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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取暖。
拿著!
袋子裡有一大包水果糖,那是老爺子給簡明月過年的,這也是高熱量的東西,起碼盯餓。
還有三盒餅乾。
救命的糧食!
裝到一個大塊的布包袱里,這塊布包袱那可是顧晟的襯衣。
現在還管的上那個啊!
白酒,裝上!
禦寒,消毒,生火都是用途!
香菸就不要了。
其他的東西,醫藥箱根本沒找到,簡明月挑挑撿撿了一番,終於背著一個大包袱再一次爬回顧晟身邊。
把羊皮大衣給顧晟蓋上,上面再加上一件軍大衣,最後再加上一件軍大衣。
瑟瑟發抖的顧晟終於平靜了很多。
簡明月撕下來一塊白襯衣什麼的布料,沒有消毒棉球,這應該也能用,蘸著白酒給顧晟額頭上消毒,白酒淋在傷口上,顧晟閉眼昏過去了。
簡明月終於可以安心的做事。
把小腿骨折的地方對接好,用車身上門框邊沿的金屬條固定,襯衣撕成條再次起了關鍵作用。
簡明月的接骨手法可是跟一個老中醫學的,正經的正骨大夫,祖傳的手法。
那也是歸功於顧重名的拳頭的功勞,每次簡明月被打的骨折,都是找老中醫看的,久而久之,老中醫可憐簡明月沒錢,還這麼受罪,就偷偷教給了簡明月正骨的法子,起碼自己可以在家裡自救。
於是簡明月才會這一切的。
久病成良醫。
算是顧晟運氣好!
簡明月凍得手指頭都發木,摸索著顧晟胸口,隔著衣服根本摸不到斷骨的位置。
簡明月咬牙,這又不是封建社會,救人要緊,總不能放著顧晟等死。
胸口肋骨的斷骨可大可小,一個不好,會死人。
幾下解開顧晟的上衣,是絨衣和秋衣,觸摸到赤果果的灼熱肌膚,簡明月猛的發覺,顧晟在發燒。
但是該死的,這裡溫暖的溫度讓她想要流淚,也許要是把手就這麼一直放在這裡也很不錯。
該死!
想什麼呢!
心無旁騖的把胸骨接好,用相同的辦法固定,顧晟現在就像是個木乃伊,身上不是鋼管,就是布條綁著,還光著個上身,自己害羞個什麼啊!
這個顧晟現在更像一個科幻電影裡的怪物。
其實更多的不是害羞,是簡明月必須盡力才能克制自己想要撲進這個暖爐里取暖的渴望。
顧晟太暖和了。
第95章 帳篷
因為做了處理,衣服是沒辦法穿了,只能這麼將就著。
上面蓋著大衣。
可是下面躺在冰天雪地里也不行啊!
簡明月回頭去看了看汽車。
那輛車子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呢?
好在車子沒有在車禍里爆炸,要不然顧晟小命指定玩完了。
這是不是要感謝自己!
簡明月忍著噁心頭暈,再一次爬回去車子跟前!
車子翻遍,簡明月最後看中了後備箱裡面的地板革,那是不是皮子的不知道,不過簡明月覺得那個應該可以隔絕雪地上的冰涼濕冷,算是最好的地墊。
這個東西可不是簡明月光用手指頭就能搬下來的。
最後簡明月是用車窗碎玻璃用布條綁著一端,做了一把簡易的刀子,終於切開了地板革,弄了一大塊下來,拖回顧晟跟前。
摸了摸顧晟的額頭,燙手!
雙目緊閉,臉頰緋紅,呼吸中都透著滾燙的熱度。
傷口發炎了。
可是這個時候到哪裡找消炎藥啊!
這裡可是半山腰的山崖底下,別說人,就是狼都看不見一隻。
醫藥箱根本不見影子,顧晟現在又昏睡不醒。
簡明月只好把墊子放好,兩隻手拖著自己的大衣,顧晟躺在上面,重量足以不讓大衣錯位,就這麼拖拖拉拉才把顧晟拖過去。
費勁力氣,簡明月才把顧晟搬到地墊上!
給他把大衣蓋好,裡面的絨衣和秋衣都蓋在身上,上面是三件大衣。
上上下下蓋的足夠嚴實,顧晟是處於舒服的狀態,當然不是完好無損的狀態。
就現在而言,已經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狀態要人照顧,舒服的躺著,溫暖還不需要幹活。
簡明月一屁股坐在旁邊空出來不多的地墊上,喉嚨渴的冒火。
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裡,儘管冰的讓人哆嗦,可是在口腔舌頭的溫暖環境裡,很快化作了甘甜的水流,濕潤了喉嚨。
終於緩解了乾渴。
看看身邊還在昏睡的顧晟,這麼下去肯定不行。
剛才忙碌著搬運東西,尋找物品,渾身累的大汗淋漓,這會兒坐下來休息,才感覺到寒風席捲著雪花在敲擊著臉頰,鑽進脖子後面的衣服里,帶著讓人刺骨的寒氣侵襲身體。
腰部以下的地方已經全部都濕了,不用看,簡明月都知道自己的嘴唇一定是藍色的,因為顧晟現在就是這樣,想必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
顧晟發出輕微的呻吟,眉眼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簡明月把脖子裡的圍巾解下來給顧晟圍在臉上,拿起圍巾的一角擦去他臉上的寒冰,用手指揉搓顧晟的臉頰,試著給顧晟升溫,即使他的額頭還是滾燙,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沒事啦,醒醒,顧晟,醒過來!”她喃喃低語,“你一定會沒事的!”
簡明月看看四周,山林之間,除了滿天的雪花和呼嘯的寒風,看不到一絲村莊的跡象,也看不到屋舍和燈光。
“簡明月?!”簡明月低頭,顧晟眯著眼睛茫然看著自己。
“你醒啦!”簡明月高興的幾乎哭泣,起碼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身邊,不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這裡掙扎,那種孤獨絕望地感覺真的讓人很無助。
顧晟費力地扭動脖子,渾身上下都是疼痛的感覺,似乎沒有一處是自己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他看著四周不知道身在何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眼前的簡明月樣子太狼狽。
一隻眼睛腫的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半邊臉上都是淤青,嘴角破損的傷口,頭髮亂糟糟的扎在腦後,身上羽絨服上都是油污,手掌交叉縮在袖子裡取暖,像是一隻被獵人追趕的獵物,倉皇失措,少有的驚慌出現在簡明月的臉上,打破了那個一向讓顧晟看不明白的簡明月的形象。
當然如果他還可以笑出聲的話,就連胸腔里的些微震動,都帶來無盡的苦楚,顧晟判斷自己肋骨骨折了,不過顯然簡明月已經做了簡單包紮,用他專業的眼光來挑剔的話,簡明月做的已經好的不能再好。
顧晟奇怪,簡明月包紮的手法可不像是非專業人士。
自己可以稱作專業人士,那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是軍長,這些都是從小自己耳熟能詳的東西,看也要看會的,這是環境薰陶,家學淵源。
可是簡明月就是個地道的農村妞,但是處處表現的都像是大局在握的智者,這一點讓顧晟很不爽。
“這是哪裡?”顧晟覺得舌頭都要在嘴巴里凍僵,說話變得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