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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還沒結束,容常曦本以為容景興是喝了加料的茶所以這樣,等藥性過去就好,不料那之後容景興足足拉了一個月的肚子。
人都拉虛脫了。
這事兒傳的很遠,後來興王府的修葺要定下來的時候,華君遠忽然提議,說是幾個常用的大屋旁的耳房都直接改成淨房比較好,他言辭懇切,容景興臉色難看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幹笑連連:“華公子真是心細!”
華君遠則道:“這是景謙給我提的醒,他畢竟是你皇弟,確實貼心。”
容景興:“……”
容景興認定事情容景謙做的,差點沒掀了允泰殿,但恰逢天氣熱,皇上帶著不少皇子公主去了一趟明光行宮,容景興因虛弱沒去,容景謙走後,容景興還是斷斷續續地拉肚子,太醫來診斷,也只是說他內調不妥,風寒未散,於是容景興終於只能悲哀地接受一個現實——不是容景謙在害他,是他真的很容易拉肚子!
容景興前前後後拉了快一年的肚子,直到徹底搬去興王府,這毛病才好了。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難道因為自己死而復生,導致容景興拉肚子受罪的時間也提前了?
容常曦嘴角抽搐。
這都什麼跟什麼!
容常曦對著容景昊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容景昊“啊”了一聲,回憶片刻:“就是那個尤敏死的那天開始的,景興在上書房裡跑了七八趟淨房呢。”
容常曦不說話了,正尋思著呢,外邊來了個小太監通報,神色古怪,尤笑走出去,片刻後回來,低聲道:“殿下,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父皇?”容常曦大惑不解,“為何?”
“小安子去請七皇子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於公公請七皇子去御書房。大約是殿下您請七皇子的事皇上曉得了,認為您已恢復了,所以……”
容常曦咬牙切齒,尤笑小心地道:“不如奴婢去回稟一下,就說您身子還未好透?”
容常曦道:“不行,我要去!”
好端端的,父皇召容景謙去,呂將軍也在,這事兒肯定不同尋常!
她怎能缺席!
於是,本就有點站不穩的容常曦堅持著上了歩輦,容景昊便也順勢離開了昭陽宮。
寒風呼嘯,猶如綿密的寒針刺在容常曦的臉上,腦袋也抽抽地疼,她感覺自己隨時要昏過去似的。
然而她不能輸!
容常曦一路掐著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等到了御書房,容常曦一下歩輦腳都軟了,尤笑大驚失色,連忙扶著容常曦:“殿下!”
容常曦咳了幾聲,甩甩頭,道:“本宮沒事!走!”
一入書房,便見那討厭鬼坐在旁邊,而魁梧的呂將軍低著頭,十分親和地同他說著什麼,容景謙並不畏懼,恭敬地回復著。
皇帝見容常曦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立刻站起來:“常曦你還真來了,快過來坐著。”
容常曦氣若遊絲地道:“父皇,呂將軍。”
呂將軍與容景謙也起身行禮。
“微臣見過康顯公主。”
“二皇姐。”
容常曦看了一眼呂將軍,他與記憶中沒什麼區別,快四十了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皮膚黝黑肌肉結實,五官周正,有一雙銳利猶如鷹一般的眼睛。他曾是御前帶刀侍衛,後來主動請纓去邊塞,這些年打拼下來,成了常勝將軍,有這般魄力和能力的男人,看了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呂將軍。”容常曦勉強點了點頭,“七皇弟。”
“聽你宮裡的人說你恢復了許多,今天能下地後,第一件事就是喊著要見景謙?”皇弟微笑道,“常曦怎麼這麼黏景謙了?景謙你也是的,景興景昊天天往昭陽宮裡跑,你怎麼一次沒去過?”
容常曦:……
黏容景謙?
她想吐。
容景謙有些抱歉地道:“兒臣入上書房晚,學業遠比不上幾位皇兄,所以……對不住,二皇姐。”
“你來的晚,功課卻比那幾個傢伙好多了。”皇帝搖頭,“你雖叫景謙,可千萬不要過謙了。常曦,你找景謙有何事?”
容常曦現在的注意力倒不在容常凝那事兒上了,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呂將軍:“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呂將軍在同七皇弟說話呢,呂將軍與七皇弟認識的嗎?”
皇帝好笑道:“他們怎麼會認識,不過確實有機緣,常曦好奇?可惜呂將軍已說過一遍了,你來晚嘍。”
皇帝故意逗容常曦,容常曦也配合地作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呂將軍見狀,也笑了笑,道:“回殿下,七皇子的生母靜貴人,乃是微臣昔日生死之交的親妹妹。”
☆、獻策
在呂將軍的講述中,容常曦漸漸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呂將軍昔年在大同參軍,認識了一個人,名為莊飛良,最後也不過官任游擊將軍。但此人機敏英勇,以呂將軍所言,他之才能甚至遠在呂將軍之上,他們相識不到半年,卻已成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教會呂將軍不少計謀,但此人不貪名利,雖率領大家打了不少以少敵多的勝仗,卻從未邀功,只安心當自己的游擊將軍,後來更是為救呂將軍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