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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衣想起什麼,握住了他的手腕,怒目而視:“飛白哥哥,你沒洗手。”
她記得,他這隻手拿過雞腿。
段飛白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意思很明顯:你也沒洗手,我這叫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陶靖衣尷尬的鬆開了他的手腕,哈哈乾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飛白哥哥,今天的月色真好呀。”
段飛白:“……”
陶靖衣低頭啃著雞腿,已經在心裡爆錘了自己幾百遍。段飛白是誰呀,他可是男主兼反派。她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凶他。
在陶靖衣將雞腿解決得差不多的時候,段飛白忽然問道:“夕顏,你的武功怎麼回事?”
陶靖衣的動作一僵。
段飛白伸出手,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替她把了一會兒脈。
“內力沒出問題,瞧著你的樣子,倒像是不會怎麼用那些招式了。”段飛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底俱是疑惑之色。
縱使聰明如他,也決計猜不出,這具身體裡的靈魂換了一個。
陶靖衣小聲道:“我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
“……我忘了。”
段飛白的眼神一厲。
“真的,我真的忘了!”陶靖衣縮了縮肩膀。
真是個破綻百出的答案,但是她真的想不出別的理由了。段飛白是全書里最大的boss,慧眼如炬,想要扯一個謊,再圓這個謊,比登天還難。反正都是要被懷疑的,不管了,就算他把眼睛瞪破,也猜不出她這個蘇夕顏,其實是陶靖衣。
陶靖衣大大方方地給他看。
半晌,段飛白起身,說道:“走吧。”
陶靖衣一怔,有些驚訝他竟不追究了。不過轉念一想,男主心思深沉,他表面不追究,不代表真的不追究了。他心裡的那些小九九,誰清楚呢。
第17章 男主不能死
陶靖衣剛站起身來,便覺無數道人影朝著這邊紛涌而來。
“就是她們,快,給我抓住她們!”一道惡狠狠的聲音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飄至耳畔。
陶靖衣抬眸,越過重重白色的人影,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風鈴芷隔著人群和她遙遙相望。她面無表情,眼底的光是冷的,似乎在責怪她的逃跑。
陶靖衣有口難言,她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她的寢殿居然什麼吃的都沒有。這下完蛋了,得罪了風鈴芷,誰來幫她取針。
陶靖衣用力的擠著眉毛,朝風鈴芷道歉,不知道她有沒有讀懂她的意思?
看著她兩條眉毛作怪地動來動去,風鈴芷的冷臉沒有繃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站在她身邊的虞桑青冷冷瞪她一眼。
風鈴芷立刻收起笑容,板起臉,面如寒霜的盯著陶靖衣。
十幾名白衣少女將陶靖衣和段飛白團團圍住,困在牆角下。
“教主,就是她殺死了姑姑!”一名少女伸出長臂,指向陶靖衣。
陶靖衣無辜的攤開雙手,往段飛白的身後挪了挪,並且伸出手指,指了指段飛白,表示:殺姑姑的是他。
但那少女明顯是個固執倔強的性子,她躲到哪兒,手指到哪裡:“就是她!姑姑臨死前和她待在一處。”
陶靖衣的手指戳兒戳去,好幾次戳到段飛白的腰,腰正是他的敏感之處,段飛白忍無可忍,一把將陶靖衣從身後拽出來。
陶靖衣瘋狂擺手:“……不是我。”
虞桑青看了她一眼,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段飛白身上。
她的神情微微滯了一下,恍惚陷入了回憶中:“你是誰?”
段飛白雖然穿著女裝,但五官身形無不和他的父親段凌有幾分相似之處。這一眼,虞桑青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幾分故人的影子。
段飛白自然也識得虞桑青。
他幼時,這女子還曾來梅林大鬧幾次。記得有一次,她手中牽了個小男孩,非要說他是她為段凌生下的兒子。母親自然勃然大怒,一氣之下出走梅林,父親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在這個誤會解除。
原來那個小男孩不是段凌的兒子,而是虞桑青不知道哪裡來的私生子,氣惱之下,父親大罵她不知廉恥,還打了她一掌,將她轟出了梅林。
從那之後,虞桑青再也沒有出現在梅林。
幾年之後,一個關於“不死神藥”的傳說將段氏推向了萬劫不復,而罪魁禍首正是面前這個女子。
段飛白的胸腔里翻滾著濃烈的恨意,仇恨的火焰幾乎將他的五臟六腑焚燒殆盡。但他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候。
從她的面相來看,她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肝臟盡被腐蝕,對她而言,活著,比死更痛苦。
“你到底是誰?段凌和你是什麼關係?”虞桑青見他面無表情,神色冰冷的樣子,和當年站在梅林外打她一掌的段凌像極了,一時間,恍如時光又倒流回了那一日。
她跪在段凌面前,崩潰的大哭,祈求著他,而他,自始至終沒有一絲動搖。
呵,當真是冷酷無情。
虞桑青劇烈的咳嗽起來,這咳嗽聲令她很快清醒過來。她的眼神迅速冷下來,目光里含著怨毒,狠狠瞪著段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