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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瑩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沒有很討厭這種改變,可是心中那種沉甸甸的負罪感使得她逐漸重視起這種改變,自己與蘇合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第三十三章
今天下雨了,外面細雨迷濛,莫瑩把腦袋靠到了桌子上,看著外面不斷落下的雨絲髮呆。自殺那年的端午節,自己還吃了兩個老媽包的粽子。老媽包的粽子很大,自己也是咬著牙把它吃完的,自己無法拒絕老媽。當時自己已經吃完了一個,可老媽拿出第二個給自己吃的時候,卻說不是同一鍋的,試一下味道,肯定不一樣的,於是自己只能默默的吃了。
後面幾天都不怎麼吃的下飯,肚子堵堵的,十分難受。老媽為此內疚了好久,可是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老媽的笑臉了,老媽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讓自己嘗粽子,自己怎麼忍心拒絕呢?爸爸為了這件事又跟媽媽開火了,他們互相指責,推搡,面部猙獰,而自己只是默默站在那看著,自己又成為了他們吵架的原因。那時好想消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有了那麼大的勇氣就這樣消失了。媽媽現在還好嗎?自己後悔嗎?不後悔,以後媽媽只會過得更好,至少沒有因為年輕時候的勞苦留下一身傷痛。莫瑩不想想這些,她總覺得自己是在為自己的逃避找藉口,莫瑩不想想,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莫瑩知道蘭蘭在撮合蘇合和自己,可是自己不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消失,到時又該怎麼辦呢?好像總是還不完,欠了媽媽,又欠了蘭蘭,難道還要再去欠蘇合嗎?可是蘇合,自己來到這個世上就一直在陪著媽媽,即使原先也有追求的人,可是都被自己不耐的打發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蘇合的目的,還是任其發展,不該是這樣的。
蘇合的手握緊又放開,他不知道莫瑩怎麼了,呆呆的看了會雨後又把腦袋埋到了臂彎里,她當自己是鴕鳥嗎?蘇合突然有了一些害怕,剛剛莫瑩好像做了什麼決定,大約是跟自己有關,絕不是自己喜歡的決定。
“晚上想吃什麼?”
“……”不想說話。
“吃烤肉吧?”蘇合想伸手將莫瑩抱在懷中,他看到莫瑩如此消極,只覺得心都跟著糾起來。
“……”真的不想說話。
“去清溪那邊的烤肉店吧,那裡種類多。”
“……”請讓我靜一靜吧,蘇先生。莫瑩終於忍不住,紅著眼睛瞪著蘇合。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去取車,我們現在就去吧,開到那時間剛剛好。”蘇合看著有些煩躁的莫瑩心情莫名的好了點,總算有了點生氣的樣子。
“……”為什麼會有這麼喜歡自說自話的人。
“穿件外套吧,外面有點涼。”
“不要你管,也不想去吃烤肉,我要睡覺了。”
“那等你睡完了我們再去吧。”莫瑩,求你別回到最初的那個你。
“你沒聽到嗎,不……要……管……我……我沒有時間跟你玩。”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了,我還有很多事,我沒有時間跟你玩了,莫瑩狠下心不去看蘇合。
“你覺得我在跟你玩嗎?”蘇合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第一眼看到莫瑩就喜歡上了,可這段時間一直在莫瑩身邊,才逐漸發現莫瑩的頹喪,厭世。自己常常在想這樣的莫瑩到底是因為發生了什麼,聽李國蘭說見到莫瑩那年,莫瑩就這樣,常常發呆,圍著自己轉,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才會有一些生氣,其餘時候就像個垂暮的老人,沒有活力。現在的莫瑩就像一隻受傷的幼獸,不顧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戒備的盯著自己,用自己稚嫩的嗓音嘶吼著震懾自己,蘇合感覺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心被狠狠的揪著,這樣的莫瑩讓自己心痛,原來已經把她逼到了這種地步嗎?
蘇合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莫瑩,他覺得自己需要理智的想一想怎麼對待莫瑩,他感覺到莫瑩並不排斥他,只有知道莫瑩牴觸的原因才能更進一步。
☆、第三十四章
莫瑩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自己還是傷害了蘇合,就像自己當初用語言無情的傷害媽媽一樣。自己就是這樣的人,能不能都不要管自己,她知道李國蘭常常擔憂自己,肯定對蘇合說過自己的狀態,自己也想變得開朗一些,可是過去與現在總撕扯著自己。即使現在明明已經改變了媽媽的命運,可還是放不下,放不下一切然後輕鬆的過自己的生活。
莫瑩常常在想自己死後媽媽怎麼樣了,譚安會不會又是另一個莫冬祥,如果自己突然消失那麼蘭蘭和李家人會怎麼樣,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到處尋找自己,會不會討厭自己這樣莫名的闖入又莫名的消失?
莫瑩不想想的,可是控制不住,總覺得自己該消失了,這樣也解脫了,但又捨不得,捨不得自己陪同成長過來的蘭蘭,捨不得慈祥的外公外婆,甚至有些捨不得蘇合,對自己好的蘇合。
可自己留下來過得很幸福又怎麼可以呢,曾經的媽媽被自己扼殺了,不見了,永遠不會出現了,永遠不會有人記得原來的李國蘭了,永遠不會有人記得了。
“莫瑩,莫瑩,莫瑩,我不逼你,我不逼你……”蘇合真的害怕了,自己太急功近利了,自己太自信了,自己需要更多的時間,一切都需要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