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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常曦:……
連容景祺都不信她打算好好對容景謙!所有人都不信!這怎麼讓容景謙自己信!
她也不解釋,只道:“那二皇兄的意思是?”
容景祺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敬貴妃,敬貴妃索性自己開口,她盯著容常曦,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調道:“常曦……景謙此人,雖尚年幼,但城府極深,假以時日,宮中眾人,皆不是他的對手。且他心思難料,既無法威壓,更無法討好,此人……你當真覺得可留嗎?”
容常曦沉默。
合著她從前孤軍奮戰,想要容景謙死,處處受挫。
如今打算和容景謙結盟,卻反而有人找上門想與她合謀要害死容景謙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不是七夕來著,大好節日還來看文的,想必都是無節可過的,就加更慶祝一下吧(……)
第二更在下午兩點半
不過以後雙更次數會大大減少,因為我最近好忙,不敢這麼造存稿了- -
☆、玉鐲(第二更)
最讓容常曦頭痛的, 是容景祺與敬貴妃太過自以為是,認為容常曦一眼就可以看破, 一定還討厭容景謙——即便不討厭, 三兩句挑撥,也能讓她重新恨上容景謙, 所以必然會成為他們的盟友, 所以直白地告訴容常曦這麼多,生怕她聽不懂似的。
就算容常曦想拒絕, 也不太妥當,她已知道了這麼多事, 若是拒絕, 就幾乎等於直接與容景祺他們為敵, 雖然容常曦並不畏懼容景祺,可不得不承認,他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 也確實讓自己有些動搖。
她必須搞清楚,走水案與撈屍案是否真的和容景謙有所關聯。
容常曦最後只含糊地說:“我在西靈山待了三年, 受觀主教導,學的是與人為善,容景謙到底做了什麼, 我會想辦法弄清楚,但他可不可留,卻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見容景祺還要說什麼,趕緊道:“……畢竟, 他是我的皇弟。”
容景祺道:“可是常曦,他——”
敬貴妃輕輕拍了拍容景祺的手臂,道:“常曦,景謙做的事兒,畢竟只是我們的揣測,你還有猶豫,亦是正常。連我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才找到你。若你何日弄清楚、想清楚了,大可以再告訴我們。本宮也很想知道,是否錯怪了景謙。”
敬貴妃給了容常曦一個台階下,更給了她與容景祺一個台階下,容常曦立刻點頭道:“好。”
敬貴妃笑了笑,帶著容景祺離開,容景祺神色仍有些憤懣,大概沒料到容常曦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要和他聯手對付容景謙,若不是敬貴妃拉著他走,估計他還要對容常曦長篇大論一大段。
容常曦揉著太陽穴,覺得此番回來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輕鬆。
她想像中,自己討好容景謙,容景謙欣然接受,兩方講和,再聯合其他的皇兄一道去勸父皇趕緊將貴族牧馬場與私人獵場的事情給解決了,免去居庸關之戰——畢竟那一戰未免太慘烈太兇險。
再把容景謙如上輩子一樣送去跟著呂將軍磨鍊,待他歸來,父皇大概也要病故了,容景謙便可順利登基,再給她和華君遠賜婚,給幾位皇兄封地封王,大家和和睦睦地守護大炆……
容常曦終於對自己這個計劃生出一點懷疑:她會不會想的太好太順利了?
想到四皇子還有六年的壽命,父皇還有七年的壽命,容常曦心裡頭更加煩悶,她拍了拍桌子,讓尤笑差人把明瑟殿的當值冊給拿了過來,又問出走火是哪一天——那一日,當值的列表上,夜間當值之人,赫然便是福海同另一個太監福韻,容常曦想召見那個太監,尤笑去喊人,回來卻告訴容常曦,原來福韻已離宮了。
當夜走水,首當其衝的便是福海和福韻,兩人同時被關進內牢,後來因清點發現只有一兩個小玩意受損,也無人受傷,將他們各打了二十大板趕出宮,福韻就是這樣離開宮中的,可福海卻在走之前被四皇子給要了下來,四皇子雖體弱,但頗得皇上心疼,要一個太監輕而易舉,他要了福海回去沒多久,又將他調去允泰殿伺候容景謙。
毫無疑問,四皇子一開始要人,應該就是容景謙的主意。
容常曦索性擺駕,前往四皇子容景睿的澤泰殿,四皇子正在花園裡小憩,這麼炎熱的天氣,他仍是一點汗也沒出,見容常曦來,驚訝之餘又有些愧疚似的,說自己沒去主動看容常曦,是怕她也才解了花毒身體孱弱,容易被自己染上病症。
他提到花毒,容常曦的眉頭便是一跳,可惜她非但不能責怪容景睿將那治風寒的藥丸和解毒丸做的那麼相似,只能微笑著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容景睿說自己恢復的不錯,寒暄了一會兒,容常曦狀若不經意地提到福海。
容景睿倒是絲毫沒有隱瞞,直接說福海是祿寬的好友,當初自己要人,便是容景謙的意思,又有些疑惑地問,是否福海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容常曦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連忙擺手,順嘴問了幾句容景謙的事情,四皇子倒是並未多想,只說自己是在容景謙入宮的小半年後見到了他,彼時容景謙似乎在為經文的事發愁,他沒太懂所學的經文的含義,只能瞎背,半天也不得要領,四皇子恰好在花園散步,第一次看到這個傳說中的小皇弟,便上前指點了一二,之後數次又在花園碰見,四皇子見他瘦小,時常喊他去自己的殿裡頭用膳,輔導他功課,如此一來二去,二人關係便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