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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承想,現在一切都變了味道。
別說激起民憤,現在誰還會憤怒啊!
輸家才會有憤怒,贏家那是喜氣洋洋!
問題是他輸得一塌糊塗,按照比試規則,他寒終就要寫賣身契跟著這位簡小姐侍墨了。
怎麼辦?
八國使節團的臉被自己丟盡,大人恐怕要氣死了。
最大的問題是,這個油頭,還有彩頭也都是寒終提出來的,沒人逼你,連一個拒絕反悔的理由都不存在。
寒終雖然欽佩簡明月的才智,可是現在要是認輸萬萬不能。
不認輸的理由就是繼續比賽,希望大人趕快趕到,這是拖延之術。
簡明月點點頭,“寒終使者請!”
寒終沉吟片刻,“簡小姐,詠梅吧!”
所有人大笑,是絕對都是恥笑。
“孝弟忠信禮義廉(無恥)!”
“真是無恥啊!厲害厲害,原來八國使節團厲害的不是才學,比的是不要臉啊!”
“拿自己最擅長的才學為難一個小娘子,的確是讓我們成元國的人大開眼界。佩服佩服啊!”
寒終面色微紅。
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請!”
此字一路,眾人更是笑的厲害。
簡明月淡笑,微微思索,詠梅的詩句那可是多下了。
聽大家的話也知道!寒終是拿自己最擅長的詩賦來應對自己,就是要自己好看。
可惜啊,她簡明月是不會作詩,可是咱胸中有五千年文明,多少千古詩作都在胸中,隨便拿來一篇都是絕句。
這個要是難道她,也不要活了。
丟人丟死了。
“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幾家門戶重重閉,春色如何入的來。”
難得不是作詩,難得是選擇,如何在眾多的詩作里,迴避開有可能出現的絕句,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起碼剛才就有人搖頭晃腦的誦讀寒終的詩作。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這不是妥妥的王安石的大作嗎?
怎麼就變成了寒終的詩了?
所以簡明月還真的不敢選擇那些名垂青史的千古絕句,只能往那些偏冷門的詩人方向找。
自己容易嗎?
哎,作弊其實也是一項技術活兒啊!
寒終抬頭,嘴角微微顫抖,這個小娘子是天生來克制自己的嗎?
詠梅曾經讓寒終名聲大噪,名滿天下,可是人家看起來根本不在意的隨隨便便一首詩就能讓所有人驚嘆,最可恨的是,他自己也在驚嘆,也會佩服,這要怎麼解決。
“好詩,好詩!”
不少學子都痴痴搖頭晃腦的回味一番,這詩妙啊!
巧妙細緻,點睛之筆的絕妙!這樣的詩作比起寒終的成名詩詠梅,不相上下。
有人已經拿出紙筆開始寫下來,這種難得一見的佳作怎麼可能就這麼白白放過。
寒終垂手,他是真的的輸了。
“寒終使者,還要我出題嗎?”
簡明月還真的不理解寒終的堅持!非要比個你死我活,結果又不會改變。
“小娘子,在下寒終輸了!”
寒終沒有臉再等下去。
在這樣的才情人物面前再做無謂的掙扎!那不是明智,那是不斷的磨鍊自己的心性。
簡明月點點頭。
“各位,既然比試結束,大家都散了吧!”
現在人山人海,簡明月感覺自己就是小白鼠被人圍觀。
“小娘子真是奇才,在下佩服佩服!不知小娘子出自哪位老師?”
“簡小姐既然姓簡,那麼一定是簡家族學出身,不知和神都簡家有什麼關係,是否是本家?”
“簡小姐!在下願意改姓簡姓,不知能否給在下一個機會,入讀簡家族學!”
紛紛圍著簡明月!誰不想拜簡明月的師父為師要,什麼樣的老師才能教出這樣的學生啊!
簡明月微笑,意想不到的意外之喜。
“各位,在下的學識都是出自在下父親簡興山,倒不是我父親簡興山學識過人,只不過因為我父親曾經遇到一位雲遊四海的道士,教給了家父一套學習方法,可以讓人事半功倍的學到知識!還能有所進益,我家已經另立門戶,開辦了自家族學,各位先生若是有意前往學習,我們簡家不需要改姓,只要你有心思學習,都可以繳納學資到簡家學習,不分家族!不分姓氏!沒有限制!只要你想學習!只要你有能力維持你自己的學習生活!都可以前往李南府簡家簡興山學府歡迎所有人!”
這種免費的廣告還需要猶豫嗎?
不就是要建立一個大族嗎?不是要有強盛的後台和支撐嗎?
這一切現在就可以實現,所有的學子只要拜師學習之後,一旦高中那不都是簡家門生,呵呵,還需要擔心保護傘的問題嗎?人家是天子門生,這些可是簡家門生。
不是常說桃李滿天下啊!
所有人因為簡明月的話,炸開了鍋。
不需要入族,不需要任何門檻,還有教出這樣一個天才的師父和父親,還有那套據說神乎其神的學習方法,這是什麼,就是一個打造官學高中試子的地方,他們經年累月的努力,委曲求全的退讓,不都是為了這些。
現在有一個叫做李南府簡興山的人可以幫他們改變一切,誰不為止瘋狂。
呼啦啦人群散去了大半,不少人都是來看熱鬧的,誰不想看看神都殿試和與八國使節團的對抗,可是現在這個熱鬧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看了。
誰不想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榮耀和追求,學子們已經狂熱離開,當然那些參加殿試的學士沒有機會了,因為已經身在官學之中何須還要求學,問題是進官學的成績已經決定了以後的成就,這是無法改變的。
不由得羨慕人家啊!
簡明杭和齊銘浩來到簡明月身邊,是擠進來的。
雖然人群散去不少,可是還是有不少是真正傾慕簡明月才學的學子圍在簡明月身邊,這些儼然已經是簡明月的鐵粉。
祁寒子笑了,寒終沉思,不過早有人注意寒終,就是擔心他跑了。
不少人還記得那個侮辱人的彩頭,這會兒即使簡明月不說話,也有人耿耿於懷。
起碼那個剛開始把簡明月逼上梁山的書生可是念念不忘這個約定。
“寒終使者,您輸了,是不是該履行約定,簽一張賣身契給簡明月小姐,能夠陪伴在簡小姐身邊做個侍墨書童,是先生的運氣啊!在下可是想要做個侍墨書童的,就擔心小姐不樂意收我。”這不是侮辱寒終,是這位同學的肺腑之言。
能夠在這樣一位才情絕頂的主人身邊,隨時能夠一睹詩情才情,雖死猶榮。
寒終臉色雖然陰沉,但是也知道這個問題始終迴避不了。
沉吟道:“簡小姐,在下自當遵守約定,可否容在下回到驛館稟明事情再來履行約定。”
寒終拖延時間,只要回到在驛站,恐怕簡明月就算是想要自己履行約定,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