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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謙索性把人一拽,強行背了起來。
月色越發清朗,莊常曦伏在容景謙的背上,突然伸手去揉容景謙的臉:“你真的是個人嗎?我怎麼覺得你不像個人呢……像個鬼。”
容景謙才不理她,莊常曦又突然想起什麼,道:“華君遠……我確實不能嫁給他。那為什麼,姜聽淵也不可以呢?啊!!!”
她突然大叫一聲:“難道姜聽淵也是我的兄弟?!”
容景謙:“……”
他說:“不是,但你們不適合。”
莊常曦怪叫道:“什麼適合不適合,那麼多人,嫁人前還不知道自己丈夫是誰呢,不也就這麼過下去了?你說,我和姜聽淵不適合,那我和誰適合?你知道嗎?”
容景謙說:“當然。”
他的語氣如此篤定,以至於本就腦中一片混沌的莊常曦竟真的有些被唬住,莊常曦磕磕巴巴地道:“誰……?你快告訴我,是誰……”
他們路過一片種著梅花的牆角,風拂花香散,莊常曦被弄的意識越發不清醒,她伸手掐住容景謙的脖子搖晃:“誰,誰,誰……”
容景謙咳了一聲,把人給扯下來,莊常曦步履不穩地晃了晃,容景謙扶住她,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莊常曦一愣,隨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容景謙,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容景謙沒有再說什麼,莊常曦又一晃,容景謙扶住她:“我把你送回房歇著吧。”
莊常曦卻不肯走,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容景謙的話意味著什麼,反而扯著容景謙的袖子同他分析:“你先告訴我,你哪裡適合同我在一起?你從小大,都一直是我的弟弟。”
“你有將我當做弟弟嗎?”容景謙反問她。
莊常曦一愣,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如果她將容景謙當做過弟弟,那就不會三番四次想要殺他害他。
“那……就算我沒把你當做弟弟,可我是很討厭你的!”莊常曦認真地道,“你是我最討厭的人。”
“是嗎?”容景謙又反問他,雖然語氣篤定,但神色卻並不是那麼淡然,“現在還是嗎?”
莊常曦蹙了蹙眉頭,說:“是……吧。”
“好吧。”容景謙點點頭,“那要如何你才不會再討厭我?”
莊常曦說:“自然是要待我好。”
她理直氣壯地扯著容景謙的袖子,撅著嘴巴叨叨絮絮地抱怨著:“你雖然救我一命,但從來不老實對我說你的想法……你滿肚子壞水。而且,你還要娶阿依瀾。”
容景謙蹙著眉頭說:“我沒有要娶阿依瀾。”
莊常曦才不理他,自顧自地道:“啊!還有!”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拍掌:“你!你在靜思園,你……你真不是個東西!”
容景謙挑眉:“靜思園?不是你錯在先?”
“可當時你居然想……你居然想——”莊常曦簡直沒臉說出他想要對自己做什麼。
容景謙看她眼神越來越迷離,伸手摸了摸,發現她腦門更燙了,他終於失去最後一點耐心,說:“我不止當時想,我現在也想。”
說完,他捏住莊常曦的下巴,很輕地在莊常曦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莊常曦整個人像是被施法一般,釘在了原地。
月光溫柔地照著這個角落,牆角的白色梅花隨風悄然落下一片花瓣。
她的第一個吻,應當是何種模樣?
應當是在花前月下,帶著清香,溫柔的吻……
而此時,竟該死的當真有花有月……
莊常曦只覺得腦袋裡轟鳴一片,隨即兩眼一黑,居然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三章完結~
☆、離別
莊常曦開始了久違又熟悉的養病生涯。
唯一不同的是, 莊常曦這次其實並沒有之前病的那麼重,但她得裝。
那天晚上莊常曦迷迷茫茫地被容景謙送回房間, 容景謙喊了醫師來替她診脈開藥, 吩咐好別人照顧莊常曦後便先離開了,第二日早上莊常曦醒來, 腦中回想起昨夜的一切——
尤其是那個吻。
她就恨不得一頭撞上旁邊的桌角, 乾脆讓自己徹底永遠暈過去拉倒。
她完全搞不懂,好端端的, 容景謙怎麼就親她了?!
再結合容景謙說過的那些話,難道……
難道容景謙喜歡她?!
光是想到這種可能性, 莊常曦都被嚇唬的打了幾個寒顫, 她只能閉上眼睛, 告訴自己她只是想多了——容景謙就算是瞎了,瘋了,也不可能喜歡她。
至於為什麼親她。
嘴賤吧……
莊常曦像只烏龜一樣縮進自己的殼裡, 而她的病情恰好是她最好的保護,容景謙每天都會來看她, 於是莊常曦一旦聽到腳步聲就立刻倒進被子裡裝昏裝睡,如果來人是容景謙以外的人,她倒是能睜眼說上兩句話。
帕里黛和阿依瀾都來看過她, 帕里黛顯得十分關心她,而阿依瀾則有些古怪,莊常曦和帕里黛說話時,她就站在旁邊, 宛如一個女鬼般看著莊常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