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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衣見他真的上套,放下心來。她抿了抿唇,委屈兮兮的樣子:“就不勞煩飛白哥哥了,我下樓去買點藥就好。”
“其他的大夫開的藥哪有我的好?”段飛白髮現,不知道從何時起,逗她成了一種樂趣,“來,嘴巴張開,不要諱疾忌醫。”
他的身軀朝她靠近。即便他站著,她坐在窗台上,他還是比她略高一些。
段飛白靠過來的時候,陶靖衣心跳如雷,周身不受控制的漫起一層燥熱,接著這燥熱都朝著她的臉頰匯聚而去,生生在她的兩頰上蒸出兩朵紅雲。
她臉紅了。
段飛白髮現,如今的她似乎很容易就臉紅。以前的蘇夕顏對著他從來不會臉紅,她演著那些情意綿綿的戲份時,總是垂下腦袋去。那時他以為是她害羞,現在想來,她只是在掩飾而已。
段飛白眼底神色黯了黯,緊緊盯著陶靖衣的臉頰。他在想,她這臉紅心跳的反應有幾分真幾分假。
陶靖衣的心臟狂跳著。段飛白俊美的臉近在咫尺,近得連他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靠近的時候,一股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灼得她整個人都暈了。
她好暈啊。
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陶靖衣臉紅得幾乎滴血,看著段飛白的一雙眸子烏黑透亮,泛著盈盈亮光。就像是抖落了漫天的星輝,全部落進了這雙眸子裡。
段飛白看著這雙眼睛,也覺得有點暈。從前蘇夕顏從未給過他這種感覺,他承諾過她,便記住這承諾,將她當做自己的妻子愛護。這愛護之中,自然是護多於愛。
未恢復記憶之前,他對蘇夕顏,是敬重;
恢復記憶之後,他對蘇夕顏,只剩下了刻骨的仇恨。
還從未像這般過,哪怕是一個眼神,便讓他如踩在了雲端。
砰、砰、砰。
他耳力極好,聽得出來這是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是她的?還是他的?
段飛白分不清楚。這種令人心動的感覺,是那麼的怪異,又是那麼的令人激動,恨不得叫他,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只為那一雙漆黑的眼眸里多一分清亮的笑意。
段飛白摟著陶靖衣的手,不可察覺的收緊了兩分力道。他的眼底漫起沉溺之色,朝著陶靖衣靠近,目光從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唇上。
她的唇是淡粉色的,像是枝頭的一朵桃花,泛著淡淡的嫵媚,令他忍不住在想,這唇是不是也和桃花一樣,帶著微甜和清香?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淺嘗這雙朱唇的滋味了。
就在段飛白湊近陶靖衣,即將摘取桃花之時,一道震驚的少年嗓音猝不及防地響起:“你們在做什麼?!”
這聲音又清又亮,像是憑空劈下來的一道雷,令兩個人如夢初醒,快速的分開來。
洗完澡回來的蘇星辰站在門口看著二人,滿臉的憤怒之色。如果他沒有看錯,段飛白居然想親蘇夕顏?!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姐是他的!
蘇星辰的眼裡騰起暴怒的火焰。
他身上穿的還是離去時的衣裳,衣裳在水裡洗了一遍,又用內力烘乾了。因從山間穿過,衣擺上還沾了不少草屑和花瓣,腳底都是泥土的痕跡。伴著他內力暴漲,衣擺被氣勁高高鼓起,無風自舞,發出獵獵的響聲。
少年抬起頭,眼底泛著兇狠的光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在蘇星辰的聲音響起的瞬間,陶靖衣清醒過來,才知自己差點釀成大禍。
轉頭卻瞧見蘇星辰一副即將暴走的模樣。
陶靖衣嚇了一跳,連忙推開段飛白,從窗戶上跳下,走到蘇星辰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額頭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怎樣?!”蘇星辰被她拍得愣了愣,暴漲的內力一下子褪盡。
腦海中她和段飛白貼在一起的畫面卻揮之不去,不禁又委屈又憤怒。他不過去洗了個澡,阿姐就差點被段飛白勾搭走了。
“反正不是那樣!”陶靖衣忍無可忍吼了一句。真是夠了,蘇星辰這個炮灰男配,對蘇夕顏的占有欲強到這種地步,難怪最後會被男主閹掉。
他不要命,她還要命呢。這件事再鬧下去,對他們都沒好處。
“我不管,我就是看到了!”蘇星辰被她吼得呆住了,睜大著眼睛瞪著她,表情有些可憐。
“那你想怎樣?”陶靖衣繼續吼。不就是比嗓門嗎?她還怕了這熊孩子不成?!
蘇星辰有口難言,明明阿姐就是他的,為了那什麼破鳳凰血玉,非要和段飛白演你儂我儂的戲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天天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卿卿我我,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痛。
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他真恨不得一劍捅死段飛白。
連續遭陶靖衣吼了兩把,蘇星辰清醒過來,他朝著陶靖衣望去,陶靖衣急迫得望著他,眼底寫滿了“大局為重”的神色。
蘇星辰的情緒頓時平復了不少,他看了看陶靖衣,又看了看背對著他的段飛白,氣呼呼的一摔門,轉身奔了出去。
陶靖衣連忙追出去。蘇星辰可不是什麼乖巧孩子,他就是個小魔頭,一個不順心,就會拿劍砍人的魔頭。她擔心無辜路人慘死他手下。
還好蘇星辰只是奔到了院子裡,拔出劍,對著一棵樹狂砍,除了漫天飛舞的殘葉,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