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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麼?”突然徐小姐開口,遲疑地說道,“我好像聽到那女人在叫……在叫……岳公子的名字。”她抬頭看向玉綾芷,最近岳峰橈對玉綾芷提親的事情,所以,說話有些遲疑。
玉綾芷故作驚訝地回道:“怎麼會?!岳公子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說完這話,隔壁居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喚聲:“峰橈……”像是迎合玉綾芷的話一般。
“我們去瞧瞧看。”柳小姐見不得這種事情,拉拽著玉綾芷便要去隔壁。
“別了吧……”玉綾芷低著頭,對柳小姐說道。
“不行,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居然勾引玉少小姐你的未婚夫,這等狐媚子怎麼能不懲戒一番。”柳小姐一邊說著,一邊拉拽著玉綾芷帶著其他幾位小姐來到了隔壁廂房,喚來了店小二叫他將這門打開。
店小二瞧著柳知府家的小姐和其他幾位瑞陽城內鼎鼎有名的小姐們也慌了手腳,顧不得那麼多忙讓人撞開了門……
門一撞開,便瞧見餵了藥還在不顧一切坐在椅子上痴纏的岳峰橈和秦湘玉。
秦湘玉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呼一聲,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推開身下的岳峰橈,跌坐在地上,拉拽著地上的衣服企圖遮住自己的身子。
而岳峰橈整個人隨著椅子一起翻到在地上,許是頭撞在了地上,讓他整個人清醒了過來,猛然間回想起之前的種種,讓他神色不由得一寒,他慌張地拉拽起褪到腿下的褲子後,抬頭一看,整個人動作都頓住了。
岳峰橈痴神地看著頭戴面紗不曉得作何表情的玉綾芷,忙拉拽著褲頭對她解釋道:“玉兒!玉兒!都是她……她給我下了藥!我真的……真的不是……”
玉綾芷嘆了口氣,拉拽著柳小姐她們說道:“走吧,諸位小姐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過好麼?”她語調略顯哽咽和哀求之意,“畢竟……畢竟是我妹妹。”她嘆了口氣,“兩人既然情投意合,就成全他們好了。”
秦湘玉此時此刻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被這麼多人瞧見自己的好事,這讓她該說什麼好呢。
背叛
“玉兒!”岳峰橈神智還不是特別清明,但是他還是綁好腰間的褲腰帶,隨意拉扯著衣服就追上了玉綾芷,對她焦急地喚道,“相信我,綾芷,我是被下了藥。”
玉綾芷猛然間甩開岳峰橈的手,冷聲呵斥道:“岳峰橈你若是個男人就不要將這種事情推卸到女人身上,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若是真心喜歡湘玉,就去提親,不要覺得因為當年的約定負了我,才像是施捨憐憫一般決定娶我。”
“玉兒,不是這樣的……這是誤會。”岳峰橈急得不曉得如何是好,屋裡面的秦湘玉也趁著機會收拾好身上的衣服,不過才破了瓜的她走路有些顫顫巍巍的……
玉綾芷轉念一想開口道:“琥珀琉璃送湘玉回去,去和父親將此事說說,順便差人去跟岳府說,聘禮收下來,但是不是我收下,是我妹妹秦湘玉收下來,擇日便成婚吧,不要拖了。”她語調平緩地對琥珀和琉璃吩咐著,完全像是說著別人家的事情一般。
“玉兒,我要娶的是你!”岳峰橈語調強硬地對玉綾芷說道。
“那我妹妹怎麼辦?她的清白呢?”玉綾芷語調冷冽地對岳峰橈質問道。
“這……”岳峰橈卻頓住話語,遲疑地看向玉綾芷。
“莫不成你想娶了我又收了我妹妹?”玉綾芷冷哼一聲,嬌叱道,“岳峰橈,你打著就是這如意算盤是不是?”
“不……”岳峰橈現在可是百口莫辯,而且其他人幾位小姐落在岳峰橈身上那眼神都變了好幾下,想來一直名揚瑞陽城內的岳峰橈不過是個好色之徒……
玉綾芷沒再搭理岳峰橈,帶著柳小姐她們疾步離去,她暗暗嘆了口氣,這也算是甩去兩大麻煩。
前世你們費盡心思在一起,這一世我主動讓你們如願以償!玉綾芷面紗下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釋然,眼底內卻隱含著一抹漠然的冷意。
路上玉綾芷藉故身子不慡,便也早早回府,其他人知曉她心中不痛快,各個都安撫著她,沒多挽留。
玉綾芷回了屋時,整個人有些不在狀態,躺在床榻之上的時候,她沒過多久就睡下了。
過了會秦湘玉被送了回來,又過了會岳峰橈上門負荊請罪。
外公氣得將岳峰橈轟了出去,而秦澤宇也氣得對著秦湘玉謾罵著。
可事到如今,卻也不得不解決,兩家人一盤算,卻也將這樁可謂之醜事的婚事定了下來,不過秦湘玉沒有玉綾芷那般的地位,能讓對方入贅進門,而且秦澤宇根本不願看到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便直接讓她嫁了出去。
岳峰橈幾次托人捎信給玉綾芷,可是那些信都沒到玉綾芷的手上就化作了灰燼。
短短的一個月,這檔婚事就儘量從簡的辦了,城裡面的閒言碎語雖然能壓都壓下來了,但是瑞陽城的世家子弟哪個不曉得這檔事情的內情,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這一場醜聞受到最大打擊的怕就是秦澤宇,膝下無子,跟自己姓的女兒又外嫁,顧姨太這麼些年來肚子都不爭氣,也是秦澤宇這些年來一直心中有怨的事情。
而秦澤宇這些年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但是無論買人來代孕,亦或是吃藥滋補,都無濟於事。而玉綾芷那一世秦澤宇直到玉綾芷投井自盡的時候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這些日子封耀希自然也在瑞陽城內,這些風風雨雨的事情他也知曉得差不多,當岳峰橈上玉府求親的時候,他大概曉得這是玉正清拒絕自己的另一種手段,居然過了段時日,居然在岳峰橈和秦湘玉身上鬧出那種醜事,讓他不禁懷疑這是不是玉綾芷的後手……
他看過她使計迫得岳峰橈差點身敗名裂,也看到過她用言語激怒柳沫清讓他憤恨離去。這一次呢?是否是她使的手段?
