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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猜她家的哪位,呃……想的肯定不會是跟她在一起的畫面,瞧他那清冷的樣,她實在是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三月的天,冰雪已經化成了水,空氣中還帶了濕冷,姜小繡已經凍得渾身起了疙瘩,可是又不能回船,人家「老爺」還在船頭欣賞風景呢,她這個屬下的妻子又怎能回去呢,咬著牙和崔錦一起站在神光帝三人的身後,她突然佩服起神光帝來了,男主就是不一樣,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若無旁人的45度的憂傷。
親,你難道不知道其實你的兩位愛妃以及你屬下的老婆已經快凍成冰棍了麼?
在靜嬪很不文雅的打了一個噴嚏下,姜小繡終於得到了解脫,神光帝抬眼看了一眼靜嬪,語氣也是清冷的,「都回船裡邊吧。」
當然神光帝說了這話,誰也沒有先動,恭送了老大和他兩位小妾後,姜小繡終於送了一口氣,看向崔錦,崔錦也是神色淡淡的點了頭。
或許是在意了那個人,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看得出來,姜小繡也隨著點了點頭,他的意思是讓她先回去,他在外面守著,即便是有著十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他也是不放心的吧。
舫是中等型的船,住幾十個人也沒什麼問題,姜小繡回了船艙,燃了暖手的爐子,想了想還是架起了燒茶用的小爐,給崔錦準備一壺暖胃的茶水,這皇帝底下的差事還真的不是人幹的,一年365天就沒有一天假,遇上閏年的話,還要多干一天,沒有公休也就算了,累死累活的,還時刻得為自己的性命擔憂,偏偏這辛苦活多人搶去做。
罷了,人心就這樣,就喜歡攀附權貴,前仆後繼,死了一個,補一雙,死了一雙,還有更多的人居上,崔錦沒有這種野心,如果他有這種野心,就不會只甘心只做一個太監,在那個位置上站了那麼多年,就因為神光帝順便替他報了家仇,他就打算終身為神光帝效勞,這樣的一個人就是一個死腦筋,人家殺了晉陽王,還不是晉陽王起兵造反,跟幫他報仇只有那麼間接一丁點關係,可腦筋就是轉不過來。
攤上這樣一個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燒好了茶,就倒了一杯,端了出去,本來也想拿著暖手的暖爐給他,想想還是算了,一嘛,他是絕對不會要的,二嘛,他們倆都處在被監視的前期,實在是不適合秀恩愛。
出了船艙就見到那身穿便服的背影,定了三秒,不得不說,崔錦就是屬于越看越有味,越看越有魅力的一類人。
「宗主,天涼,喝點熱茶暖暖胃。」她與崔錦的距離現在也只有一步之遙。
崔錦接過茶水,繃著臉一飲而盡,茶杯還給了姜小繡,從姜小繡肩邊檫過之際說了一句話,聲音極小,就只有姜小繡一人聽得到。
姜小繡心中一暖,他沒說什麼甜言蜜語,只說了四個字,「萬事小心」
不管是什麼時候,自從來了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與她說過這一句話,而崔錦是第一個,讓她知曉在這裡,她的安危還是有人在意的。
回了船艙,姜小繡仔細的回想當時書中的情節,雖然不甚記得,但她還是依約的記得,這次神光帝下江南,刺客是從水中竄出來的,而且兵器上都是餵了毒的,至於什麼時候會出現,她就不知道了,看來這些日子得讓崔錦多注意一下水下。
到了晚膳的時候,就是伺候老大用餐的時間,站在一旁看著一桌子的美食,雖然不是她吃的,但看著姜小繡也一點的食慾也沒有,為毛?……她居然暈船!
本來還好好的,可是上了船一個時辰不到,她就感覺頭暈眼花,胃裡翻攪得難受,然後她跑到船窗……華麗麗的吐了……
放眼一看,尼瑪,這作者那是後媽,那簡直是殺父仇人也不止了,僅除了她暈船,那一個不是春紅瓷白,精神得很!
「姜繡,你不舒服?」問這話的是姜小繡的前任僱主,乃女主大人是也。
姜小繡低下了頭,卻還是露出了蒼白的臉色,「回娘娘,奴婢是暈船。」
「沒事吧?」費薇兒到現在還是個心思單純的主,總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
姜小繡還未回話,神光帝抬眉看了一眼姜小繡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休息。」
正想叩謝隆恩,卻想起神光帝說要低調行事,便只行禮道,「奴婢謝過主子。」
神光帝擺手,姜小繡就回了船艙,一回了房間,難受得慌,便上了床,想著睡一會覺總會舒服點。
睡得朦朦朧朧的感覺有人躺在了身旁給她順背,聞到熟悉的味道,感到約莫沒過多久,身旁就空了下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眼天色,已經是深夜了,身旁的位置是空的,看來崔錦只是回來休息了一會又出去了。
姜小繡埋怨起了神光帝,你說他好好的在皇宮中當他的皇帝不好麼,湊什麼熱鬧,玩什麼微服出巡,累死累活的還不是那些侍衛。
披上了衣服就出了船外,晚上的時候,守衛特別的深嚴,姜小繡幾乎是一出房門,就有一個侍衛出現。
「辛苦了。」姜小繡對那侍衛說了一句,奈何這些侍衛都是面癱的主,只是恭敬的點了點頭。
姜小繡也沒刻意的去找崔錦,免得招人懷疑,就站在迴廊上,看出窗外,誰實在的,她本來就沒有什麼文藝細胞,看到江上的月色實在是沒有什麼感概,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天上就那麼一輪月,連顆天星都沒有。