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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的看著道士伸過來的手就要落到寧安的頭上,寧安終於爆發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別提被傅邑養的脾氣越來越大的寧安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說的就是他。
喵——!!!
伴隨著一聲威脅的叫聲,寧安向道士使出了佛山無影爪,尖利的指甲從肉墊中伸出,直直的向道士抓了過去。
從七七的科普中知道張道士不是個好東西,再加上他在辛瑞面前唧唧歪歪這麼久都讓寧安對他充滿了厭惡,最重要的是他從這人身上察覺到一股細微的惡意,衝著他而來的惡意。
這一切加在一起,在道士對他伸出手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反擊了。
道士在寧安抓過來的時候動作飛快的閃過,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結果這畜生一擊不成竟然向著他臉上撲抓過來,既然這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他一拂手,寬大的袖子直接將寧安甩飛了出去,尖利的貓叫聲讓整個宴客廳的客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看著寧安被甩飛出去,身體在半空划過一道明顯的痕跡,辛瑞驚叫出聲,“手套——”
終於能動了,但現在追過去已經來不及了,急怒之下讓他忍不住對所謂的張大師怒罵出聲,“你個臭道士,要是手套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完狠話,辛瑞就往寧安飛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過追到一半他就停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因為寧安降落的身體被傅邑剛好接了個正著。
雖說貓咪身體軟,落地的時候也會採取保護措施,可臭道士那一下子完全沒省力,導致寧安飛出去的速度太快,辛瑞實在不想賭寧安就那樣直接落地會不會受傷,現在被傅邑接住真是太好了。
他快步跑出去,見手套一副受驚的樣子縮在傅邑懷裡,忍不住有些心疼,伸手在他頭頂摸了摸,“沒事就好。”
寧安喵了一聲,伸出舌頭在辛瑞手上舔了一下,有氣無力的。
他真的有些被嚇到了,完全沒想過那道士出手竟然那麼狠。
就連七七也有些後怕,忍不住對寧安說,“你有點太魯莽了,沒有把握的前提下不要再對他出手了,他可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貓的命比人命廉價多了,就是這道士真一不小心弄死他也沒處討禮去,任務還是要徐徐圖之才好。
“……好。”寧安往傅邑懷裡再縮了縮,小聲回應。
傅邑一隻手抱著寧安,一隻手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帶著安撫的味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帶著一層寒冰,“怎麼回事?”
一邊說一邊往薛老爺子和張大師那邊走去。
他是看到辛瑞被人纏住打算過來將貓要回去的,結果走到一半就看到貓被那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甩飛了出來,如果不是他動作快,那現在小傢伙……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辛瑞看著這樣的他卻無端覺得有些冷。
不過被傅邑這麼一說,他總算想起罪魁禍首了,臉上的憤怒忍不住又浮了出來,“都是那個臭道士的錯,我抱著手套在一邊,他突然就過來跟我要手套,讓我把手套讓給他,我拒絕了他還是死纏著我,還伸手來摸手套,手套這才動手,那臭道士就把手套打飛出去了!”
霍陽伸手按在辛瑞肩膀上,臉上也露出幾分冷笑來,真是不知所謂,什麼人阿貓阿狗都能來這裡,不過貓是傅邑的,他就不搶著出頭了,這點小事對傅邑來說還真沒什麼挑戰。
傅邑已經走到薛老爺子和張道士面前了,他眼神極冷的落在張道士身上,唇角微掀,“你是哪裡來的,報上名來!”
語氣中的輕蔑讓自謂大師的張炎氣的一哆嗦,這裡的鬧劇和剛才貓被甩飛出去那一幕本就讓眾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麼下面子,已經被捧高了的張炎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他知道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但他卻是不懼這些的,這些所謂的貴人有的是求他辦事的,而他不高興的話就能讓他們變得貴不起來。
所以對上下了他面子的傅邑,他是不打算退縮的。
只是等傅邑靠近之後,他卻突然神色一凝,有些驚疑不定的將傅邑更仔細的打量了一遍,越看神色越沉,心裡也沉甸甸的,本來還準備對傅邑不客氣的心思都收了起來,對上傅邑冷冽的眼神勉強笑了笑,“在下張炎,天師張道陵的後人,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自從學了一身本事之後,張炎從來都是這般自稱的。
傅邑抬了抬眼皮,沒接張炎的話頭,反而嗤笑道,“莫不是姓張的都是張天師的後人?那張天師的親戚可真多!”
霍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張炎臉色鐵青了一瞬,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身上帶著極強的氣運,跟他作對沒什麼好下場,他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不過到底不是能忍氣的人,他臉上的難堪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
傅邑臉色終於冷了下來,“我管你是誰的後人,對我的貓動手,你膽子很大啊!”
寧安聞言頓覺得傅邑氣場兩米八,為了他一隻貓都能這麼出頭,舔了舔傅邑的手腕,一雙大大的貓眼濕潤潤的,感動!
薛老爺子看不下去了,連忙打圓場,“傅總,消消氣,這都是誤會,誤會,張大師怎麼會跟一隻貓過不去,剛才我親眼看到,是這隻貓先抓張大師的,張大師條件反射之下揮了揮手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既然這隻貓是傅總的我們也就不奪人所愛了,我代張大師向傅總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您看怎麼樣?”
老爺子態度看上去還是很誠懇的,而且薛老爺子跟傅邑這麼站在一起,從人情上來說還真容易偏向他,年齡占優勢麼!
再說,老爺子也道歉了,傅邑要是為了一隻貓再追著不放那可就得理不饒人了。
在薛老爺子說完後,竟然還有幾個人主動上前打圓場,宴會的主人家也過來幫忙調解,就連魏二老爺都過來幫薛老爺子說了幾句話,至於其他人倒是沒有摻和,處於觀望之中,一個比一個精。
要說傅邑怕了這些人那是不可能的,他目光從這些主動上前幫薛老爺子和張炎說話的幾個人身上掃過,發現這幾個人最近都比較春風得意,生意順暢,突然解決了困擾多時的麻煩。
在商場上,時刻觀望各家風向是很有必要的,前兩天秘書呈上來的報告中這幾家就有特別標示過,現在看到這幾人都站出來替張炎說話,看來這張炎還是有點本事的。
“這次就算了。”嘰嘰喳喳的勸解聲停止後,傅邑扔下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張炎得好好查查了。
他這個人心眼不大,還記仇,欺負了他的貓還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做什麼春秋大夢?!
等著吧,他要這個臭道士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霍陽也意味深長的看了張炎一眼,隨即攬著辛瑞的肩膀跟上了傅邑,他們倒也沒不給面子的就這麼直接離開宴會,只是選了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待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