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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妍上了車,小茉莉吩咐司機把空調溫度往上調。
車內暖流終於讓姜妍覺得舒服了不少,卻還是打了個噴嚏。
姜妍拒絕與杜南單獨洽淡,當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一來是不知道她現在該說什麼,說多即是錯。如果貿然跟他說自己是他的祖母,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畢竟現代人信科學,就算杜南因為《墜陽》這首歌對她感到震驚,可這股情緒過了之後,難保他不會有其它想法。
欲速則不達,看杜南剛才的樣子,似乎已經對她的身份有所想法。
杜南能有今天地位,行事一定謹小慎微。姜妍也並不認為,這個大孫子會這麼輕易地就說服自己接受祖母重生的事實。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適當丟餌,擺高姿態。在這檔口,她千萬不能去承認自己是杜悅,否則一旦等杜南緩過勁兒來,指不定會給她反叩一個“裝神弄鬼”的帽子。
所以她現在給杜南留足了想像空間。
齊鈺上車後,怒氣終於抑制不住,質問她:“杜悅!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辭了你是嗎?你知道自己今天踹的是誰?拒絕的是誰?如果杜笙真的出了意外,這個責任你要怎麼負?”
“我踹的人是宋一芬。”姜妍用司機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頭髮,淡淡道:“有我在,又怎麼會讓小杜爺出事?踹宋一芬下水,不也是您一直想做的嗎?你瞧,我幫你做了想做的事,這不是很好嗎?”
齊鈺被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得肝疼:“杜悅,我看你真是個瘋子!做事能不能過腦?我還指望你利用杜家幫我對付雲逸,你現在得罪了杜南,我以後還怎麼能把你帶在身邊?你膽子這麼大,怎麼就沒把你這幅身體給撐破?以後我不能帶你出現在這種場合了,明天,我就讓阿文幫你去找門面,你搞你的拳館去,我的事不需要你參與了。”
坐在中間的小茉莉抬手在齊鈺腿上拍了一巴掌:“哥,你凶什麼凶?悅姐姐做的有錯嗎?她今天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齊鈺這會兒是怒火攻心,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道:“我平時真是太慣著你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今天腿給她打折,還管她搞什麼拳館?”
小茉莉察覺到齊鈺氣得不輕,伸手過去給他揉胸口順氣兒,說好話:“哥,你不覺得杜叔叔今天特別奇怪嗎?他好像並沒有責怪悅姐姐的意思,悅姐姐還救了笙哥呢,功過相抵嘛,所以你也不要生氣。”
齊鈺身體坐得筆直,不再說話。
他怕再開口直接爆炸,誤傷了小茉莉。
*
另一輛車上。
宋一芬抑鬱難平道:“既然他們當著杜南的面跟我們撕破了臉皮,我們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我倒要看看,齊鈺那個小兔崽子,可以能幹到什麼地步。”
今晚的事,最讓雲逸琢磨不透的是杜南對那個小杜悅的態度。
雲逸沒說話,一直在回憶他們兩人的對話,顯然也察覺到是那首《墜陽》出了問題。所以這首歌,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宋一芬一句話點醒了雲逸:“兒子,你說那個女保鏢和杜南到底什麼關係?他看那個女保鏢的眼神,可有點不對勁兒啊。我看小茉莉和杜笙對這個女保鏢是唯唯諾諾的,該不會這姑娘是杜南在外面的女人?你看她那張臉,照著老祖宗整的,名字又故意與老祖宗雷同,這不擺明了吊杜南的胃口嗎?”
雲逸仔細想,這女人好像真的囂張到了一種程度,眸子銳利,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今晚的事兒,宋一芬簡直越想越氣,她說:“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兒子,你去找人去查查,那姑娘家裡都有什麼人。我還就不信,動不了她。”
雲逸握住母親的手,拍了拍,示意他消消氣兒。
*
杜家別墅。
杜笙洗過熱水澡,按照姜妍在微信上的吩咐喝了薑湯,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美滋滋的。
剛才在水裡,妍妍親他了。
他拿手指觸碰了一下嘴唇,面頰瞬間燒紅,緊跟著把臉埋進枕頭裡,在床上來回滾。
柳琴敲門進來,看著兒子在那張三米的大床上來回滾,怔了一瞬。
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杜笙發現有人進來了,立刻丟掉枕頭正襟危坐,收了臉上情緒,怒氣沖沖質問母親:“琴姐,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萬一我在換衣服呢,赤.身裸.體被你看見,我這個黃花大閨男還要不要混了?”
“你身上那一寸我沒看過?”柳琴走過來,在他床邊坐下說:“你好點了沒?”
杜笙“呵呵”一聲:“現在知道來問我了?剛才我落水,第一個跳下來救我的居然不是我親媽,說好的母愛如山呢?說出去可不得笑死人?我是充話費送的?”
柳琴看著兒子發牢騷,一本正經回答:“傻兒子,你怎麼會是充話費送的?你是充話費送的那桶油附帶的,別想那麼多。”
杜笙:“…………”臥槽,真親媽!
他想起來剛才杜南有點不太對勁兒,便問:“杜老頭怎麼了?看起來一副受刺激的樣子,見鬼了?”
“從他聽到那首歌時,就一直魂不守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他這會兒呆在收藏室里,正看著你祖奶奶的金蓮旗袍和照片發呆,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