抬起頭來,怔了一下:“碧玉姑娘。”
“給我罷。”碧玉朝她伸出手。
“這……”黃衣侍女為難,一直都是她伺候陶靖衣的,除了她,公子不許別人接近陶靖衣。
“是公子讓我來接手的,他說你笨手笨腳,老惹得那位陶姑娘不高興。”
哪有。黃衣侍女在心裡反駁著,明明這些天那位陶姑娘都是開開心心的。但是這些話她是不敢開口的,這位碧玉姑娘是莊主貼身伺候的侍女,莊內的大紅人,沒人敢得罪她。
“讓你給我就給我!”碧玉見她半天沒動作,失了耐心,不由得上手將托盤搶走。
“碧玉姑娘……”黃衣侍女面露為難之色。
碧玉冷冷看她一眼,捧著托盤就走。
自然不是鬼公子叫她來的。陶靖衣當日扎她一簪子的仇,她到今天還記得清清楚楚,本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居然又回到人偶山莊,還把鬼公子迷得神魂顛倒。
新仇舊恨一起算,碧玉早就對她恨得牙痒痒。她捧著托盤,推開屋門,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已經出鞘。
“陶姑娘,請用膳。”碧玉將飯菜擺在桌子上,悄悄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陶靖衣打了個呵欠,朝著桌子走去,在背對碧玉的時候,碧玉的臉上划過一抹陰狠之色,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她的後頸刺去。
誰料陶靖衣背後跟長了眼睛似的,不但躲開這一刀,還握住了她的手腕。
半年不見,陶靖衣的武功精進了不少,短短几招之內,就將碧玉製得半點不能動彈。
陶靖衣利索地點了她的穴道,從她手中取走匕首,輕聲笑道:“真當我這麼笨呢。”
“忽然換了人,傻瓜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陶靖衣戳著她的臉頰,“喲,還是個熟人。瞧你這張臉猙獰的,像是要把我吃了。”
碧玉氣得直喘粗氣,額頭青筋亂跳,可惜,她被陶靖衣封了穴道,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陶靖衣將匕首在手中轉了轉,朝著床畔走去:“碧玉姑娘,多謝你送來匕首,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碧玉雙眼兇狠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