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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人/皮面具的製作過程非常複雜,甚至有手段狠辣貪圖方便者,直接割下別人的整張臉,用特殊藥水保存,用以製作面具。
至於聲音和身形,需要通過口技、縮骨功等技能來完成,氣質就更考驗一個人的模仿能力,也就是演技。能做到面面俱全的佼佼者,普天之下屈指可數。
很顯然,段飛白就是這佼佼者之一。他當初扮作風臨止,陶靖衣便沒有識破。
不僅是因為他將五官改變,更是因為他的聲音、身形,說話的語氣都和風臨止一模一樣。若非無意中瞥見他腕間的傷疤,只怕陶靖衣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還有這個,戴上。”風臨止遞給她一張面紗。
陶靖衣將面紗掛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眉眼,可惜眼睛無法易容。不過,天底下眉眼相似之人何其多,摘了這面紗,看見這張醜臉,恐怕再無人聯想到自己的故人。
陶靖衣一下子懂了風臨止的用意,將鏡子拿到自己的面前,左看看又看看。
“你入了洗劍閣後,記得戴上這面紗,若有人問起,便說臉毀了,不能見人。”
“嗯,我記下了。”陶靖衣點頭,忍不住誇讚,“還是風大教主想得周到。”
風臨止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就你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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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洗劍閣副本開啟
三日後。
輕風和煦, 日光微醺,馬車朝著洗劍閣的方向疾馳而去。
陶靖衣懷中抱著包裹, 安靜地坐在馬車內。這包裹是風臨止給她準備的, 裝的多是一些換洗的衣物和零嘴。
“你的名額是從一位名叫青青的姑娘手裡買來的, 她千里迢迢來到洗劍閣, 原本只是為了求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掙錢給母親治病。”風臨止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啟唇說道,“我求名額, 她求錢財,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公平交易。至於管事那裡, 我已打點好了一切, 有什麼困難,你可以直接找他。”
風臨止給她解釋這麼多, 大概是怕她覺得自己搶了別人的名額,心裡有負擔。
她的心中淌過一股暖流, 溫聲道:“你放心,你為我做的一切, 我絕不辜負。”
風臨止微微一笑, 取出一把木劍遞給她:“這是入閣的憑證,你收好。”
很快便到了山腳下,一名身著布衣的中年人早已等在一旁,見風臨止掀開車簾,疾步上前道:“風少爺, 總算是等到您了。”
“有勞了。”風臨止說了一句,轉頭看車內的陶靖衣,“出來吧,表妹。”
陶靖衣被他這聲“表妹”給叫懵了,愣愣地下了馬車。
那中年人對她抱拳道:“原來這位便是表小姐。”
風臨止笑道:“表妹,這位便是我跟你提及過的林管事,你入了洗劍閣後,若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找林管事。”
林管事滿臉堆笑道:“表小姐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有林某人在,絕不會委屈了表小姐。”
看這人巴結的態度,只怕風臨止沒在他這裡少花錢。難怪今日他換掉平日那副風流的做派,著一身錦繡華衣,乍一看倒真少了點江湖氣,像極了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陶靖衣入戲很快,怯怯地說道:“嗯。”
“表小姐這臉……”林管事見她戴著面紗,忍不住提了一嘴。
“幼時臉受過傷,相貌醜陋,唯恐驚了他人,這才以面紗遮掩。”陶靖衣小聲道。
林管事一聽她回答就後悔了,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當著人家的面揭人家的傷疤,萬一把身邊這位財神爺給惹惱了,到手的鴨子豈不是要飛。他連忙轉移話題道:“諸事已經打點妥當,表小姐請隨在下上山。”
風臨止從袖中摸出一個錦囊,塞入林管事的手中,微笑道:“阿靖入了洗劍閣後,還望林管事多多關照。”
林管事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子,整張臉笑成一朵花,不斷點頭:“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阿靖,上山後好好照顧自己,若能學些本事是最好,若學不到,也沒有關係,待表哥將手頭上的事了結,定會接你回去。”
這還是風臨止頭一回喊她的名字,而非“丫頭”。陶靖衣怔怔的點頭,看他這副正經的模樣,原想同他借點財物傍身的話,實在沒法厚著臉皮出口了。
風臨止的馬車沐浴著夕陽,緩緩朝著來時的道路駛去。
陶靖衣跟著林管事上山。
“新弟子住的地方是乘風院,男女分開住,此次新入門的弟子共有三十名,女弟子有七名,安排的是大通鋪。住宿之事不歸在下安排,難免會委屈表小姐,還望表小姐見諒。”林管事道。
“林管事言重了,多大點的事,入鄉隨俗嘛。”陶靖衣笑道。
林管事鬆口氣。他收了風臨止那麼多錢,卻連住宿之事都無法安排好,原本有些說不過去,好在這位“表小姐”通情達理,沒有為難他。
說話間,便到了乘風院。林管事指著其中一間屋子,道:“這間便是新弟子的屋子,在下只能送表小姐到此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