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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和慧嬪也紛紛表示自己很思念容常曦。
“行啦行啦。”容常曦左看看右看看,沒再故意板著臉,一笑,“知道你們都想我……景謙,你呢?”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角落的容景謙身上,他淡然地抬起頭,道:“皇姐。”
容常曦拍了拍右側的位置:“景謙,你一個人坐那麼遠多不好呀,來,坐我旁邊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就連高台上的皇帝,也不由得愣了愣,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容景興,他以為容常曦歸來要找容景謙的麻煩,讓容景謙坐過去也是想到了什麼鬼點子,立刻道:“你聾了啊,沒聽到常曦喊你呢。”
容常曦:“……”
容景謙看了一眼容常曦,又看了一眼容景興,默默地走到容常曦身邊的位置坐下。
本來好聲好氣把人喊過來,變成了容景謙很受脅迫地坐在容常曦身邊,容常曦非常想暴打一頓容景興。
但沒事,這個可以以後慢慢再同他說。
殿內氣氛一時間有點詭異,大家似乎都在等容常曦還要出什麼招。
可能就連容景謙自己也在等。
容常曦從袖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竹笛,放在了容景謙的桌上。
她儘可能溫柔地說:“景謙,這是我在西靈山,親手所制的竹笛,可是我自己也不會吹……我記得宮人說過,你以前不知是喜歡吹葉子還是笛子來著,送給你。”
這下連容景興都徹底傻眼了。
容景謙盯著那竹子看了半響,才道:“皇姐親手所制,太過珍貴,我怎能收。”
他說著便要將竹子推回來,容常曦按住那根竹子:“你是我唯一的皇弟,我送你我所制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好馬配好鞍,我頗費心血作出的竹笛,也該配我的好皇弟呀。”
容景謙蹙眉:“……?”
其他人:?
容常曦依然笑眯眯地看著容景謙,就差把和善二字刻在臉上了。
這竹子當然不是容常曦自己做的,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怎可能會做竹笛?
只是個小道人做完以後被容常曦看到,她搶來的罷了,那時候她就打定主意要送給容景謙了。
看著容景謙罕見的微微震驚的模樣,容常曦內心一陣得逞的狂笑。
接受吧,親愛的皇弟,你這根大腿,本宮抱定了。
☆、紙錢2
“常曦, 你是不是那個什麼花毒並未完全根治……”容景興一臉擔憂地坐在容常曦身邊,伸手要去撫她額頭, 容常曦將他的手打掉, 沒好氣地看著他。
“容景興,容景昊, 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她雙手抱臂, 神色十分嚴肅,“以後, 不准找容景謙的麻煩。”
容景昊訥訥地點頭,容景興卻幾乎要跳起來:“啊?!為什麼啊!之前的落水、還有這次的花毒, 每次他都在場!你就不懷疑他?!還有還有, 他性子那麼討人厭, 看著就陰陽怪氣的,你——”
“——我才是那個受傷的人,他到底有沒有害我, 我自己難道不清楚嗎!”容景謙用手中摺扇狠狠一拍容景昊的腦袋,“他也沒有陰陽怪氣, 就是不愛說話罷了,你少借題發揮。”
容景興十分委屈地捂著腦門:“常曦!!!你到底怎麼了!以前你不是最討厭他嗎?!怎麼在西靈山待了三年,你就!!!”
容常曦索性道:“沒錯, 就是在西靈觀的這三年,讓我意識到了很多事情。”
她拉著容景興的手,十分語重心長:“景興,稱人之惡者, 不惡乎?”
容景興說:“啊?”
容常曦解釋:“你覺得你說容景謙壞話,自己是高尚的嗎?”
容景興絲毫不能理解容常曦的用心良苦,道:“反正比他高尚!”
“……”容常曦深吸一口氣,“他受咱們的欺辱,說過咱們的壞話嗎?”
容景興“切”了一聲,道:“那是他沒地兒說!他跟父皇告你的狀,父皇會理他嗎?”
居然無法反駁……
容常曦欲言又止,勉強忍住罵他的衝動,道:“你別強詞奪理。何況景謙是我們的弟弟,血濃於水,我們怎可以三番四次地給他下絆子呢?而景謙雖沉默寡言,卻從不心存埋怨——”
“——他還不埋怨啊?!那眼神飛的,我看他心裡早把我們罵了幾百遍了!”
“別打斷我!”容常曦怒吼一聲,又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心靜如水的形象,憋出一個笑容,“總之,景謙本來就沒做錯過什麼,之前他入宮我就討厭他,也不過是因為他年紀比我小,怕父皇更加疼愛他。可現在你看,父皇待我,一如既往,而景謙,平白受了這樣多的磋磨,仍有一顆赤子之心,我們還有什麼理由針對他呢?”
容景興越聽越糊塗,道:“赤子之心?容景謙有赤子之心?何以見得?”
容常曦一時間有些支吾。
她也不知道容景謙哪裡有赤子之心,這還是她跟華君遠學的聽起來比較能唬人的誇人方法。
“這個需要你以後自己慢慢發掘。”容常曦意味深長,“總而言之,從今以後,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針對容景謙。非但不能針對他,還要待他比其他人更好,這是對我們從前狂妄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