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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在旁聽了,直接炸:“雲逸這個狗東西,我去削了他!”
他欲起身,姜妍的手在他肩上輕輕一壓:“沉不住氣。沒有證據的事,你去鬧什麼?理虧的始終是你,不怕被你爹揍?”
“不怕。”
他還真不怕被他爹揍,從小到大沒少挨揍,皮肉早就厚實了。
與此同時。
雲逸正坐在杜南的書房內,一臉沉重說:“杜叔,我知道您想說什麼。齊鈺剛才已經來跟我鬧過了,今天這件事,與我們毫無瓜葛。依依是她咎由自取,我們誰也不怪。今天這事兒如果真是我們做的,我會那麼笨,把路線選擇這裡嗎?杜叔,您是長輩,我希望您可以替我們雲家說句公道話。”
雲逸一臉憂色,頗頹靡地閉上眼,用手指掐了掐眉心。
杜南眉頭皺的嚴肅,一點頭:“知道了,你去休息。”
雲逸這才起身,對杜南鞠了躬,退出書房。
這件事杜南心裡並非沒想法,可他行事素來有自己的規則,不聽謠言,只信眼前所見之實證。
這件事到底來說只是他們兩家的事,以兒子的話來講,他不好去蹚渾水。
*
姜妍的房間在一樓,當天晚上半夜,她聽見封鎖的陽台門被什麼東西拍得“啪啪”響,動靜十分詭異。
警覺如她,立刻起身,抓過床頭柜上的水果刀,警覺地盯著陽台,慢慢地走了過去。
她背靠著牆,用刀尖將窗簾挑開一點縫隙,通過院中路燈的光線看了眼陽台。
一條大耳朵德牧正拿爪子抓著她的陽台門,渾身髒兮兮,仿佛蹚了千山萬水才來到此處。
它拿爪子拋了半天門,見打不開,夾著尾巴焦急地在原地打圈,喉嚨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最後大概是疲了,索性趴在陽台上,毛茸茸的下頜擱在一雙狗爪上,掀著眼皮兒盯著裡面。
姜妍覺得這畜生簡直絕了,居然找到了這裡,它這個跋山涉水來找她討吃的?
她開了燈,拉開窗簾,狗子透過透明玻璃看見她,興奮地開始搖尾巴,衝著她“汪汪”叫。
犬吠渾厚,具有十足的震懾力。
她拉開門,狗子激動地撲進她懷裡,毛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她懷裡拱。
姜妍不明白這條狗為什麼看見她就跟看見主人似的激動。
它被餓了好些天,飢腸轆轆,在它餓得快失去理智時,時姜妍給了它食物。它真正的主人是山外的獵戶,獵戶溺死後它成了流浪犬,被那三名逃犯帶走馴養。
三名逃犯故意不給它東西吃,利用飢餓來觸發犬只野獸本性讓它傷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狗子看見小茉莉和姜妍為何那般兇悍的原因之一。
姜妍把吃剩的全麥麵包遞到狗子嘴邊,它立刻狼吞虎咽吃起來。她用手撫著它的腦袋,烈犬溫順,不知道為什麼,狗子這副乖巧模樣,居然讓她想起了杜笙那小崽子。
姜妍領養了這條犬,取名“閃電”。
*
兩天後,三家人回國。齊鈺擔心姜妍傷口發炎,她的行程延後了兩天。
齊鈺給了姜妍一個月的帶薪假,她回國當日,喬煜卿便在機場外等她,給她接機。
同姜妍一起下飛機的,還有小茉莉杜笙,以及閃電。
閃電關在狗籠里,被杜笙拿推車推著走,引人注目。
狗子記仇,還記得杜笙丟石頭騙它的事兒,整個過程齜著利牙看他,眼神兇橫。杜笙絲毫不懼它的眼神,反瞪它,警告說:“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燉了你。”
“汪汪!”閃電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炸毛的樣子讓四周的人覺得可怕,連忙避開。
小茉莉低聲斥責杜笙:“笙哥,你怎麼可以欺負小閃電?它多可憐啊……”
走在前面的姜妍回過頭,閃電立刻收了狠厲的目光,棍棒一樣上翹的尾巴立刻夾起來,將一雙招風耳耷拉下來,可憐巴巴望著新主人。
剛才還威風凜凜入野獸的犬,秒變可憐汪,尤其是那雙無辜天真的小眼神,看得人簡直心疼。
姜妍駐足,皺著眉道:“小杜爺,您怎麼還跟狗斗上氣了?”
閃電立刻配合地“嗷嗷”兩聲,這纏人心肝的可憐叫聲,簡直讓人聽得想流淚。
有推著行李的婦女經過,指著籠內的狗說:“哎呦,這狗看著真可憐,生病了?趕緊回去給看看,坐了這麼久的飛機,別是有了什麼高空反應。”
姜妍連忙點頭,走過去,手指伸進籠子內,抓了抓狗子的下頜,安慰說:“閃電別怕,有奶奶在,沒人敢欺負你。”
閃電配合地抬起頭,一臉享受。
杜笙:“…………”等等,普通女孩都是自稱狗子媽媽,怎麼到了姜妍這兒,直接變成了奶奶?
我日。那他豈不是要當爺爺了?
這個輩分宛如直升機,讓他有些暈眩。
小茉莉見他老跟狗置氣,氣得從他手裡奪過推車,嘟囔道:“笙哥,你要愛屋及烏知道嗎?你連愛屋及烏都做不到,說什麼喜歡悅姐姐?你對悅姐姐的喜歡,還不及我三分之一呢。呵。”
杜笙:“???”what??
他一臉懵逼看著小茉莉把狗推車推走,到了姜妍跟前邀功,聲音脆生生,十分可愛:“悅姐姐,閃電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