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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像韓雁秋那麼高情商那可就好了,林夕這麼想著,也懶得計較,進了廚房給雁秋打下手。
吃飽飯好上路,沒準這就是最後的晚餐了。
葉青此時此刻在林夕的眼中就是無所不知的大佬,她除了把自己餵飽以外順便還投餵大佬,她估計這後半夜得折騰得不行,儲存好體力才是要緊事。
“抽卡會抽出什麼卡,都是看運氣嗎?”
“不。”葉青看著手中的卡片,說道,“與其說是一個遊戲,不如說你心中某種事物的具現化。這座山脈籠罩了詛咒,與冥界鬼門相連,卻又留有一線的生機,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還要看我們自己。這個世界有鬼神,但神佛閉目,接下來的一切便都要靠我們自己了。”
林夕喜歡“靠自己”這一個說法,她看著自己的卡片,想知道自己心中的意念能具現化出什麼東西來。
林夕沒有等待太久,一陣穿堂而過的陰風拂過,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書嘩啦啦地翻開了書頁,最終定格成了一段一段繁體的文字。
一道清冷空靈的女聲幽幽地響起,明明不裹挾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是愣是讓人聽出了其中如泣如訴的韻味:“命由己造,相由心生,路過此地的旅人啊,接受爾等的命數,成全爾等生,成全爾等死。手持心箋,幻化出諸天妖魔,孽障與救贖,持正與寬恕,心愿與意念,皆看爾等抉擇。”
“十三心箋,魑魅為諸妖之王,與人界仙者對立,不可共存;陽界凡人有四,陰界能者有四,各得其能,各司其職。”
“境像心箋有二,通靈心箋為一,可逆轉局勢,顛倒因果。”
“天明為終,魑魅須屠戮他人完成蛻變,成為諸妖之王,余者須尋找出魑魅以戮之,若不成,則盡數喪命於此。”
那女聲說完,便如同一絲青煙一般消散,空靈的音色也漸漸消弭化為了虛無。還待在大廳里的人皆是錯愕,林夕當機立斷走上前翻看了那木盒子書的書頁,果然發現上面鬼畫符一樣的紋路已經變成了繁體的文字,講述了一個有些神神怪怪的故事。
此地名為“陰山”,卻不是華國著名的陰山山脈之地,而是貨真價實的立於萬千屍骨之上的“陰山”。這處山澗死了太多人,又恰好位於冥界和陽界的一線交接之地,怨氣和陰氣的交織之下逐漸演變成了煉屍場。死在這裡的人屍骨不腐,行屍走肉,靈魂卻因為怨氣而化為了厲鬼,與陰界的妖物一同為禍人間。直到有一日,仙人途經此地,為此地的凶煞瘴氣感到震撼,欲淨化卻不得其法,仙人留下一絲神念,化為了封印的屏障,成了十三心箋。
妖魔因人心而生,自然只能因人心而解。
那些妖魔被仙人殘魂困於此地,兼之佛陀做法,畫地為牢,令他們不得殘害人間。於是每年鬼門大開,途經此地的人都會成為妖魔的祭品,必須從十三心箋中尋找出仙人留下的一線生機,才能逃出生天,甚至破除這裡的陰煞咒怨。
但是時隔這麼多年,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而導致陰煞一直未能破除,反而死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多,每當冥界鬼門打開,就是人們遭難之時。
破除詛咒的方法無人知曉,但是想要離開這裡倒是有兩個方法——第一,是“魑魅”殺死他人,化為諸妖之王,一人獨活;第二,是眾人合夥,由道士殺死“魑魅”,魑魅死而眾人活。
如果天明時分,魑魅未死,剩餘的人也還存活著,那麼山中的妖魔鬼怪會一擁而上,將未能完全蛻變成魑魅的妖鬼和其他人一起撕成碎片。
而這裡有個很噁心的設定就是,魑魅是人心的妖魔,它的存在是虛無縹緲的,能殺死魑魅的只有“道士”,除了“道士”以外,任何人殺死魑魅,“魑魅”這個身份都會轉移到這個人的身上,將他變為新的“魑魅”。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確認“魑魅”和“道士”的身份並且一擊得手,否則他們就要陷入無盡的猜疑和自相殘殺之中。但是心箋幻化而出的東西只有自己能看見,他人根本無法判定“魑魅”的真實身份。
林夕看得懂繁體字,便將書上的內容一一朗誦出來,頓時驚得所有人瞠目結舌。
“開什麼玩笑?!什麼詛咒?什麼心箋?這都是什麼時代了,為什麼還有人要搞這些愚昧的惡作劇!”劉宏不願意相信事實,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離開這個原本看著很溫馨,現在看起來卻陰里陰氣的鬼地方,“導遊呢?司機呢?!肯定是當地的居民在搞鬼!我聽說愚昧的地方總是信奉一些天方夜譚的鬼東西!”
大家心裡也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是看到劉宏反應如此激烈,又不免覺得心裡發堵,只覺得虛得慌。
剛才那空靈的女音是切切實實地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的,如果是類似留聲機之類的東西,真的能做到這種如同耳語一般的清晰度嗎?
劉宏見所有人沉默不語地坐在位置上,沒人應和他,頓時怒道:“好好好,你們要在這裡陪他們玩這什麼遊戲,恕我不奉陪了!”
劉宏轉身握住了門把,卻覺得手心一片黏膩濕滑,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肩膀一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一倒,手臂被反剪到背後,砰地一聲就直接面朝下砸在了地上。劉宏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音悽厲得仿佛有人砍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