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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深夜,她去找你,你們說了些什麼?”
夏明淵一猶豫,段飛白手中的那支箭“咻”地一下,飛了出去,擦著夏明淵的面頰,釘入身後的牆面。
夏明淵血色盡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大大大俠饒命,沒什麼!我們真的沒說什麼!我以性命起誓,我們只不過閒話了幾句!”
“咦,射偏了。”段飛白似乎有些遺憾,再取一支箭,搭在弦上,對準地上的夏明淵。
夏明淵的兩條腿軟得像麵條,即使心中害怕的要命,卻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逃跑。
“你一個寫書的,跑來武林大會做什麼?”段飛白繃緊了弦,再次對準夏明淵,“好好答,若是說的不好,這一箭射的就是你的心臟。”
“我來、來收集素材的。”夏明淵一臉快哭的表情,“我是個書生,根本不懂江湖事,這才混進來,看看真正的大俠都是什麼樣的。我發誓,我和陶姑娘絕對只是普通朋友,若是有半點越矩,就罰我天打五雷轟!”
“真的?”
“真的!”夏明淵點頭如搗蒜,“我對陶姑娘絕無非分之想。”
“憑你?”段飛白嗤笑一聲。在他的心底,只有風臨止這樣的,才配做他的對手。夏明淵不過是個識字的書生,根本算不上威脅。他只是有些疑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陶靖衣待夏明淵的態度,不像是普通朋友。
段飛白放下弓箭,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夏明淵難以置信地爬起來,拖著軟趴趴的腿往門口方向挪去。
“記住,今日之事,不准告訴她,否則,我會將你千刀萬剮。”段飛白警告道。
夏明淵胡亂地點了點頭,見鬼似的,頭也不回衝出了石屋。
夏明淵走後,段飛白取下貼在面頰上的人/皮面具,扔掉配在腰間的假春水劍。過了一會兒,蒼鷺推門進來,驚訝道:“主人,就這麼放他離開?”
“他看似膽小,實則狡猾,逼問他,只會問出一堆鬼話。找個人監視他,一有異動就向我報告。”段飛白將手中的人/皮面具揉碎。
月色皎潔,籠罩著一道急速飛奔的身影。夏明淵飛快跑出小樹林後,卯足勁狂奔向莫離山莊。
“見鬼了!見鬼了!”夏明淵一邊口中念叨著,一邊敲著陶靖衣的門。
沒過多久,屋門打開,露出陶靖衣的身形。她看了夏明淵一眼,見他神色驚疑不定,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夏明淵左右看看,確認無人,閃身進入她的屋內,將屋門緊緊合上。
陶靖衣奇怪地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何這樣慌張?”
“剛才,我被東方玥抓了過去。”
“東方玥抓你做什麼?”陶靖衣皺眉。
夏明淵搖頭:“不知,他問了一些很奇怪的問題,他問我們上個月半夜的談話內容,還問我來武林大會的目的。”
陶靖衣沉吟:“上個月我一夜未歸,大師兄是知道的,為何當時他不問,偏要到現在才問。”
夏明淵心有餘悸地說道:“東方玥這個人手段很厲害,這麼多年來,摸爬滾打坐上首席大弟子的位置,並且坐得穩穩的,只能說明他不但武功高強,心機謀略更是不可小覷。總之,他這個人城府很深,你要小心他。”
陶靖衣點頭,不管東方玥目的為何,她對他,該有的防備之心是不會少的。
“明天一早我就走,你跟著段飛白他們千萬要謹慎,這些個人精一個頂一個的厲害,你拿到東西之後,趁早脫身。這是五百兩的銀票,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多謝。”陶靖衣接了銀票。
“不用謝,這些錢還是靠你贏的,理應分你。”夏明淵道。
夏明淵說走就走,翌日一早天還沒亮,他就收拾好包裹,離開了莫離山莊。
草尖凝著露水,空氣里飄著花木的清香,長空上,一排大雁排著“人”字往南方飛去。金色的日光透過雲層,籠著陶靖衣的面頰。
山莊前,小師叔和阮山等人,正在與陶靖衣和東方玥道別。
陶靖衣拿著一包藥,從車窗中塞給小師叔:“小師叔,你要記得及時吃藥,若是病還不好,就去藥師谷找薛逸前輩。”
武林大會都結束了,小師叔的病還沒痊癒,陶靖衣很是擔憂。可小師叔偏偏跟個沒事人的,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天天用他那把公鴨嗓折磨眾人。
“我知道了。”小師叔輕咳一聲,拘謹地回道。
小師叔他們走後,段飛白和沈柔他們也從山莊內走了出來。段飛白手中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那駿馬遠遠瞧見陶靖衣,長嘯一聲,掙脫了韁繩,撒開蹄子,飛快的朝陶靖衣狂奔而來。
正是她的坐騎小紅馬。
她在斷崖前假死後,小紅馬就被段飛白牽了回去。這麼長時間不見,小紅馬的體型高大了不少,立在天光里,一派威風凜凜的模樣,尤其是向陶靖衣衝過來的時候,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紅色火焰。
陶靖衣嚇得連退數步,慌張去找風臨止送給她的竹哨,找了半天才想起,那個竹哨早就被她遺失在斷崖前。正不知所措時,東方玥一把將她拽到身後,推出一道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