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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到底來到這個小島上旅遊的基本都是普通人,耐痛能力和應變能力都不如林夕,只是占了武/器上的便宜。他們一行三個人本來就是埋伏在這裡準備狩獵落單的獵物的,自以為是獵人,自然也就沒想到自己會反過來被獵物盯上。他們全部的依仗就是自己手裡的熱武/器,在面對敵人的攻擊時的第一反應也是開槍,但是人類控制槍枝自然是沒有控制自己的四肢來得靈活的。
林夕是個申時合度的人,她勢必會用更多的技巧和小聰明來彌補自己力量上的不足。
對方猝不及防受到了重擊,手裡扛著武/器不肯鬆手,卻也下意識地抬腳想要反擊。但是林夕根本不將對方這愚鈍的反應放進眼裡,只是一蹲身,脊背微弓,在避開對方攻擊的同時,雙手如鉗子一樣扣住他的腳往自己的這個方向用力一拉,然後鬆手。
嗯,沒有然後了。
男性的弱點在遭到慘烈的重擊之後又是一個慘絕人寰令人聞著傷心見者落淚的大劈叉,對方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林夕搶奪了槍枝比劃在對方的腦袋上時,對方已經痛得面目猙獰扭曲,連反抗的心情都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所擊潰了。他的慘叫聲太過悽厲,連威脅他生命的槍口抵在了腦門上都不能阻止他的嚎哭。林夕皺著眉頭想了想,乾脆摘了對方髒兮兮滿是汗漬的頭巾,隨手團成一團就塞進了對方的嘴裡,為了避免被咬,林夕是直接將槍管塞進他嘴裡硬給他堵進去的,確保對方連舌頭都無法動彈之後,林夕才收手站了起來。
而純子和聆泉大叔那邊的戰鬥也結束了,兩人也扛著武/器制住對手,眼神複雜地瞅著林夕的方向,頗有一種被欺騙了感情的錯覺。
大概就是跟看到了清純無辜柔弱可憐的小紅帽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咬死了大灰狼的感覺一樣。
葉室青倒是一點都沒覺得這個場面兇殘,只是自顧自的走到林夕的身邊蹲下,朝著林夕伸出了手。大佬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林夕卻乖得跟只鵪鶉似的老老實實地將美工刀奉上,然後就蹲在葉大佬的身邊看著他乾脆利落地把那人手上的紅環給卸了下來。
他取環的過程也沾了血,但是卻已經將傷害降到了最低,沒有傷筋動骨,整套動作流暢自如甚至還帶著一種利落的美感。
林夕有些看呆了,她看著葉室青那張清俊的側臉,沉靜而又漠然的模樣,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
她有些忍不住手癢的伸出手摸了一把,鬼知道她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的。葉室青看都不看她一眼,被人揩了油也沒什麼反應,卸了紅環之後就隨手丟給了林夕,抓住她往他臉上摸的手直接把她拽到了下一個目標旁邊,接下來取的兩個環都給了聆泉大叔。
本來就眼神複雜的兩人現在眼神更複雜了。
我們也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以為你們是真的不認識哦。
這樣,還差一個紅環,他們四個人的船票就都能集齊了。
只是大概他們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其他獵人組也意識到附近有硬茬子,要不下口,就只能離開了。旅館地下室里的人倒是安全了,但是下一個目標卻沒那麼容易找,他們決定先去將幕後之人可能存在的地方搜尋一遍,路上如果遇上能下手的目標就動手好了。
一行五人找到了第一個被標註出來的地點,可惜的是,他們不僅沒有找到幕後之人的線索,反而對上了獵人組的大部隊。
十幾個人的隊伍,不是他們輕易就能應付的。雖然從獵人的手中搶到了武/器,但是子彈的數目也是有限的,他們不管是人數還是裝備上來看都處於劣勢,而這一支隊伍顯然跟先前的三個水貨不同,他們一定經歷了很多殺戮,已經成為了一群亡命之徒。
林夕並沒有被葉室青允許參與戰局,她負責躲藏在暗處給予他們支援,順便保護完全就是一隻弱雞的安藤直樹。
林夕躲在樹上,扛著手中的槍枝,透過瞄準器瞄準了不遠處矮坡之下對峙的兩方。她的掌心被汗水沁得黏膩,但是她的手很穩。當她的肩膀上背負的不僅是自己一條人命的時候,她總是會變得更加慎重,也會變得更加勇敢。
如果殺人是為了自己和自己肩膀上背負的人命,那就不應該猶豫。
哪怕是罪過,也要用自己的餘生去擔負這個責任的。
在純子因為氣力不足而陷入苦戰的瞬間,林夕對著那個瞄準純子腦袋的人扣動了機板。
“砰——”槍聲響起,遠處那人應聲而倒,飛濺而起的鮮血讓林夕的視野模糊了一瞬。
——不……這是我的血。
子彈的衝力直接敲碎了林夕的重心,她從樹上摔落,像是被丟出巢穴的雛鳥。摔在枯枝爛葉的泥沼里,林夕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神情冷然,像是一樽凝固的蠟像。不等她掙扎地坐起身,一柄手/槍已經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我不殺你,你自己把手環卸下來。”那個剛才還抱著葉室青的小腿哭天搶地的男孩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他拿槍的手很穩,跟林夕一樣,“我知道你能在不砍斷手腕的情況下把手環卸下來,你自己動手吧。”
“我沒想到你居然還藏著武/器。”林夕不答話,捂住手臂的手指已經摳進了傷口裡,在劇痛中挖出了那顆子彈,“這么小型的左輪手/槍,難怪你能貼身隱藏而不被發現,但是受槍型所制,威力有限,只怕是無法穿透人類的頭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