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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荊望看著齊鉞認真道:「我跟你是兄弟,跟他也是。如果今天有人同我說你做了壞事,我也是不會信的。康柏他這個膽小、身子弱,迂腐又寒酸,但有自己的倔脾氣。侯爺,你為什麼不想想,就因為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康柏可能已經被人擄走了?」

    齊鉞垂眸沉思了片刻,「你說與他是兄弟,那你會希望他被人擄走了嗎?如果是真的,這麼長的時間,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因為我了解他。」荊望偏頭看向窗外,那日他與康柏道別,也是在這間房裡,這樣一個月夜,「他寧願被人擄去,也不會願意有人誤解他與那群蛆蟲同流合污。」

    「可是若非他自己離開侯府,還沒有人有本事從侯府悄無聲息地擄人離去。」齊鉞拍了怕荊望的肩膀,「他若非自願,我不可能一點消息也得不到。」

    荊望轉頭看向齊鉞,「一定另有別情,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齊鉞重複了一遍。

    「我相信他。」荊望也重複了一遍。

    齊鉞點點頭,「那我相信你。」

    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

    「給我搜!」他轉頭對門口的近衛吩咐道:「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搜,就算把這房子給我掀咯,也別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侯爺?」荊望疑惑地看著齊鉞。

    「那小書生我當日在相國府里也見過,算不上機靈,但看著也不像是個蠢貨。」齊鉞拽著荊望走出偏廂,不想妨礙近衛們辦事兒,「若是真的另有別情,沒準兒這屋裡還能留下什麼線索。」

    他拽著荊望一路走出小院兒,隨手逮了個下人,「傳管家到我書房來。」

    「侯爺。」管家心知今天的齊鉞不好惹,一進門恭恭敬敬行罷禮,便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兒只當自己是個擺件兒。

    「嗯。」齊鉞應了聲,還是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冊子,「我走前兒吩咐你幫我留意隗都城內的異動,一一做下記錄,你可都記著呢?」

    「記著、記著。」管家一邊答話一邊忙不迭的上前,「知道侯爺回來了,老奴把整理出來的冊子都擱在您書案上呢……」

    「應該就在侯爺手邊兒啊……」管家眼神往齊鉞手邊掃了兩眼。

    「知道,就是太多了。」齊鉞把小冊子丟在一旁,「你冊子上記著的,你腦子裡還能記得多少?」

    「侯爺吩咐的事兒老奴不敢不盡心。」管家躬身答道:「若是緊要些的,老奴大約都能記得。」  

    「那我來問你。」齊鉞起身走到管家身旁,「之前借住在府上的康公子,是何時離開的?」

    「這……這個……」管家剛才信誓旦旦地答了話,這會不禁語塞,「具體的時日老奴也不清楚,左不過就是在荊望離開後不到一月。」

    「這麼早?」荊望搶著問道。

    管家勾著腰點了點頭。

    齊鉞卻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他一個大活人,住在府上是何時不見的你會不知道?」

    「侯爺息怒!」管家連忙行禮,「著實是這個康公子……太過特別了些……」

    康柏之前住在將軍府時,總是沒日沒夜地把自己關在那間小小的偏廂,起先管家還是經常去照看一二,可十次里有八次都吃了閉門羹。

    起先大家只當是他在房中用功苦讀,可時間長了也不禁納悶。

    那日他與荊望道別後是搬回來一些書冊回來,可左不過十本八本的模樣,這樣沒日沒夜的讀,早該背完了,可也不見他出門買新書。

    慢慢兒的,府里上下都默認,這位客人面上雖是好相處,可背地裡性情卻是古怪得很。

    偶爾有送飯的婢女進屋瞧見他桌上擺著的宣紙,都是些寫寫算算的東西。府里的下人哪裡有人懂得這個,也不鬧不懂這個康公子到底在做些什麼。  

    更奇怪的是,被人無意中撞見兩次後,康柏索性連送飯的婢女都不讓進門了,只教把飯食都放在門口。

    「他沒日沒夜地鼓搗那些個我們看不懂的玩意兒,經常送過去的飯食都忘了吃。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習慣了,只當是他頭前兒的沒吃完,就忘了出門拿新送的。」

    管家接著回憶道。

    「直到那一日,他連著有三四天都沒有接吃食,送飯的婢女覺得蹊蹺,怕這人關在房裡別是悶出了什麼毛病,才來與老奴知會。老奴想著康公子好歹是荊望的客人,總不能真在府中出了什麼事兒,這才不顧規矩地推門進去……」

    管家又朝齊鉞行了一禮。

    「老奴進去的時候這人已經不在了,便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走的,只看到桌上留下封書信。那信封了火漆,指明是給荊望的,老奴也不敢擅自拆閱,就一直留在那間房裡。」

    齊鉞偏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荊望,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接著問道:「那我問你,隗都近來可有什麼大人物南下江南的?」

    「近來?」管家歪著腦袋想了又想,「侯爺若要說近來,那是沒有的,不過年前兒,倒是有一位。」

    「誰?」齊鉞問得乾脆利落。  

    管家也答得乾脆利落,「太子。」

    第74章 兩世三度話和離

    太子李瑊, 隗文帝嬪妃庶出第八子,母妃地位低賤, 在朝中無人無錢無實權。

    瑊之一字,意為石之似玉者也, 可再如何「似玉」的美石終究也不是玉, 說到底還是頑石一塊。堂堂鳳子龍孫出身只得了這樣一個名字,可見一開始在隗文帝心中, 就不曾多重視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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