封耀希感覺自己在漸漸摸清楚玉綾芷的想法,卻又感覺越來越看不透她……
為什麼她要將岳峰橈和柳沫清狠狠地從身邊推開,且不說岳峰橈,他看得出來柳沫清對她用情之深,而她也並非沒有感覺,卻用那般狠的言語將其激怒,續而將他遠遠推開。
她的心思他琢磨不透。封耀希嘆了口氣,不曉得要不要同玉綾芷說了實情,畢竟他最近打聽了下,那個富貴記的事情也調查得差不多了,似乎與她現在那位父親有關係,現如今秦湘玉又出了那種事情,似乎現在將事情同她講講也好讓她有所防備。
這日,玉綾芷便接到封耀希差人送來的名帖,上面說是要與她一見。
這些日子那給封耀希的飾品還在慢工出細活地雕制,她便將圖紙帶了去,雖然對封耀希的舉動頗為不解,不過沒太在意。
結果就在同一時候秦湘玉也讓瑪瑙傳了話,約她在同個地方見,這倒稀奇了,這兩人還撞上了,玉綾芷本來不打算搭理秦湘玉,不過既然要去玉林苑,那便順便瞧瞧這女人想做什麼。
秦湘玉約的時候稍早,封耀希約的時候稍晚,所以玉綾芷便早早出門,揣上給封耀希瞧的圖紙就出了門。
乘上轎子,也沒帶什麼人,就讓瑪瑙那丫頭跟著了。
到了玉林宛,玉綾芷進了秦湘玉訂的廂房內,卻發現沒個人影,狐疑地端詳了下四周,似乎倒也沒什麼古怪的,便也落了座,不過自打她覺得自己那場怪病非同一般後,她在外面吃喝就尤為小心,而且還是秦湘玉將自己叫出來的,肯定得更加小心。
玉綾芷讓瑪瑙將桌上的茶杯都去換一副,然後讓她去親自瞧著點讓這裡的人泡壺茶來。
她則尋思著秦湘玉為何尋她來……
瑪瑙動作麻利地將洗淨的茶杯和新泡的茶水端了上來。
玉綾芷還不渴,坐了會瞧著時候也不早了便喝了口微微有些涼了的茶水,對瑪瑙詢問道:“瑪瑙,你去外面瞧瞧,怎麼湘玉還沒來。”
“嗯。”瑪瑙不曉得怎麼了,神色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玉綾芷微微一笑,正準備說些什麼事,突然口裡居然發不出聲音來,整個人也乏乏無力……
頓時間她不敢置信地瞧向瑪瑙,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莫不成……
玉綾芷雖然暗地裡一驚,但是她有玉石護身,倒也不怕任何毒害,只不過現在她手腳無力,剛撐起身子就脫力地坐了回去,虛弱乏力的她咬了咬牙,顫抖著想要取出掛於脖頸處的玉石。
結果瑪瑙向外喚了聲後,兩個神色慌張的女子推門走了進來,跟著瑪瑙一同居然攙扶著無力的玉綾芷準備出屋。
玉綾芷無力掙扎,卻也不能呼救,只能被就這樣被攙扶著出了玉林宛,沿路上沒多少人,即便有人,看著被丫鬟們攙扶著的玉綾芷卻也不會做疑。
玉綾芷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只能被她們強硬地塞進了玉林宛外的馬車內。
瑪瑙攙扶著玉綾芷坐進了那馬車內,那兩個女子卻也不曉得去了何處。
玉綾芷被按坐在馬車上,確然有些束手無策,她死死地盯著瑪瑙,雖然無法言語,但是眼神中那種譴責讓瑪瑙忍不住低下了頭。
玉綾芷怎麼甘心就這樣受困,她顫抖著雙手從懷內摸索著,卻掏出給封耀希的做的飾品圖樣,不由得一惱,她用盡全力,側過身子拉開馬車的窗簾,想要翻出去,卻被瑪瑙注意到,幹嘛拉拽著不讓她動彈,最後那一張飾品圖樣就這樣從她手中脫出。
瑪瑙本來滿心愧疚,但是瞧見玉綾芷居然還想逃,卻也不願意事情敗露,忙將她按在馬車地上。
玉綾芷脫力地躺倒在馬車地板上,面紗也在剛才的掙扎中隨著那圖樣一同飄了出去。
她想想現在怕是沒有辦法,只能看看這個秦湘玉究竟想要對她做些什麼事情。
她也沒什麼力氣再做些什麼事情,而瑪瑙也將她看得死死的,完全沒有機會。
對峙
被馬車不曉得載到哪裡去了,玉綾芷也看不到,也管不了,到了地頭,對方就將她背下了馬車。
玉綾芷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帶來瑞陽城遠郊的一處荒敗的院子,荒無人煙的地界讓她心底微微一涼,果然不是那麼容易逃得了的。
被背進那個荒敗的院子後,被帶進一間簡單收拾過的小屋內,瑪瑙也不捨得折磨她,小心地將她扶到地上坐著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她說道:“少小姐,您別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